第157章 事不宜迟(第2/2页)

弄得凌安之和凌霄中午离开医室回到各自寝帐,全绕着屋里里里外外的走了几圈,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凌安之心下跟被灌了蜜似的,一想就是他的小魔鱼儿在他身上下的功夫,惬意的泡了一壶茶,将脚架在脚踏圆桌上,开始消受美人恩。

刚坐稳,就看到这些日子一直跟在花折身边的余情进来了,凌安之心情大好,拉着他小魔鱼儿的手刚想说话。

却不想余情是来辞行的。

余情和花折聊的差不多了,看许康轶消耗虚弱的太厉害,大不如前,余情心如火烧,一刻钟也不想耽搁,她秀眉蹙起:“三哥,你和凌霄也重伤未愈,我很不放心。可是我觉得小哥哥最近不太好,我现在在哪里都呆不住了,想去兰州,专门为小哥哥研制药物的事。”

许康轶是她哥哥,是保护余家的参天大树,耽误赚钱什么的全不要紧,只有人在,一切才有意义。

凌安之坐直了,将余情拢在怀里,沉吟半晌:“我知道那块遭瘟的石头在兰州,你们的试药所也搬不到别的地方去,三哥没事,我不能离开阵前,明天派人送你去兰州。”

余情抚摸了凌安之的耳垂:“三哥,我现在就要走。”

余情近日来昼夜兼程,辛苦自不待言,这些天事情太多,气氛略显沉重,还要顾及不能被许康轶和花折猜到二人关系,连好好和凌安之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弄的凌安之依依不舍,凌霄丝丝内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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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二十七年,六月。

锦州投降的消息和主帅被炸伤的消息一起传回了朝中,按例大捷之后本应该立即回朝复命,但是凌安之和凌霄均身受重伤,一路向南走走停停,秉明了圣上暂时回到驻地一为养伤,二则突厥异动,待有召时再进京。

只有许康轶和裴星元回京复命,景阳帝先是封赏,裴星元由协领御林军变成了统领御林军,一字之差直接变成了皇宫禁军的头头,景阳帝数年来对裴星元的宠信略见一斑。

许康轶以前的军衔是北督道将军,是个虚职,遥领一下北境防御;景阳帝去年以来对这个承欢膝下的小儿子宠爱异常,朝中要顾及其他皇子的颜面,人后夸赞之意常常流露,“许季类我”,“文治武功”,“浑身是胆”,“治世之才”等等。

这次给加了一个实职——兵部侍郎,满朝皆惊,兵部侍郎官职虽然不算特别高,不过从未有皇子直接染指过,四皇子许康轶轻飘飘的在吏部和兵部全弄了一个侍郎,是陛下有意为之还是若何?

许康轶明白父皇对他心中怎么想的,其他全是次要,“虽然眼盲,但是与世无争”才是重点。

太保凌川出城御敌,追认忠义公。

景阳帝最讲究平衡,毓王守城有功,景阳帝将江南督道将军的空缺赏给了毓王。

许康轶此次回京,病体属于强自支撑,这次受伤完全打破了他周身本就脆弱的平衡,直接泥沙日下,在去锦州的时候一路上还有精力和花折游山玩水,放松的嬉笑打闹。

可回来的时候却基本没有下车,花折和他说话,他才勉强和花折聊几句,实则睁开眼睛说话都觉得累得慌,一直窝着昏昏欲睡,想为回到京城积攒一些精神和气力。

当日射冷箭的黑衣人已经抓到了,审讯的任务直接交给了花折,黑衣人训练有素,最开始几天什么也不说,可花折恨毒了他,上的手段毫无保留、最为歹毒,治病救人忙的也懒得和刺客耗时间。

前三天每日一副特制的五石散灌下去,第四天此人已经四肢百骸爬着蚂蚁一样的跪地哀求再来一副五石散,鼻涕一把泪一把,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

花折最开始熬着他,毒瘾一个时辰便发作一次,第四天三更天还没过完,就倒豆一样问什么说什么——指使杀人者果然是毓王,既然斗不过,平时总是出来碍眼的又全是许康轶,还不如剪草除根。

景阳帝多次提醒毓王,告诉老二说许康轶、许康瀚是手足,切莫相残。

许康轶当然是毓王的手足,可惜多余的像畸形的第六指,看着闹心、用着多余还耽误事早就想切除。

——而且千丝万缕的显示出来,毓王和金国的一些地下组织有勾连,所以先有刘心隐,而后此次许康轶又受伤。

许康轶回京后当晚,在泽亲王府还没有下马车,便被已经知晓小儿子回来的景阳帝召进了宫中,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着侍卫过了森严的宫禁,便进了御书房。

见到父皇陪着聊了一会子锦州见闻,趁着几位重臣进来议事,还躺在御书房内间的床榻上睡了一个时辰,掌事太监叫他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