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对吧, 爸爸你也有痔疮。”桃桃笑眯眯地看着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爸爸,更加童言无忌地大声询问:“爸爸,你们快比一下谁的痔疮更大?”

“……我没有痔疮, 你别瞎说啊。”桃桃爸爸看了下憋笑的白苏, 尴尬得恨不得时间倒流, 恨不得自己没来过这儿。

“我没有瞎说, 我都听见你说和妈妈说了, 说长了好大一个。”桃桃语气夸张得很, 还比划了一个西瓜大小的距离, 随后跑过去将自家爸爸推到周老三跟前,“爸爸你不要那么小气嘛,快和叔叔比一比。”

亲闺女诶!

有你这么损你爸名声吗?

桃桃爸爸尴尬得抹了把脸, 生硬的转移话题:“你去看叔叔抓好酸梅汤的药材没有, 抓好了咱们就回家,妈妈还等着呢, 回晚了打你屁股。”

“哦。”桃桃也怕被打屁股,立即跑去催笑得肩膀颤动的何信赶快抓药, “叔叔你快点, 我们一会儿就要熬酸梅汤喝。”

白苏喝了口水, 掩住自己嘴角的笑意,桃桃真是个小开心果儿。

旁边周老三和桃桃爸爸尴尬对视两秒, 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 “你也有这方面困扰啊?”

桃桃爸爸无奈叹气, “我整天都坐着工作,很难没有。”

“是啊。”周老三看了眼手里的药方, 小声和桃桃爸爸说道:“你可以在这儿开这个药方试试,还挺有效的, 我前两天疼得不行,吃了两天药就没感觉了。”

“真的?”桃桃爸爸住在这条街上,也知道白氏医馆的止疼贴、三伏贴的厉害,他没考虑多久就决定也试试,“小白医生,麻烦也给我抓点药?”

“我先给你把脉,看看你什么类型的痔疮。”白苏指着椅子,示意他坐下。

桃桃爸爸也配合。

白苏把脉后确认是风热肠燥的原因,上火导致的,他身体强壮,可以多用凉血地黄汤,将血里的燥泄一泄,泄干净了才不容易复发,否则吃点辣喝点酒又给拱起来了。

“我的是药粉,你的是熬水的?”周老三瞄了一眼,“白苏,是不是药粉的效果更好。”

白苏颔首:“会好一点。”

桃桃爸爸听完立即说:“那我也要药粉。”

白苏提醒:“可是你这个药做成粉末会非常苦。”

桃桃爸爸坚持要药粉:“没事儿,药效好就行,太苦我就吃颗糖。”

好言难劝,那就随你吧。

白苏没再多说,直接让何信抓药给他磨成粉。

等何信将药打磨好,周老三和桃桃爸爸各拿了自己的药准备离开,等走出医馆就看到桃桃跑到旁边文大妈家的小卖铺去了,里面有几桌麻将,还有一些小孩,热闹得很。

桃桃爸爸去喊桃桃回家,就看到文大妈等人一脸八卦地盯着他和周老三,“听说你们都长痔疮啦?”

桃桃自豪地说对:“特别大,你们有没有哇?”

小卖部里顿时哄笑起来。

桃桃爸爸满头黑线:“……”

这个漏风小棉袄一点都不想要了。

周老三幽怨得很,这小姑娘有毒!

何信站在窗边听了一耳朵,咧着嘴走到白苏身边说桃桃干的好事儿,“这下整条街都知道周三叔他们得痔疮了。”

白苏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嗯了一声,“桃桃的嘴太快了。”

何信也这么觉得,“她可能都不知道痔疮是什么,还以为是好东西。”

两人笑了一会儿,白苏看时间已经傍晚六点了,“应该没人再过来,收拾收拾就做晚饭吧。”

白苏以为和平时一样,可以早早关门休息,结果刚收拾干净就有人偷偷摸摸跑过来找白苏,并压低声音说:“白苏,你这里也有治痔疮的好药是不是?我也想买一些。”

白苏:“……”

晚些时候,又陆陆续续有人偷偷来买痔疮药,男女老少都有,一会儿工夫药斗里的赤小豆就补了两次。

等送走最后一个人,白苏看着厚厚一沓脉案,轻啧了一声,看来这条街上长痔疮的人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她笑着将脉案和方子收起来,“何信你拿去放起来,别被人瞧见了。”

何信笑着应好:“嘿嘿,保证不再让桃桃看见。”

白苏笑了笑,转身去关门,关门时隐约好像听到街道入口方向传来小孩惨痛的哭声。

她看了一眼入口方向,笑了下后关门回后院休息去了。

一夜无梦。

早起醒来时先打一段八段锦,然后精气十足的去外面主街上叫一碗鲜肉馄饨,老板实在,馄饨个头饱满,味道鲜美,白苏很是喜欢,吃饱后趁着凉爽四处溜达一圈,再慢悠悠的回医馆。

走进医馆时发现里面已经有人,是之前见过的李大伯,李大伯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皮肤黝黑,瞧着也是一个赚辛苦钱的人。

白苏出声:“李大伯?”

“小白医生你回来了?”李大伯连忙站起来,有些拘谨的拍了拍身上沾着灰的旧衣服。

“怎么这么早过来?”白苏看向李大伯身边的口袋,“收集了新药材?”

“怕再中暑就早点出发了。之前你说会收蝉蜕,两个孩子就去捡了五斤。”李大伯又推了推旁边两袋,忐忑不安地询问道:“另外还有一些草药,不知道你这里要不要?”

白苏打开口袋看了看,里面还有刺丘、仙鹤草、皂角刺等,都是活血通络的药材,做止疼贴消耗了许多这类药材,是时候补一些:“这些草药都要,以后还可以多送点过来。”

李大伯见她收了,脸上出感谢笑意,“有一袋是张明的,也能一起收吧?他以前也曾经帮老白医生送过草药。”

旁边中年男人紧绷着后背,粗糙双手在裤缝边上摩挲,生怕白苏不答应。

白苏注意到他的动作,轻点了下头,“可以,品相好的都收,差的就抱歉了。”

李大伯连忙点头:“我们都懂。”

白氏医馆价钱给得高一点,但质量要求严格,他们都是知道的。

白苏粗略看了看,品质都还不错,“何信去清点称重。”

“诶。”何信忙去称重算价,蝉蜕价贵,草药就便宜许多,“李大伯,这些蝉蜕我们得用小两年,后面就多送草药吧。”

“好。”李大伯接过厚厚的一沓钱,满是褶皱的脸乐开了花,这些钱够用到过年了,

何信又给张明数了四百块钱,“张叔,这是你的。”

“诶,谢谢。”张明拘谨道谢,双手接过钱,仔细数了一遍后才仔细叠好放裤腰带上别着的一个小包里。

放好后他又看向白苏,有些犹豫要不要说话。

白苏问他:“怎么了?”

张明想了想,还是说道:“医生,我想看看病。”

白苏正色问他:“哪里不舒服?”

“身上老是痒,一直反复不好,难受得很。”张明说着撩起衣服,露出了腰上红色的小风团,上面还有挠过得痕迹,“身上、胳膊、腿上都有,一块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