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天下归一,天景!

“不可能……不……怎么会……”

黑袍男子躺在碎石之中,痛苦的自语着,他的面具都碎了,满脸绝望与难以置信之色。

他知道自己面对道祖会败,但没想到会败得如此彻底,他甚至都没有碰到道祖。

姜长生俯视着他,之所以留他一口气,是有事要问。

见到黑袍男子瞬间败北,清虚道长与黑影慌了,许莽则暗自庆幸,对道祖充满感激。

这已经是道祖第二次放过他,上一次是他的异族师父口无遮拦,这一次是被这些人牵连。

姜长生看向黑影,道:“不用担心,去了地府,以后或许还能见到你的同胞。”

恐怖威压降临!

黑影瞬间湮灭,如同烛光熄灭。

姜长生再次看向黑袍男子,道:“张英是你所杀的吧,算了,懒得再问。”

一股无形力量将黑袍男子的头抬起来,他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他刚看到道祖,一道金光淹没他的面容。

大道之眼!

许莽、清虚道长、朱天志望着道祖额头上显现出来的金色竖眼,他们皆是心惊。

道祖还真是姜家人!

准确的说,大景天子乃是道祖的后人!

皇室血脉眉心有竖纹胎记,资质强者可开眼,这件事在武林、民间广为流传。

道祖的第三只眼神威不凡,令他们永生难忘。

很快,姜长生读取完黑袍男子的记忆。

他抬手隔空一吸,将黑袍男子体内的一缕黑气吸出,自言自语道:“萧不苦?没想到还有一桩旧怨,罢了,去地府投胎吧。”

萧不苦,大乘龙楼楼主萧悼天之子。

此子去天海后被张英抓住,受尽苦难,后来天海搬来太荒,偶得神秘力量,就是这股力量害死了张英,因为有潜伏期,所以姜长生纵观张英的记忆也没有发现蹊跷。

“景朝不可能国祚千年,他们因你而立,也必将因你而亡,而且不止是亡朝,十三州必定生灵涂炭,人种灭绝……”

姜长生想到当年萧悼天临死前的咒骂,时过境迁,萧悼天若是看到今日,会怎样想?

姜长生笑了笑,然后抬眼看向清虚道长。

萧不苦的肉身跟着化为飞灰,飘散在殿内。

被姜长生盯着,清虚道长很是紧张,额头上的黑纹为之扭动。

“你可知你占据的是谁的肉身?”

姜长生冷漠的问道。

清虚道长沉默片刻,自嘲道:“果然瞒不过你,道祖,莫非你真是上界之人?上界之人为何能转世到此方武界?”

姜长生回答道:“我会亲自向你幕后之人回答。”

他抬起右手,手心对向清虚道长。

……

清虚道长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本来死了,但身体又开始动起来,隐藏身份,行走天地间,而他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身体行动,当他听到另一个声音时,他为之恐惧,但再恐惧也会有麻木的一日。

直到他的身体面对道祖时,他恍惚间觉得道祖的身形有些眼熟。

“师父。”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将清虚道长的意识拉回现实。

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站着一人。

“长……长生?”

清虚道长皱眉问道,语气犹豫。

姜长生没有让至阳神光遮蔽自己的面容,可即便如此,三百载过去,他的气质早已蜕变,令刚刚苏醒的清虚道长有些不敢确定。

“是我,师父。”

姜长生微笑道,再次见到清虚道长的魂魄,他也有些感慨。

师徒俩正站在黄泉边,清虚道长扭头看去,能看到远方亡魂排成的长龙队伍,亡魂与真人还是有很大区别,魂体呈半透明,在昏暗的地下空间内隐约泛着森然的绿光。

清虚道长问道:“为师死了吗?”

姜长生道:“嗯,这里是地府,入了地府就可以投胎,徒儿来送你最后一程。”

清虚道长收回目光,打量姜长生,道:“长生,你变了,看来已经过去很久。”

“是啊,很久,确实很久。”

“龙起观还好吗?大景如何?”

“龙起观挺好的,大景也好……”

姜长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龙起观的状况,听得清虚道长露出笑容。

从小到大,姜长生跟清虚道长就没有太多的话能聊,如今也是如此,师徒俩很快便陷入沉默中。

清虚道长抬手,想要拍姜长生的肩膀,却是穿过他的肉身,什么都摸不到。

“原来死后是如此感觉,挺好的,徒儿,回去吧,为师先走了。”

清虚道长轻声笑道,然后抬步向远方的亡魂长龙走去。

姜长生转身,目送着他离去。

清虚道长走了十步,突然停下来,扭头看向他。

师徒俩四目相对。

清虚道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他笑了笑,然后扭头继续走去。

姜长生望着清虚道长的背影,叹息一声,他默默给刑首传音嘱咐一句,然后消失在原地。

清虚道长再回头时已然瞧不见姜长生的身影。

“道祖?原来此名是真的。”

……

九月,又有流言传遍天下,那就是明年年初,道祖要在京城立新朝,树立新气运!

与之前一样,流言传得很快,散布得很广,各地诸侯根本调查不到是谁在幕后主导。

东林州,州府。

州君于林坐在首座上,眉头紧皱,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发现已无茶水。

就在这时,一名将军快步冲进来,来到他面前半跪而下,抱拳道:“启禀主公,昔日丞相陈礼送来信件,邀请您于岁末前往司州京城。”

“道祖要登基的消息已经实属,主公,您怎么看?”

闻言,于林身子顿时一软,满脸冷汗。

他苦笑道:“道祖登基……道祖登基……可笑!可笑!我等争斗这么多年,原来都是道祖的阴谋,他只需振臂一呼,天下民心便归了他,好算计,好算计啊!”

他越说越激动,体内气血翻涌。

将军抬眼问道:“道祖要登基,我们从还是战?”

于林瞪眼,怒视道:“倘若道祖真是太宗之父,我们算什么?窃国贼!不可能从!传我命令,严守东林州,我亲自给其他诸侯写信,让……”

噗次!

于林话还未说完,将军以掌为刃,斩下他的首级,鲜血顺着他的颈脖喷涌而起,如同泉水。

将军被溅得满脸是血,他露出笑容,森然惊悚,他站起身来,一脚踩着于林的头颅,冷笑道:“就凭你,也敢忤逆道祖的意志?你可知道祖有多少信徒?你说错了,你是窃国贼,但杀了你的我可是有功之臣!”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