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黑夜中的烟火(第2/3页)

“可话说,这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他握着枪,侧着身,卡着对方的射角,瞄了一眼镇口的方向。

突然,透过火光,他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出现在3K党们的背后。

一个3K党正躲在一个木箱子后面探头探脑。

他的枪口锁定着畜棚两边的方向,对面的人刚刚被他们打退到了畜棚的后面,接下来的事情,估计就是沿着镇口展开,绕到侧面包抄了。

“诶,你说,头会怎么处理对面那帮人?”他拍了拍身边聚精会神的同伴。

“我哪知道?”同伴很不耐烦,周围的人死了一片,他才懒得理身边那个话痨。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话痨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镇口枪声一片,可他在枪声中好像听见了马蹄的声音。

“你能不能给我闭嘴!”同伴又打了一枪,拉了下枪的推杆。

话痨刚想开骂。

忽然,一个圆柱体落到了他和同伴之间,那根圆柱体的端头还有一根燃着的引线。

“我艹,炸……”

“BOOM~~”

话痨没说完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他和他的的同伴便被炸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地上,血肉模糊。

和他们有同样遭遇的,是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处屋子,有四个3K党躲在靠窗的房间里。

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从身后另一面窗户丢进来的炸弹,便被炸了个闷罐头。

浓烟顺着窗户冒了出来,四个人中两个被炸翻在地,一个被震碎的玻璃片扎进了脑袋,另一个浑身是血,半挂在了窗台上。

方才注意力还都在畜棚方向的3K党们被身后的爆炸声惊到了。

他们纷纷转过身,寻找爆炸的来源。

在他们身后的方向,一个带着牛仔帽的人骑在黑马上,从暗影中出现。

马上的人一手拿着一根炸药,炸药的引线冒着火星,滋滋作响。

“给你们的礼物,3K党的朋友们。”陈剑秋把手中的炸药甩了出去。

这回的两根炸药是冲着两侧房子的二楼去的。

伴随着两声爆炸,二楼狙击位的两拨人连楼板带人一起被炸了下来,被炸下来的人“拥抱”了大地,有几个人腿当场摔断。

“快杀了他,他又要丢炸药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托马斯,他一边吼,一边对着马上的陈剑秋举枪就要射。

可陈剑秋也看见他了,黑萝卜的侧边立着一根火把,他从马鞍边上取下炸药,引线凑到火上。

引线被点燃了。

“头领优先!”陈剑秋这次手上使了点力,炸药飞得奇快,一眨眼间落到了托马斯的脚下。

托马斯正躲在一辆马车后面瞄准,看到炸药飞来,想都没想直接撒腿就跑。

这个快六十岁的人身手矫健,直接闪到了一个桶的后面。

不知道是托马斯跑得太快,还是陈剑秋扔得太早,那根炸弹落到目标位置后过了几秒钟才爆炸。

不过这也让周围的人失去了射击的位置。

“快点!跑起来,调整阻击位置,拦住他,他要和畜棚里的人汇合!”托马斯下达了命令。

3K党们一边躲避着对面扔过来的炸弹,一边向陈剑秋开枪。

可那匹黑马太快了,他们很难去判断它下一秒的位置,而当他们想通过数量代替质量,多射几枪看能不能蒙中的时候。

他们背后的枪声又响了。

畜棚那边也听见了这边的爆炸声,亚当和丹尼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他们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3K党们腹背受敌。

“先解决那匹马!”托马斯准备故技重施,先解决眼前的。

手下的人架好了位置,准备一轮齐射解决这匹黑马,之前拿猎枪的人也凑了上来。

你跑得再快,总挡不住我人多、枪多、子弹多吧?

可陈剑秋并没有冲到他们跟前,他在离镇口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拐进了另一条街道里。

3K党们一时间失去了目标,他们傻了眼。

陈剑秋再次遁入暗影,他驾着黑萝卜拐过几间房子,绕回了离镇口不远处的一个街道拐角。

装着炸药的马车停在那里。

“杰瑞,我的炸药绑好了没?”陈剑秋勒住黑萝卜,停在了马车边上。

杰瑞从马车上站起身来,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老板,天这么黑,你也不让用灯,我到现在只绑了三捆。”

陈剑秋从他手上拿过那三捆炸药,每一捆炸药都和一条纸包着的铁弹丸捆在一起。

“你要是想被炸上天的话,我也不介意。”陈剑秋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他夹着三捆绑好的炸药,沿着原路返回。

托马斯学乖了,他留了几个人继续压制来自畜棚方向的攻击,其他的人全力警戒着身后的方向。

只要那匹黑马敢再次出现,那自己这几十条枪就立刻把他打成筛子。

陈剑秋远远看见了路口的火光,他一夹马腹,黑萝卜开始向前冲刺。

横向的路口陡然间出现了陈剑秋和黑萝卜的身影。

他一个侧身,将胳膊下的炸药高高抛向了镇口的方向。

三包捆着的炸药,划过三道弧线,出现在了3K党们的头顶,他们一时间不知道去瞄陈剑秋,还是去躲避这天降的死神。

可陈剑秋并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机会,当炸药被抛出去的同时,他抽出了那把温彻斯特连发枪。

陈剑秋进入了射手状态,那三捆炸药的黑火药引火部分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见,犹如夜空中的三颗红巨星。

“砰,砰,砰”

三声枪响,炸药在3K党们的头顶爆炸了,绽放出绚烂的花火,比花火还要灿烂的,是那些射向了四面八方的铁弹丸。

死神之雨,降临了。

这片四散的铁弹丸,对下方3K党们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他们中有的人只看了天空一眼,下一秒便永远失去了意识;有的瞬间耳鸣,然后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被击穿了;离远一点的,耳边传来铁珠划过空气的尖锐刺耳声,他们被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托马斯的胳膊被一颗铁珠击中,血肉模糊,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座西部的小镇里,有人又让他重温起葛底斯堡被霰弹炮击的恐惧。

他的耳朵现在除了尖锐的蜂鸣以外什么也听不见,当他回过头看自己的那些部下时,发现他们有几个已经成了血人。

托马斯的脑袋现在是嗡嗡地,他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撤,赶紧跟我撤!”他捂着自己那条受伤的胳膊,冲着自己的手下喊道。

陈剑秋只在路口出现了一瞬间,随后便再次隐去,他没有去理会身后的爆炸,而是向马车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