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2页)

温映寒忙拦了她一下,无奈揉了揉额角,胡乱扯了个理由遮掩,“我无事,是被子太厚的缘故,夜里睡着有些热。不必担忧。”

芸夏这才松了一口气,“娘娘无事就好,昨晚张御医开了新的药方,可以治疗娘娘的心悸之症,奴婢稍后就亲自盯了人煎了去。”

温映寒揉着额角的手指一顿,“又开了药方?”

芸夏福了福身,“是呢。昨儿个夜里张御医连夜拟好的药方,今天早上刚刚命人送过来。”

温映寒只觉得口中发苦,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这张御医开的药虽管用,但她总觉得比其他人开的要苦。

她心里存了一分侥幸,“那是不是先前那副不用喝了?”

芸夏想了想微微摇头,“奴婢记得张御医说两副药方是治疗不同的病症的,上一副一日三次,这一副是一日两次,若是心悸难解还可临时再加一次。”

温映寒听得心尖一颤,长这么大她也没喝过这么多的苦汤药。

她可真是要被他们泡在药罐子里了。

芸夏不明所以,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脸色怎么一会工夫又发白了,急忙将手里的衣裳先披在温映寒肩膀上。

她想起王公公传话里的嘱咐,福了福身子开口道:“娘娘,还有一事。”

温映寒轻叹了口气,“说吧。”

“皇上吩咐,让娘娘放宽心,无需多思,好好养病,前朝的事情不会牵连于娘娘,镇北侯府的事皇上也会明察的。”

温映寒下意识地望向昨晚那封她未来得及收起来的信件,牛皮纸制的信封仍静静躺在桌面上。

家里要她求情的事,定是被皇上给看见了。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能求的情她会求,可是明察之外家里要她做事,她是断断不能说出口的。一入宫门深似海,时刻警醒着尚且会有欲加之罪平白而至,身处后宫最怕的便是越矩而不自知。

她轻轻叹了口气,“服侍我更衣吧。”

……

御书房内,王德禄拿拂尘轻敲了小徒弟的脑袋,“怎么收拾的?这废了的圣旨你还不拿下去,留在这里等着挨罚吗?”

小徒弟颇为冤枉地揉着额头,“师父,前两日不是你叫我们先不要动的吗?”宽大的书案边上卷着的那道废后的圣旨,前两日根本没有宫人敢接近。

王德禄轻敛了拂尘,拂袖而去,“等你能自己琢磨明白了,为师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