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冒点坏水(第2/2页)

花折:“他白日里戴上水晶镜和常人一样,只是夜晚视物模糊,纵使灯火通明也只能看到轮廓,不过病症已经稳固住了,不会再有眼盲的危险。”

余老爷再是一方巨贾,也逃不了为人父母的俗套,听到许康轶和余情全都不错高兴的直搓两手:“这太好了,康轶自小七灾八难的惹人心疼。也多亏了你这么多年随身照顾,你年纪不大,医术却是出类拔萃的。”

花折但笑不语,他刚想张口,余老爷又想起什么来似的问他:“对了,日前知道裴星元也已经和康轶他们合兵一处了,我女婿现在可好?”

花折心中冒着坏水,心想你女婿和裴星元是两个人好不好?

这个余情,把亲爹瞒的死死的,主意太正了,他打算给凌安之填点麻烦:“裴将军攻打潼关的时候受伤颇重,多亏有了余情贴身照顾,最近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还特意把“贴身”两个字咬的极重,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来。

余老爷老父之心甚慰:“余情那孩子,家里从小娇惯,性子野了些,之前好多年对星元拒之千里,我还担心她惦记那个安西兵痞…不是…是惦记那个西北侯凌安之。”

“她和裴将军能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我就一个孩子,可不能委屈了她,这回打下了太原,战时一切从简,不拘泥于场面了,我就先安排他们简单的成亲,等康轶大位得定,愿意的话再补办一个大礼。”

花折暗想着凌安之的表情,心里笑开了花:“舅父说的有道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们两个也全不小了。”

余老爷点了点头,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要说到年纪,康轶也老大不小了,成天身边连个像样服侍的人也没有,这怎么行?”

花折一愣,就听到余老爷继续唠叨:“这回攻下了太原,我就给他安排两个貌美贴心的随军侍奉着,一个是女人毕竟体己细心些,再一个能生个一男半女也未可知。”

他看到花折越来越严肃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影响他表达:“你也知道我们家子嗣上艰难,余情是指不上了,康瀚也没了,只能是康轶开枝散叶了。”

他突然觉得跑题有些远:“对了,花折,你来干什么来着?咱们快点商量一下怎么接应西北社稷军的事?”

花折有些笑不出来了,心道果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也没心思说闲话了,开始凝神正色,对接各种消息,说起正事来。

*

许康轶和凌安之兵贵神速,赶在中原军之前赶到了郑州城下,郑州太守张思事先已经接到了山西提督刘福国的军令,要求不高,只要坚守城池三日,则中原军必会赶到驰援;三日之后,如果郑州失守,则郑州太守张思无过。

张思素来知道西北军彪悍,能征善战,凌安之纵横北国,从未遇到过敌手,不过想想任务也不重,不就是守城三天吗?虽然城中只有两万人,不过城墙高峻坚固,城上的大炮正等着欢迎敌军,再加强一些四个城门的防御,就不信守不上三天。

——张思还真想多了,别说三天,他连一天也没守上。

西北社稷军的骑兵趁着夜风驰骋到郑州城下,连个站都没打便开始骚扰城下军营,张思研究过凌安之,知道他喜欢晚上打仗,不敢怠慢,当即弓箭大炮招呼下来。

却不想城上突然炮弹从天而降,还以为是自己的炮弹炸膛了,发现六军全看向城外,才知道是西北社稷军的大炮——

这大炮的炮筒子比红夷大炮的炮筒子还粗一倍,被凌安之命名为开花炮,底座是八个加宽了的轮子,八马拉一台战车,打出来的炮弹像是开了花一样的炸在城墙上。

没用上半个时辰,城墙轰塌了近一里,虽然他早有准备抢铸城墙,可西北军骑兵怎会给他时间机会?城中守城的众军士早就对朝廷只给郑州留了两万人守城心怀不满,四个月未发军饷,索性全放下武器,来了一个缴械投降。

攻下郑州,连一晚上都没用上。

兵痞子凌安之最喜欢识相的兵士们,在凌晨天一亮,便带着亲兵进了城,四处安插岗哨,收编部队自不必说,士兵有选择的自由,投降的士兵愿意随军打仗也可,有军饷发;不愿意打仗想回家的也可以,给发回家的盘缠。

河南士兵深感翼王和大帅出手阔绰,爱惜士兵,回家走了的一半人,留下一半。

许康轶和凌安之相视一笑,不过不敢怠慢,军报上说中原军的刘福国就在两日的脚程外,奉命来收复郑州了。

刘福国做了长期对战的准备,直接固守住郑州城外向北的金水河上游两座小城,背后依托着长治城,成了个掎角之势。

——只要许康轶和凌安之要往北走,就一定绕不过这两座小城和长治,广铸墙,将道路桥梁毁损,不允许马拉的重炮车辆通过,作出打长久战的阵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