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因为沈灵韵的语出惊人, 会议室安静得久了一点，小日子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霍风华一方所有人都满意沈灵韵的霸气出价，他们没有打破这份安静, 就是看小日子笑话，看他们怎么破解。
中川直人与三位财团主快速对视一眼, 然后高野三郎才缓缓说道：“霍太太, 看在你的面子上，所有的机器在你方提出的一折上, 我们再打五折, 你看如何？”
一折后再打五折, 相当于一块钱只要出五毛。
郭景龙跟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心动无比，要知道他们之前掰扯了半天也没见小日子松口, 一折的价位已经是他们的心理价，不然刚刚包英毅也不会喊出一折。
结果沈灵韵出面后，小日子连一折也不要, 只要一折的一半, 这可是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心动，很心动。
霍风华给小日子列出来的机器名单非常太多，要的机器量也非常大，这批机器中，有很多低端机器，但也有部分少量是中高端。
低端机器一折两折拿到手也占不到多少便宜，但要是中高端机器能以一折后的五折拿, 绝对是超级划算。
霍风华看向沈灵韵, 他有点意动。
随着霍风华的目光，其他人的视线也都集中到了沈灵韵的脸上。
到了这个时候, 参加谈判的所有人才知道，原来做决定的人不是霍风华，而是沈灵韵，明白这一点，大家看向沈灵韵的目光都有点不一样。
沈灵韵看明白霍风华眼底的意思。
霍风华这些人是这时代的人，不知道小日子那些低端机器即将淘汰成为废铁，以为小日子给出的一折后的五折很划算，但她却是知道那些机器很快就没有市场了。
“霍太太，按照你们给出的名单，其中除了有大量一代机器，还有少量二代、三代，一折又五折，我们已经很吃亏，我们真的是很有诚心在跟你们和解。”
高野三郎见沈灵韵一直没有说话，霍风华他们又都看着沈灵韵，他只能再次发言。
“呵——”
沈灵韵冷笑，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一群小日子，脸上是浓浓的讽刺。
“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们吃什么亏？那些一代机器原本就是你们马上要淘汰的，要不是看在那些二代、三代机器的份上，一代机器我连一元人民币都不想出。”
沈灵韵的话震惊了现场所有人。
郭景龙等人的神情严肃下来，他们完全不知道小日子一代机器即将全面淘汰，也就是说，这批数量庞大的机器马上成为废铁。
“中川君，你们的一代机器已经进入淘汰销毁流程了吗？”
包致新目光冷然地看着中川直人。
他们包家原本就是以工业闻名全球的企业，对于机器进入淘汰流程非常清楚，要是小日子的一代机器真的进入淘汰流程，那今天这场谈判，小日子可就没什么诚心。
耍大家玩呢！
中川直人几个财团主也不知道沈灵韵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小日子这么机密的事。
一代机器确实已经进入了淘汰流程，但流程的时间会历时半年，这半年间他们是不会向世面公布的，只有到最后的一天才会公布。
在这半年期间，要是有人愿意购买他们的一代机器，当然是正常贩卖。
价格嘛，最多打个七八折。
“中川君，机器进入淘汰流程会向世贸组织（注：1949年成立，签订有关税与贸易总协定）进行申报，你们要是想隐瞒，那是隐瞒不了的。”郭景龙带着威胁的话语出口。
他相信沈灵韵，相信对方不会在这样的事上开玩笑。
更何况小日子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证明。
“太过分了，这些一代机器已经进入淘汰流程，你们也好意思跟我们要钱？”包英毅是年轻人，最沉不住气，直接就向面前的所有小日子喷了过去。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一代机器即将淘汰，但目前还没有真正淘汰，市场上还是可以正常交易的，大家都是商人，这样的操作应该都不陌生。”
三浦大成眼见香江富豪脸冷得难看，赶紧解释了一句。
说起来，大家都是商人，这样的操作都是各家各户心照不宣的事。
中川直人他们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沈灵韵怎么得到这么机密的事。
带着震撼，几个小日子看向一直平静着脸的霍风华，再看看笃定的沈灵韵，看不出深浅的他们只能对这对夫妻报以深深防备。
世上最难对付的人就是这种不露神色，但又掌握了最核心机密的人。
“各位，要不，我们把价格再降一点？一折又一折。”三浦大成试探。
这个折扣确实非常大，但总比沈灵韵开的一块人民币强。
开什么玩笑，按照华国目前的货币率，一块钱能干嘛，喝口水都不够！
“三浦君，你要搞清楚一点，今天我们之所以坐在这里商谈，是因为你们得罪了我们，你们要对我们赔礼道歉！”沈灵韵可不会让这群小日子偷换概念。
他们今天坐在这里又不是真正的交易，是小日子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来赔礼道歉。
“对，你们是来向我们赔礼道歉的，道歉就得有道歉的诚意，马上就是一堆破铜烂铁的东西也想骗我们的钱，看来你们根本就没有诚心跟我们谈判，要不，我们也干脆别谈了，继续商战呗，看谁损失大。”
包英毅接到沈灵韵的眼神示意，立刻对几个小日子就是一顿损。
这种层次上的怼人实在是太爽了。
包英毅的话不仅点出了事实，还狠狠打了中川直人几个财团主的脸，几个久经世面的老家伙差点挂不住脸上的虚假微笑。
“各位，虽然你们在不停地嫌弃我们的一代机器，但我们也不能抛开事实不谈，这些一代机器我们国家是即将淘汰，对于香江来说没有什么价值，但要是进入华国，大量的一代机器就是宝。”
高野三郎他们是小日子的四大财团主，一直站在经济金字塔的顶端，对于霍风华为什么要这批一代机器，他们当然明白根源。
而这也是他们敢开价的原因。
华国此时正面临着经济转型，唯有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一代机器，才能快速发挥最大的作用。
沈灵韵早就猜到小日子会这么狡辩，懒洋洋坐下，冷嗤一声，“账呢谁都会算，别把别人当傻子，华国是需要这批一代机器，但又不是你小日子才有一代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