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这种像是三流狗血小说里的对话出现在两个强者对话中, 怎么听怎么可笑。
但却是事实。
瑟琳娜见到尤斐杀气腾腾地冲过来的瞬间，立刻封闭了自己的实验室，生怕尤斐砸了她多年心血。
尤斐也很懂，他压根没想过和瑟琳娜战斗, 而是变成凶兽体型, 直接在实验室上空撒泼打滚。
不得不说，在银月谷和那些德鲁伊的兽形战斗, 让尤斐学习到了很多特别的战斗姿势和技巧, 虽然动作很辣眼，但效果好啊！
此刻看着仿佛被大水淹没的实验室和园子, 瑟琳娜内心几乎要吐血了。
她想用语言说服尤斐理智一些，尤斐才懒得搭理瑟琳娜呢。
他知道一旦给魔法师开口的机会, 那三寸舌头的威力可比禁咒强多了, 所以尤斐直接封闭了耳朵，可着劲在血月园放海水, 发誓要将瑟琳娜的实验室毁掉。
瑟琳娜被尤斐搞的狼狈不堪，索达姆和菲雅阁下等其他贤者还在闲闲地看戏，最后瑟琳娜用了杀招。
她释放了一个巨大的公爵夫人的幻影，然后用魔力在半空写字：我可以让你母亲快速苏醒。
尤斐：“……”
看吧，所以他才不想给瑟琳娜开口的机会。
可他总都将耳朵堵住了, 总不能再遮住眼睛吧？这要怎么战斗？
尤斐阴沉着脸，没有变回人型，而是维持着长毛凶兽的模样, 稍微缩小了点，漂浮在半空, 幽冷地盯着瑟琳娜。
瑟琳娜心下松了口气，她拍着胸脯保证：“我最擅长治疗血脉暴动了, 你母亲从我这里拿走了一瓶平息血脉暴动的药剂，我这里还有一些，而且为了研究血脉，我还专门研制了制止血脉暴动的魔法道具，绝对能在最短时间内让你母亲醒过来，真的你信我！我们可以签订契约！我愿意以圣木发誓！”
面前的长毛凶兽看起来很凶，但在见多识广的瑟琳娜眼中，这头小兽已经开始狐疑并踟蹰了。
“来来来，你随我到实验室来，若是发现我骗你，你就砸了我的实验室储藏，怎么样？”瑟琳娜捂着自己的心肝，一脸痛苦，“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这可是我百余年的积累啊！”
尤斐这才矜持地落在地面，他低低吼了一句：“带路。”
瑟琳娜松了口气，她打开封闭的实验室，请尤斐进入了血月园的深处。
园林深处有几间外形纯白的实验室，进入研究设施后，尤斐顿时一惊。
设施内部是圆形的，墙面从地面到头顶大约十米高，墙面上开凿了很多孔洞，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个盒子。
盒子是半透明的，里面流淌着鲜血，在背光的照射下，这些鲜血不断流动、变化、沉淀，有些一动不动，有些反应活跃，有些颜色瑰丽，有些沉寂如死亡。
“这是我多年收藏。”
瑟琳娜仰头看着这些盒子，指着其中一个格子说：“看，那是格林绯瑟的血脉，可惜是旁支，谁让格林绯瑟的皇帝拥有感知并捕捉分支血脉的能力，我不得不设置了异神魔法阵，才屏蔽了格林绯瑟的皇帝对这个试验品的感知。”
尤斐顺着瑟琳娜的手指，看到三层高的位置，有一个呈放着泛着淡淡金光的血液盒子，那血液极为粘稠，时不时震动着，荡起淡淡波纹，在盒子外层留下一道道涟漪。
“那是你们霜花的血脉。”
瑟琳娜又指了指一个格子，“已经用掉一些了。”
尤斐瞟了一眼那个格子里面的血，那些血像是凝结了冰碴的碎屑，似乎察觉到了尤斐的注视，那些碎屑迅速活化，并贴在格子外壁，形成了一个【滚】的符文。
尤斐有些震撼：“这些血液是活的、有意识的吗？”
“是，也不是，有些血液是我偷的，有些是我直接抓来的试验品，还有些是我通过各种手段和原主人做了交换，更有一些是我挖坟后用特殊手法提炼出来的。”
瑟琳娜丝毫不掩饰自己可怕的手段，语气平淡地说：“也所以有些血液的活性特别高，比如你看的那个霜花血液，它来自于一个被驱逐出霜花的直系血脉，那家伙过得穷困潦倒，我就给了他一笔钱，换了他大半血液。”
“后来那小子醉死在了酒吧，而他的血液通过实验激发了活性，就继承了原主人那种颓废但喜欢骂人的性格了。”
尤斐叹为观止，大开眼界。
就在此时，他玄之又玄地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看向一个阴影里的格子。
那个格子里有一层血液，血液平静如镜面，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里面有血液。
“哦，那是黑铃兰的血。”
瑟琳娜介绍说：“黑铃兰的血液很奇特，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半死不活的，除非将黑铃兰和别的鲜血混淆起来，黑铃兰才会慢慢活过来，可很快又会萎靡下去，我也不清楚原因。”
说到这里，她探究地看着尤斐，“我听闻你和这一代的黑铃兰伯爵关系不错，你知道什么内幕消息吗？”
尤斐沉默了一会才说：“黑铃兰可以操纵他人，至于他们的血……恐怕太无聊了所以装死吧。”
瑟琳娜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明白了一件事：“看样子你很熟悉黑铃兰。”
她没再追问，而是带着尤斐走上旁边的旋转阶梯，阶梯自动向上，很快他们来到了二楼平台。
四周仍然是光怪陆离的血液格子，二楼平台上放着诸多实验物品，视野开阔的同时又有种诡异的错觉：就好像他们被眼前成百上千的血脉默默注视着。
“血脉后裔很多啊，但我在外面没遇到几个。”
“因为都死的差不多了。”
瑟琳娜轻笑起来：“你应该知道，并不是每个血脉后裔觉醒后，都能如你一样顺利度过觉醒期的，其中九成都会死在半中腰，我收尸体收的完全不费一点力气。”
“其次是有名有姓的家族血脉会被狩猎，比如黑铃兰，在最近三十年崛起之前，黑铃兰可是沉寂了百余年。”
“最后就是血脉之间也会互相吞噬和杀戮，比如格林绯瑟这个大胃口的家伙，神圣帝国一开始的土地可没有现在这么多。”
瑟琳娜冷笑起来，“当年拿到开拓令的王子也不仅仅只有你们初代霜花大公一个人，可现在呢？现在叫得上的公国只剩下你们家了，剩下的全都退化成自治领，甚至那些自治领在实际意义上也早已成为了神圣帝国的一个行省。”
尤斐轻声道：“你是指自治领的原主人被剥夺管理领地的权利，被迫住在神圣王都，而自治领的权利落在政务厅和皇帝派过去的官员吗？”
这不是中央集权嘛，有一说一，从集中皇权的角度来看，神圣帝国的皇帝手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