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雪醅(第2/3页)

老板娘抱着暖壶,靠着他慢慢闭目。

……

……

入夜。

一龙双凤,几分缠绵后,被褥里娇体贴附,温存犹在。

月光透窗而入,黑漆漆的暗淡里只见屋内桌椅的模糊轮廓,只听窗外冷风呼啸,可想雪地冰天,由此越发显得鸳鸯绣被里的温暖春色。

李元看看右臂上躺着的阎玉,再看看左臂的薛凝。

阎娘子娇小可人,老板娘高挑妩媚,偏生他还体魄健壮。

食色,性也,红尘里也就那么点儿事。

李元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两女不都在时,也只能和李元说话,可在了,便任由李元胡闹,却不和他说,而是隔空聊着天。

“薛姐,我没说错吧,这好人可厉害了。”

“嘻嘻,过去姐姐一个人可真辛苦呢。”

“薛姐,明早儿吃什么?”

“哪起得来呀?”

李元听两女完全无视他,聊得欢,他甚至几番想插入,两女却都是不和他聊。

李元想了想,忽道:“阎姐,薛姐,我突破七品了。”

顿时,两女安静下来。

李元又道:“选个良辰吉日,我们补一场婚宴。到时候,李爷为我们主持。”

两女顿时欢喜起来……

阎娘子喜滋滋道:“好呀好呀!”

老板娘开心道:“妾身记得,十天后,便是吉日呢。”

可紧接着,老板娘又反应过来,道:“突破七品?”

阎玉是知道的,在旁嘻嘻笑着。

老板娘见她笑的明媚动人,更是有些发愣,又重复了声:“七品?”

李元凑到她耳边道:“也许……我已经是山宝县最强的那几位之一了。”

他之所以说“也许”,不是因为他看到了比他强的,毕竟铁杀还差了一百多综合实力呢。而是他总觉得每个地方暗地里说不定都有些藏着的高手。

刚开始,他瞒着老板娘,但随着相处他和老板娘之间越发交心,加上又要正式举办婚礼,便决定不瞒这事儿。

可老板娘已经呆住了。

她俏脸上满是震惊,支支吾吾道:“那……那黑面长老?”

李元想起黑面长老那“165~185”的综合实力,道:“一对一,我杀他应该就一刀的事。”

“真……真的?”老板娘呼吸都快了,声音也颤抖了。

阎娘子柔荑探过李元胸前,揉了揉老板娘僵住的脸庞,笑道:“瞧瞧这吃惊的小模样,平日里可不多见呢。”

老板娘娇嗔道:“阎姐姐,相公……他说的真的?”

阎娘子道:“当然是真的,相公可厉害了。不过……你可不能对外说,而是只能把相公当做刚刚突破八品来做决策。”

老板娘闻言,美目里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旋即便懂了,她深吸一口气,侧靠在李元身上,道:“相公,妾身跟着你,可真有安全感。”

李元揉了揉她头发。

这时,阎玉才问:“婚宴办多大?”

李元道:“你们觉得呢?”

“就……”老板娘还在想。

阎娘子却道:“相公,不如从简吧。”

李元道:“我怕你们不满意。”

阎娘子直爽地笑嘻嘻道:“我们还怕你拉面子呢。”

李元笑道:“面子可不是酒宴撑起来的。薛姐呢?”

老板娘想着所见饿殍,若是婚宴一场奢侈铺张,她心里会过不去,有这些钱还不如多开个粥铺,这一点她其实早就和阎玉商量过了。

此时,她也是轻声道:“我也是怕拉相公面子。

其实……我和阎姐姐都是相公的人,婚宴办不办,都没有关系。”

……

……

次日一早,李元直接去衙门把“酿酒权”给批下来了。

之所以这么顺利,也因为他现在是现管,和赵纯心一起掌握着银溪明市、武铺、衙门。

而再之前伍连供奉在的时候,自会把所有申请“酿酒权”的酒楼全部给否决掉,毕竟银溪里有不少“关系户”,各管各的利益,他伍连也不碰这些。

“酿酒权”一出,蘅芜酒楼便贴出了告示,周围一片闹哄哄的。

很快,壹蝉阁就知道了消息。

酒楼里,看着无声,但在酒楼后却已经闹腾起来了。

一个管事匆匆忙忙地跑上楼阁,又在某个雅间前喊了几声“老爷”,直到屋里传来应答,他才推门而入。

屋里,一个穿着华服、戴着圆顶帽的中年男子正在桌边与客人喝酒。

这男人正是黑面长老的弟弟朱同吉。

这朱同吉见到管事到来,微微皱眉道:“什么事?”

管事匆忙附耳道:“老爷,蘅芜酒楼成正店了。”

朱同吉眉宇深锁,道:“再看看。”

那管事才匆匆告退。

……

数日后。

蘅芜酒楼门前。

兼职酒博士的小二在门前吆喝:“蘅芜酒楼上新酒咯~~~

雪醅新酿,季节限定~~~

一杯醉,一壶倒,快来尝尝~~~”

此时正值午间,叫嚷半晌,很快有客人问价格了。

酒博士笑道:“一杯雪醅两枚大钱;一壶雪醅一两银子……”

“怎么这么贵?正常一壶也就三枚大钱吧?”

“今日雪醅新上市,客人可先尝半杯,若是喜欢,觉得值得,再买。”

“那……我试试。”

酒楼里,不少人看着那客人。

那客人举起杯子,看着杯子里那么一点清澈甘醇的酒水,道:“就这么点,怕是到嘴里都没味道呢。”

酒博士笑道:“客人请试试。”

那客人抓着杯子一口饮尽,“啧啧”道:“很醇,味道还行,只是……”

忽地,他不说话了,脸颊涨红,身子都激颤起来。

冬日雪水兑的蒸馏酒,除了几分天地自然的味道,还有那浓郁的烈酒香。

入口好似冰霜,没什么感觉,但入喉之后,冰霜渐去,待到入腹,剩下的便只有火焰般的刀子了。

这刀子直搅五脏六腑,令喝惯了低度数水酒的人顿时有种上头的感觉,就很新奇,也很过瘾。

“好,好……好酒啊!!”那客人似乎忘了之前的倨傲,抖抖索索从怀里摸了一两银子,又道,“我也是你们常客了,能便宜点不?”

酒博士笑道:“冬日不过数场雪,新雪酿新酒,数量本就有限,一两银子一壶酒,可不贵。”

“好,那就来一壶!”客人不多说,直接点了一壶,又叫了两盘下酒下菜,然后吃了起来。

蘅芜酒楼前,来人渐多。

入的是慕名而来,走的却是熏然醉汉。

那些口口声声说喝几坛水酒都不会倒的汉子,在这里不过一壶便脸颊发红,开始傻笑,嘴里骂骂咧咧着“好酒,好酒”,被人搀扶着离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