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鉴定
御风斋位于巨石城长河大街上的一个角落。
这位置实在太过偏僻，甚至吴明找上门的时候，都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人吗？”
吴明进入大门，见到柜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眉头就是一皱。
“在！客人想要购买什么？”
正在柜台后打瞌睡的掌柜抬起头：“若要购买灵兽，我推荐街头的百灵苑，战技则是去合家老店最好……”
吴明颇为无语，看着周围简陋无比，甚至可以说寒碜的摆设，还有那三三两两的货物，心里暗自摇头：“我找人！东方绿叶呢？”
他甩出一枚手令，这掌柜一看，脸上立即带着惊容：“原来是新任斋主大人，请稍等，我马上去请绿叶大人！”
他匆匆跑到后院，没有多久，一名酒糟鼻的老头就走了出来。
“你是东方绿叶？”
吴明皱了皱眉头：“我是东方朔明，新任的御风斋斋主，这是调令！”
“嗯？！”
东方绿叶原本身上还带着酒气，但一听到这个，立即来了精神：“原来是东方朔明大人！您能来实在是太好了啊！我马上交割账册与钥匙……”
看他这模样，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多待的样子。
片刻后，看着完成交割的东方绿叶头也不回地跑掉，吴明更是无语：“这是庆幸终于甩掉包袱了么？”
“见过斋主！”
御风斋中的所有仆役，执事，则是在之前掌柜东门福的率领下，向新斋主行礼，心里都是忐忑。
毕竟，自营的斋主，自主权也是颇大，至少辞退他们几个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沙沙！沙沙！
整个御风斋当中一片死寂，只有吴明翻阅账册的纸张滑动声不断作响。
“一塌糊涂啊……”
良久之后，吴明合上账册，起身道：“我去库房走走！”
粗大的黄铜钥匙捅入锁眼，发出沉闷的声响。
巨大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现出后面一排排的货架，以及琳琅满目的各类幻灵蛋。
“嗯？”
地面干净整洁，并且货架上的商品也是被努力分门别类，这里的情况，就有些超出吴明预料了。
“幻灵蛋如此多？并且都没有贴标签……莫非……”
他心里一动，直接问道：“负责库房的是谁？”
“启禀斋主，小人西门秦，之前一直负责库房！”从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当中，一人走出，从容不迫地道。
“哦！”
吴明看着这个面带精明之色的家伙，不知道这货是否跟西门庆一样长袖善舞，关键是只要有一分西门庆的勾搭本事，也是个人才啊。
“诸位……御风斋至今，连连亏损，你们说是何故？”
他直接问着，目光就盯到了东门福身上。
“这个……这个……”
东门福肥油油的脸上立即滚落下汗珠：“因为本斋位置偏僻，名气也不大，又有百灵苑与合家老店抢生意……”
“这些都是改不了的，不必再提！”
吴明挥挥手：“西门秦，你说呢？”
“依小人所见，御风斋常年经营不善，乃是缺乏人才！”
西门秦侃侃而谈。
“缺乏人才？那你是说前几任斋主都是庸人了……”
吴明冷冷一笑，目光中就带着寒意。
“诸位斋主，自然是驭灵师高手，但战斗天赋不比经营天赋……就好像上任绿叶斋主，为了培养酒醉猴，终日酗酒，更听信谣言，进了一大批残次混乱的幻灵蛋，将原本斋内最后一点流动灵币也榨干……”
西门秦坦然道。
“原来这些幻灵蛋，是这么来的……”
幻灵蛋的鉴定，自然十分重要，否则随便找一个就契约了，搞不好就跑出一头灰狼，遇到跟东方朔明一样的悲剧，甚至说不定还要更加凄惨一点，契约一个毫无作用的无害幻灵，一辈子也就废了大半。
专门鉴定过的幻灵蛋，分门别类，售价很高。
而一些黑心的渠道商，就会在普通幻灵蛋中，混入大量残次品的幻灵蛋，甚至都未鉴定，就一股脑地抛售。
“因此关键所在，还是人才！”
西门秦继续道：“若是家族有着高明的鉴蛋师，就可将这些幻灵蛋尽数鉴定，至不济也可挽回损失，若有着高明的刻简师，也可出售高级战技，招揽顾客……纵然炼丹师之类，也相当不错，只要打出招牌与名气，还怕没有盈利么？”
他长叹口气：“可惜……东方家族专业人才缺乏，掌管商业的二长老一系，也是以坐店保镖与采集护送为主业，白白放过大量盈利！”
“见解还行！”
吴明微微一笑：“我提拔你为二掌柜，月钱加倍！”
“多谢斋主！”
见到投机成功，西门秦立即跪下叩首，东门福的面色则是有些难看。
“好了！接下来，就该说说你们的事情了！”
吴明看着这波人，面上的笑意却令他们心里一凉：“我初掌御风斋，原本的构架也不必大动，除了西门秦，你们各司其职就是……”
“多谢斋主！”
东门福等人刚刚长松口气，又听到吴明的声音传来：“从此以后，你们各自账目分开，经营所得单独列出，到了月底统一考核，不止柜员，杂役同样有着指标，达标者有奖，若是不合我意……嘿嘿……”
“遵命！”
不合意，自然是赶人了，第二天就得落魄街头。
东门福等人心里一凛，连忙答应下来，心里更是有了一种紧迫感。
看着他们的背影，吴明眼眸寒光一闪。
他新手上任，大动干戈不是不行，但将这些人一起炒了，谁来顶替？
因此才要引入竞争机制，再提拔一个，竖立威严，也是鲶鱼效应了。
这些种种，不过信手而为，兴之所至罢了，倒也不必太过操心。
毕竟，自己才是掌握最高武力者，下面真敢翻天？当他不敢血洗不成？
……
打发走这些人之后，吴明一个人负手在仓库中走着，目中异彩连连。
幻灵蛋生机内敛，只看外表，实在很难区分。
甚至有的幻灵蛋看起来生机勃勃，内部的幻灵却早已死亡，乃是一颗死蛋，这买回去就是坑爹了。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专门催生出鉴蛋师一类的职业？
“这东方绿叶也是傻子……纵然要进货，又怎么能全部进生灵界的幻灵，还全是卵生蛋……就是搭配点幼崽与元素精灵也好啊……”
吴明颇为无语。
他当然也清楚，若论幻灵的普及性，自然还是生灵界独占鳌头，其中卵生类又占了大半，城中各大店铺，也是出售幻灵蛋为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