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魂铁生肉,血晶生灵,金蝉脱壳又复回(第4/5页)

被抢肥羊,钟府府主让了;

要住府里,钟府府主从了……

不过,当外来行骸提出要钟府出人,帮着一起攻打各府各州的时候,钟府府主拒绝了,理由是……太弱,这乡下的行骸还没发展到中原的层次,不敢外出。

于是,钟府府主又被扣上了“怂”的帽子。

此时,这东厢房的一处院落里,森森阴气滋生于外,冷岩寒壁透着中斑驳陈旧的灰白色,而古式的拱门后,一个圆桌前却坐着十几人。

这是东厢房里专门负责“北江府”事务的行骸。

之前被阎娘子强买强卖的“常戚”,以及随着常戚的两人组都在其间。

除此之外,还有些影影霍霍的身影。

他们围在一起,而目光则是落在了圆桌的一副画像上。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的脸。

常戚冷声道:“木二,出勤十七次,抓了我们十六个行骸,其中十个死在狱中,还有五个在逃离大狱之后……被那些武者追上,杀死。”

另一人道:“这个人很碍事,我建议动用鬼镜……杀了他。”

“还没到用的时候,鬼镜可是要用在朱怒阳身上的。”又一人道,“那时候……便是北江府的收宫之时。”

说话之人气定神闲,而他一言落下,周边便没了声音。

显然,这位才是来“北江府”上任的真正府主。

试问这真府主藏在鬼街里,那些武者便是拼尽全力,又怎可能刺杀到真的?

常戚道:“府主,此人看似鲁莽,但每一次都能破开杀局,我们……”

他话音未落,那被围在中间的身影便抬了抬手,打断他。

然后阴冷的目光在画像上扫了一眼,冷声道:“杀,一定得杀,虽说不用鬼镜……”

可是,府主的话音也未落下,因为不远处有行骸匆匆走近,道了声:“木二死了!”

一群行骸纷纷抬首,诧异地看着那送信者。

“再说一遍。”

“木二,那个叫木二的供奉,死了!”

“说细节。”

那行骸面露喜色,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来。

原来,那木二先生带人去围剿北江府北边两县的拜香教,在进入陷阱后,他忽然失去了理智,双目痴情地看着……看着我们的一位行骸,喊着“红红,是你吗,红红……”

我们那行骸当时有些傻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于是也不否认,轻轻叹了口气,而那位木二先生居然真就听我们那位行骸的话,走入了一间屋子。

然后,我们那行骸便把门关了起来。

事后,那木二先生不见了,应该已经被诅咒给拉走了,死了。

“竟有如此事情。”

北江府府主颇为诧异,“叫那位行骸来给我看看。”

“是。”

片刻后,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来到了庭院里。

这女子脸上的惊容还没褪去。

“府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供奉看到我,他双眼就好像被我吸住了……

开始我以为是他好色,可慢慢地,我发现不对劲。

因为……”

“因为什么?”

“他的眼睛里透出痴情的神色,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他认识我,而且不是一般的认识,带着遗憾,痛苦,决然。他用颤抖的声音喊着我红红,我意识到他认错人了,便将计就计,把他骗入了我们安排好杀局的屋子。”

女子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道,“真是个痴情的男人,要不是他是敌人,我说不定愿意和他说说话,聊聊天,听听他的故事呢。”

事情真相大白了。

众人无言以对。

忽地,随在常戚身侧那名叫淑娘的行骸道:“也许,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常戚阴笑道:“是趁着对方还未曾明确木二死了,而利用当地的特产胭脂盒化成他的模样,渗透进去,再杀死和他住一起的供奉么?”

淑娘笑道:“正是如此。”

“北江府”府主想了想,道:“那便去试试。”

淑娘道:“木二是六品,我们可以动用价值三分钱的【黄色胭脂盒】,不仅化成他的模样,还拥有他部分的力量……这种胭脂盒,我们还未用过,用在此处,也算刚好。”

常戚道:“我去吧,我是七品,化成六品的武者应该是能承受住而不被反噬的。”

“北江府”府主看了这常戚一眼,道:“那行,事不宜迟,你这就化妆过去,事情若成了,便算你大功。”

常戚面露喜色,恭敬应了声,然后抓着木二的画像,匆匆跑到一边,取出【黄色胭脂盒】开始化妆。

片刻之后,他的脸已经变成了木二的脸,便是身形也开始发生一种怪异的扭曲,而变得和木二一般无二……

可是,化完妆的常戚却呆住了。

他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又怎么了?”府主皱眉问。

常戚道:“他根本不是六品……这力量,太弱了,连九品都没有!!”

众人:??????

顿时间,立刻有行骸道:“不可能!他必定是六品!他的实力……我们很多人都见过。”

府主冷声道:“有趣,看来这位木二先生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常戚完全是傻眼了,“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府主道:“给你两个选择。

一,继续假扮木二,去东泉县;

二,此事作罢,功绩也不提了。”

常戚咬了咬牙,他很想去,因为立下功劳意味着“能够在阳光下行走的机会”就变大了,他被诅咒过,也解过诅咒,可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却又沾上了新的、更可怕的诅咒。

他完全无法解决这诅咒,只能指望玉京城的那位国师能够实践他的诺言,帮他压下诅咒,让他行走在阳光里。

然而,对方既然用了一张假脸,便很可能也想过自己会冒充他前去……

“我……我选第二个。”

……

……

望月酒楼。

一个魁梧无比的男子,正和阎牧把酒言欢。

“小姨父,你这金蝉脱壳脱的可真好……”

“被逼的。”

李元给双方倒了酒,然后举杯和对面碰了碰,一口饮尽道,“若是有长着木二先生脸庞的人出现,你们直接拿下就是了,肯定是行骸。”

“知道。”

阎牧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元笑道:“当然是继续给你们三家当供奉。”

阎牧:……

良久,他口吐芬芳,吐出个“草”字,然后苦笑道:“我真庆幸你是我小姨父,而不是别人的……”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你这行骸的手段一重接着一重,我看真的行骸也未必有你这么多道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