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天地变故人归,播种待果,活的恶鬼(第4/5页)

一会儿后,枪再一变,枪走游龙,击点多变。

再一刹枪术又变得朴实无华,可这无华之中却又暗藏种种杀招。

这后续的三种枪法,分别名为“会通竿子”、“献把梅花”、“混元子母”……

李元持六品圆满境界,修行七品技能。

他本就是枪刀合练,反向修行,修行速度可谓极快了。

这五枪同练,也不曾耽搁。

待到五枪练罢,天已全黑。

但这一日却与往日有些不同。

一封信从远处而来,放在了他身边。

信,是阎牧写的。

内容很简单:他要回来了。

李元拿给阎娘子看。

阎娘子笑道:“相公,你要多个外甥啦。”

李元道:“我与他兄弟一场,亲自去接他。”

阎娘子纠正道:“是外甥,外甥……不是兄弟。”

李元笑了笑。

当晚,他就来到密室,略作思索,做了一份儿假的生命图录轨迹。

也许是他多心,但曾经的友人归来,岁月未必没有变却这故人之心。

阎牧便是没说,他也能猜到阎牧十有八九是大势力弟子,不仅是大势力弟子,而且还是有着“关系户”一类的弟子。

否则……他如何会随着战局的变化而产生极大的情绪波动?又如何能在玉京城那般的地方活下来?

要知道,阎牧就比他大两岁,就算是大势力里的天才,那实力也就放在那儿。

他对阎牧这个外甥,这个兄弟会以亲情相待。

但是,他对那位大势力的弟子,却要留一手。

……

春末。

李元苦思参悟,将六种枪法融合为一,命为“六合”。

这“六合”和“摧城”一样,都属于七品中的绝技,是七品技能的绝巅。

若说摧城,乃是威力霸绝,一刀斩。

这六合,便是周身皆可出枪,且一瞬即至,诡谲却具有强大的洞穿之力。

这样的绝技对李元的综合实力并没有多大提升,可却能让他实战能力有不小幅度的提升。

而就在这时,提前被派去长眠江渡口等待的弟子派出飞鸽,传回了消息:阎牧到了,他们会先在外住宿一宿,然后在两天后通过羚羊口。

李元收了信,和阎娘子与老板娘说了声,便骑了匹快马,拎了两坛好酒,出了北门,绝尘而去。

两天很快过去,李元也抵达了这边陲三县的出入口。

百花盛开,姹紫嫣红,风里摇曳,十里飘香。

少年洒然地下了马,坐在羚羊口一边老树下的茵茵长草间等待。

一个时辰后,羚羊口里一道白衣身影在血刀门弟子的簇拥下策马而入。

那身影偏瘦,有些文士般的儒雅,而脸庞李元很熟,正是阎牧。

阎牧长他两岁,今年当是二十五。

二十五岁,本该是雄心万丈、想着谋一番事业的年龄,更何况这是一位在玉京城里待了许久的年轻人。

可是,李元看到的只是疲惫、失望以及满脸的沧桑和落魄。

李元又扫了一眼阎牧身侧的信息:500~530(600~630)。

这一看,他之前自己的猜想就被印证了大半。

真没想到,阎家还是个关系户啊……

至少这阎牧是。

否则,就这实力,怎么在玉京活下来的?

要知道,阎牧是八年前护送那位清官去玉京的。

十六岁的阎牧实力顶多就七品吧?再算多一点,初入六品是了不得了。

所以,李元继续推测,阎牧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护送那人去玉京的。

诸多念头闪过,他面露微笑,提着美酒,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阎牧看到李元,整个人愣了下,因为李元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当年那瘦弱、有着几分豪情的老实少年,如今却是雄姿英发,体魄宏伟,还未走近便是一股子压迫之气奔袭而来。

而他,变化也很大。

去时豪情万丈,此时……却胡渣满脸,落魄满眼,沧桑无比。

阎牧急忙跳下马车,大喊了声:“姨父!”

李元上前几步,搂了搂他,笑道:“阎兄,此去中原,好像酒没喝够啊。”

阎牧愣了愣。

李元豪爽地大笑道:“酒若喝够了,何以满眼疲惫?”

阎牧莞尔,挤出些笑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玉京虽好,不如早还乡……还是这儿好啊……”

李元丢给他一坛美酒,道:“不是我吹牛,这酒是我另一个婆娘酒楼里酿的,远近闻名。”

阎牧笑了笑,他喝惯美酒,又怎会对小地方的酒水报以太多期待?不过,他归时的一些担心却是烟消云散了。

兄弟,还是过去那个兄弟。

而当年他将小姨托付给兄弟时,本也存了撮合的打算。

这一声姨父叫的也不意外。

他顿时拍开封泥,凑到嘴巴,稍稍停了下,见李元单手抓坛,与他遥遥相敬时,他才笑道:“这一口饮的不是酒水,而是你我兄弟重逢之情!”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痛饮美酒。

酒水入喉,阎牧才露出诧异之色,然后道了声:“此酒,味道甘……”

李元笑道:“甘特娘的好喝。”

阎牧愣了下,也笑道:“甘特娘的好喝。”

李元又拍了拍他肩膀道:“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些日子,最好一直住着,玉京有什么好的?”

“玉京……玉京……”阎牧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然后长叹一声。

李元道:“大丈夫,叹什么气?”

阎牧露出自嘲之色,道:“当年我太年轻了,我以为我护送的是一个为国为民着想的清官,可没想到……也只是个蝇营狗苟、唯利是图之辈!

清官只是他的伪装,是他的面具,我被他骗了!”

说罢,他越发愤怒,借着酒劲仰天长啸一声,悲愤无比地吼道:“古之圣贤,忧国忧民,如今安在,安在?!!!”

李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外甥是真的在忧国忧民吗?

他往后挥挥手,看着周边血刀门弟子道了句:“你们先走。”

血刀门弟子纷纷抱拳,恭敬行礼,然后遵老祖令,策马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漫漫长道,只剩两匹马并排而行。

李元这才问:“那清官死了吗?”

“没死……”

阎牧道,“他也根本不是什么需要我护送的清官,而是一个大势力的内门弟子,他本身实力就比我强,却还在装弱。

他之所以去玉京,是因为他知道红莲贼将起,想要提前去将这些信息告知他所在的门中。”

“哪个门?”

“神木殿。”阎牧道了声,然后仰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赶紧去门中,将这消息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