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温映寒心头一紧,恍惚间想起那天晚上沈凌渊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请浏览don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可……她只是想想太后的事也算吗?

她对沈凌渊说罚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那日在玉清宫里,沈凌渊沉声下令的那道杖责。

那日盼儿在院子里被行刑,她在朱兰依那儿隔着房门和云窗都听到了她凄惨的哭喊声。

“臣妾没……”

然而沈凌渊却没再给她开口辩解的机会,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勾了她的下颌微微抬起,在她惊慌失措的眸光下,俯身吻了下去。

温映寒没能说出来的那半句话便这样被他堵在了双唇间,她本能地想向后躲避却被身后的书案限制了能移动的距离。

背部抵在冷硬的桌沿上硌得她生疼,身体微微向后仰着,却在下一刻被沈凌渊空闲出来的手轻揽了腰身,轻而易举地将她带了回去。

不同于之先前那次的温沉缱绻,沈凌渊似是不允许她有一点点地推拒,冷质的薄唇触在那双温软的唇瓣上时带了些强势的味道,感受到对方的手抵在他的前襟上时非但没将人放开,反而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温映寒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显然并不足以将人推开,整个人像是被圈在那人与书案之间。

她一步也动不了,进不得更是退不开,明明能感受到那人临近的气息,自己却一点也不明白该如何换气,就连刚刚繁杂的思绪也一并随着屏住地呼吸停滞在了上一个瞬间里。

沈凌渊见她是真的学不会了,只好微微退开了一小段距离,他修长的手指仍捏着她的下颌,感受到她胸前急促地呼吸,拇指的指腹不经意间轻蹭在了她温软的唇瓣上。

这一下叫温映寒彻底从脸侧绯红到了耳尖。

这里分明是他处理政务时的书房,她进来前还码放整齐的奏折已经随着她刚刚的动作倾倒在了桌面上。

外面随时都有可能有上茶的小太监进来,温映寒一想到自己现在有随时被人看到的可能心里便一阵紧张,更何况此时还是白天,他怎么能……

温映寒抬眸望向沈凌渊恰好望见他那双深黑得如深潭般的眼睛,明明表面上沉静无澜却深邃得仿佛能将所有情绪悉数吞噬进去,可温映寒从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那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

她心脏莫名悸动了一下。

沈凌渊薄唇轻启,声音低醇间隐隐透着一丝蛊惑“若下次再犯……”

后半句话他没说,话语在视线触及她琥珀色的眼睛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温映寒的眸子生得极为好看,那双动人心魄的桃花眼只消微微一动便似是含情,纤长微弯的睫毛间尽是眸光潋滟。

沈凌渊凤眸一深,低头轻吻在了她的唇上。

温映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沈凌渊所说的惩罚了。

“哪有……”哪有他这样的!

沈凌渊望着她的眸子,从喉间低低一笑,“该不会是以为朕要杖责你吧?”

温映寒先前那就是一瞬之间的联想,稍稍给她一点时间反应,定不会将杖责列为可能的结果的。而且沈凌渊那天晚上说这话的时候,她是以为是扣些例银什么的,只因他刚刚的眸色和动作像是要将她生吞了,才令她有了那样奇怪的想法。

温映寒脸侧又添了一层绯红,矢口否认“才、才没有。”

活了十几岁了,恐怕这些日子加在一起也不如今日这般窘迫。

她仍同沈凌渊离得极近,方才捏着她下颌的手虽然已经松开了,但对方显然还没有一点打算要放她走的意思,仍站在距离她半步左右的地方。

沈凌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垂眸望着她,语气低沉平缓,似是无奈地喟叹“说说吧。”

其实从她一进来沈凌渊便有所觉察,一直不肯抬头不说,语气也淡淡的,时刻拘着规矩,垂眸间连话都比平常少了似的。

这些日子他人虽没去,但是也派过王德禄他们过去送过几次东西。每次回来下人们的回禀都是说皇后娘娘自己待在寝殿里,也没叫下人伺候。

沈凌渊几乎可以想象到她自己待在寝殿里出神时的画面。

他声音轻缓“这些日子朕没去,又在心里怎么编排朕了?”

温映寒微微一怔,朱唇轻轻动了动,低声辩驳“……臣妾没有。”

温映寒是真的觉得有些冤,她不过是听闻太后回宫之事,思忖着应该做哪些准备,便被那人归为是胡思乱想了。

眼下还要诘问她如何编排他了,着实有些气人。

唯一有点理亏的事是她刚进门时担心温承修与她见面的事情暴露,低着头想着法子给自己如何得知太后回宫这件事找一点理由。

不过还未等她想出来说辞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她对面站着的是沈凌渊,温映寒清楚不管什么事到最后总归是瞒不住他的,与其到时候漏洞百出,还不如索性便跟他坦白了自己知道太后回宫这件事。

可是她哪里知道,自己进门后这种种反应看在沈凌渊眼睛里已然成为了另一番意思。

再加上她刚开始的时候纠结着还要不要撒谎,有些心虚,无形中多拘了些礼数,沈凌渊便直接将她划归为“屡教不改”之列了。

温映寒颇为不平地开口辩解“臣妾不过是身为皇后理应顾及太后行程和回宫后的事宜,才稍稍多虑了一些。皇上怎能将这也算作是胡思乱想,也未免太不讲理了些。”

她着实是在气头上,不分青红皂白说要罚她不说,哪有他这样罚人的?

一想到这儿,她便再度红透了耳尖。

沈凌渊瞧着她边发脾气又有些委屈的样子,似乎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他抬手轻轻将她鬓角垂落的碎发挽到了耳后,“朕怎么听闻你这些日子总是独自待在寝殿里?”

温映寒一怔,下意识地望向门外的方向,她德坤宫里现在留下的人可都嘴严得很,不会往外瞎说,定是沈凌渊手下这些宫女太监们传的,这其中肯定少不了王德禄的份。

站在门外等着听吩咐的王德禄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他抚了抚衣袖,心道今天天气也不冷啊,他早上还特别添了件单衣,刚刚突然感觉后背生寒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外面起风从门缝里刮进来了?

温映寒轻轻敛了敛神色,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动,缓缓垂下了视线。她看了眼腰间系着的荷囊,她平时在宫里没有佩戴这些东西的习惯,只不过因着今日有东西要装,才特意寻了一个。

这荷囊原就是为出门之类的事在里面装些零碎的东西和散碎的银两带着方便所用。

眼下温映寒腰间系着的这个状如石榴,墨蓝色锦缎制成的荷囊上绣着波澜海阔的吉祥纹样,配在她身上那件月白底暗花祥云纹的花软缎锦衫上甚至相宜。只是这荷囊不小,里面像是装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