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 雨痕

◎周雨晚,你不要不知好歹◎

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

周雨晚不敢看手机刚弹出的短信,屏幕朝下扣在大.腿上。

“大家摊牌吧。”

赵丞以上帝视角带大家复盘。

“这局狼人分别为1号(周雨晚)、4号、9号(孙靖)、11号。”

“第一晚。狼人落刀2号;2号女巫被刀后盲毒12号村民;3号预言家查验12号是好人。”

“天亮竞选环节。3号、4号、5号、9号、10号上警。3号起跳预言家,发12号金水;4号对跳, 发7号(殷璇)查杀。当晚, 大部分警下好人正确站队,3号当选警长。4号悍跳狼被票出局。”

“第二晚。5号守卫(柯思萌)选择自守;为防狼踩狼, 3号预言家查验7号(殷璇)是好人;狼人落刀3号;8号(顾紫琼)被投出。”

“第三晚。5号(柯思萌)选择守卫6号玩家;狼人落刀6号, 顺利度过平安夜。天亮后, 11号狼人出局。”

“9号狼人(孙靖)自爆白狼王,带走6号玩家。此时,场上只剩1号(周雨晚),5号(柯思萌),7号(殷璇)和10号(商渡)。”

“最后一晚, 1号狼人(周雨晚)落刀10号猎人(商渡),猎人开枪带走1号。最终场上剩5号守卫(柯思萌)和7号村民(殷璇),所有狼人死亡,好人胜利。”

大脑急速转动, 理清前后逻辑和关系了,此起彼伏一阵唏嘘声。

“丢~”

孙靖捂一把脸, 双手往上捋过寸头青皮, 盯着柯思萌,有些懊恼。

“早知道就不对你手下留情,直接带走你了。守卫藏得这么深哦, 我还以为6号那晚是守卫自守。爆身份的时候, 就想着直接带他一波, 留下你和殷璇两个村民, 阿渡大概是猎人, 最后一晚,周雨晚直接刀掉他,我们狼人就赢了。”

“我也这么以为的。”周雨晚说。

在商渡用手指枪抵上她眉心,说出那句“今晚,我会带走你”时,她就猜中他身份了。

最后一晚,横竖不过五种可能:

第一种就是现在这样,守卫不当,猎人被刀,开枪带走她,场上剩一个村民和神职,好人胜;

第二种,守卫不当,守卫被刀,天亮剩一个村民和一个神职,商渡带人归票,把她投出,好人胜:

第三种,守卫正确,天亮时,商渡会带她们归票,把她票出去,好人胜;

第四种,守卫不当,周雨晚刀掉场上仅剩的一个村民,狼人胜;

或者,柯思萌和殷璇都是村民,她刀掉猎人商渡,狼人胜。

可到底,他们狼人阵营还是输了。

“棋差一着。”

周雨晚想起商渡那句话了。

“所以,最后一晚,守卫守了谁?”殷璇问。

“啊……”赵丞讪讪摸着鼻尖,没说。

“你说。”顾紫琼轻撞柯思萌的胳膊。

“我……”柯思萌抿了抿唇,“守卫了1号。”

顾紫琼轻嗤:“你们说搞不搞笑,明知道自己是神职,明知道殷璇是金水民,她不守卫自己,也不守卫殷璇,竟然去守卫一匹狼?!”

这是周雨晚未曾想过的事,她望着她,心下千百种滋味在翻搅。

看不惯顾紫琼的咄咄逼人,孙靖出面说话:

“守一匹狼就守一匹狼咯,你那么凶干嘛?你被人票出局又不关她一个人的事。再说,你们好人阵营不是赢了么?就你话多。”

“谢谢。”周雨晚对柯思萌说。

虽然最后她还是辜负了她。

该面对的事情逃不掉,周雨晚最后掠商渡一眼,翻过手机,查看未读短信。

陆女士:【明天一早收拾东西搬商渡公寓去】

短信送达时间:11月22日23时59分。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连标点符号都不用,已集齐when、where、what、who四要素,没有why,而这偏偏是她最想知道的。

“我出去一下。”

撂下话,周雨晚拿手机快步走出别墅。

门关上,她特地离别墅远些,深吸一口冷空气,呼出,扶着胀痛的头,拨通电话,手机放耳边。

手机铃声在响。

一遍,两遍,三遍……

暂时无人接听。

再拨,再响,再一遍。

最后,大概是被烦到了,终于接通。

“有事?”手机那头的声音冷冻成冰,无波也无澜。

在这样静谧寒凉的夜晚,她感觉陌生,甚至有点记不起,上一次和她对话是什么时候。

周雨晚问:“你发那条消息来,什么意思?”

陆卿晚:“连字都看不懂?”

“为什么?”她追问。

陆卿晚那边传来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周雨晚猜她是刚从酒局下来,她也在呼吸着,酒精挥发在空气里。

良久,陆卿晚冷嗤:“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听话不就行了。”

“我为什么不能问为什么?”

面对她,周雨晚很难不带情绪,尽管她们的交集是那样少。

可矛盾却那般根深蒂固。

“从小到大,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你们,这个是为什么,那个是为什么,但你们从来不听我说话,从来不回答我的为什么。”

“跟他一起不好么?你不是挺喜欢他的?”

她一句话,点爆她的火药桶:“但我自己有家!我为什么要住别人那儿?!”

“这么大声做什么?”

陆卿晚音色仍是冷漠。

“难怪说你是个被宠坏的怪小孩,叫我们这些当大人的别太惯着你。周雨晚,你要知道,我这段时间很忙,特别特别忙,没那么时间陪你在这里玩什么‘为什么’的游戏。我让你做什么,你只管做就是。”

“我不要!”周雨晚忍不住大吼,“你们什么时候宠着我惯着我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陆卿晚有点恼了:

“你以为你从小到大那么多花销是谁出的?是谁供你吃供你喝?周雨晚,你不要不知好歹!”

周雨晚有一瞬哑然。

她还在说:“你给我听着,我跟你爸没空管你,家政阿姨也有事请假回家,所以这段时间你住到商渡那边去。你们打小一起长大,同校同高三,他会照顾你,学习上,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他。”

周雨晚插话:“他选物理,我选历史,不同科还不同班——”

陆卿晚:“那又怎样?你有哪次像他那样拿年级第一的?从小到大给你请过那么多家教,上次段考的成绩,你好意思报给我听吗?整个年级也就一千多人,你一下排名掉两百!他说他能带得动你,那就让他来。以前中考的时候,不就是他带你考上鹏里的?”

“一句一个商渡,怎么不让他当你们孩子算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像你这样,学习学不好,生意上又帮不到忙。”

“什么生意?”周雨晚诘问。

大脑闪过那则资讯,商渡一身正装和疲惫神态,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