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泌阳(第2/2页)

“王相是不是老糊涂了?这莽货本就不能以常情度之,倘若再对当年旧事心存怨恨,叫他领兵入京,最后捅出什么天大的窟窿来,谁能担待得下,汴梁还要怎么守?”有人蹙着眉头叫道。

“听说徐怀在岚州御敌甚勇,积下军功颇多,要不然就算有王相相保,他如此年纪,又是武夫出身,怎么得任知县一职?说他心存怨恨,还有些过于揣度了吧……”程伦英有些没底气的说道。

见程伦英竟然替徐怀分辩起来,宁慈沉着脸说道:

“这世间最难揣度是人心——我在襄阳就听说徐怀桀骜难驯,与徐武宣、徐武碛、徐武江、苏老常这些人潜伏桐柏山十数年未露痕迹,且问在座有谁能有这份隐忍?照我说,王相就是老糊涂了……”

昨天勤王诏颁抵襄阳,帅司、宪司、漕司、仓司诸大佬齐聚一堂,当然不可能无视淮源置县、徐怀出知新县这事,也谈及蔡铤矫诏诛杀王孝成的旧事,谈来谈去都觉得桐柏山匪乱有说不出的蹊跷,桐柏山众人不像是良善之辈。

批评朝政,乃是士臣特权,即便遭到罢黜,很多人犹以为荣,宁慈也就不觉得在此数落王禀,有什么不妥。

不过,州县官员发几句牢骚却也罢了,宁慈是代表路司而来,突然间如此严厉指责王禀,程伦英顿时间都有些发懵。

程伦英当即意识到路司对徐怀出知新县的意见非常大,当下更是噤若寒蝉,不再吭声说什么。

宁慈见无人接他的话,便往更明处挑亮了说道:“经略使安排唐州防务,有两个要点,一在方城,一在泌阳,你们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