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绝技之上曰神技,神木兵败如山倒(第4/5页)

他才吃完早饭,李平安就朝气蓬勃地冲了过来。

“爹,再试试。”

“好啊。”

李元应了声,又用嘲笑的语气补了句,“天之骄子。”

……

……

一个时辰后。

李平安双目呆滞、大汗淋漓地跪在地上,他的眼中犹然残存着那一刀的神乎其神。

他以为他看到了那一刀的高度,可再看一遍却发现他的想法就是个笑话。

李元蹲在他身侧,拍拍他的嘴巴,又抓了个镜子放在他面前,照出内里狼狈的模样。

“这是天之骄子啊?”

李平安眼中居然连怒意都被打的没有了……

李元淡淡问:“你是不是天之骄子?”

李平安忽地如复苏了,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咬着牙道:“是!”

李元道:“那,天之骄子还能爬起来吗?”

“能!”

李平安好似寻到了心念,他拄刀如拐杖,支撑着站起,眯眼盯向李元,然后咆哮着冲了过来,继而又被狠狠打飞……

他再冲,再被打飞。

直到他整个脸被按在地上,身子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消停。

李元道:“我若是你的敌人,你死多少次了?”

李平安沉默不言。

李元质问道:“死了的天之骄子,和死了的乞丐,有什么不同?”

李平安嘶哑着声音,道:“死的光荣!死于追求!就算死了,也能给世间留下震撼!”

李元周身忽地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死死地锁定着儿子,他手掌往下的力度又加了几分,“那你给我留个震撼看看。”

李平安哑了,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良久,李元缓缓收起手,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他期盼着在儿子眼里看到一丝放弃,然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带儿子离开的计划,到时候直接把他打晕就是了。

可李平安却挣扎着爬了起来,狠狠道:“天下第一刀,从不认输!”

李元嘲笑道:“既然不停地输,那又如何是第一刀?”

李平安嘶哑着声音道:“在成为第一之前,我可以输,可若我真站到那个位置了,我就不会再输了。

我……我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刀,只是……在鼓励自己,在提醒自己,永远永远不要忘记这个目标。”

少年虽然精疲力尽,信心被强大的力量一遍又一遍摧毁,可他眼里还有光,就像不会熄灭的灰烬,就算被投入了冰渊里,却依然还会死灰复燃……

“可是……”

李元垂眸,“你为什么要成为天下第一刀呢?”

“我……我……”李平安结结巴巴,又垂眸道,“我想守护你们……”

紧接着又道:“不!不是这个原因!

人生苦短,上天给了我先天影血,就是要我李平安站到这世间的巅峰,去梳一梳这乱世!

如此,才不枉来了这一趟!”

人生苦短……

李元沉默了下,问:“今天还能继续么?”

李平安苦笑着摇摇头,比起最初的狂傲,不可一世,他眼神里已经多了些凝重。

“不了,我……我要想一想怎么破你的招式。”

“想吧。”

李元意兴阑珊地转身,推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

他有预感,这儿子怕是带不走了。

……

……

入夜。

连营。

帐篷如小山,堆叠在某处深山峡谷。

这峡谷不知为何,气温比外面要低很多,阴森莫名,寒气瘆人……

在大战前,周边猎户会称呼这里叫“窥人谷”。

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猎户行走在这里,常感到被什么东西窥探,而心惊肉跳,头皮发麻,甚至会莫名地逃跑似地跑起来……

此时……

火盆在夜色里照出一片又一片光域,照出黑黢黢的岩石,也照出往来巡视的江湖中人……

这些江湖中人都是神木殿下属势力的门派弟子,他们都不是普通武者,而是九品八品,甚至七品。

而中军帐中,却是温度极高,在赤熊熊的高品质雪白骨炭火焰里,一个穿着花衣裳的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炉火,布满血丝的双目显出一种奇异的狰狞……

可事实上,那不是狰狞,而是过于专注从而显得双目可怕。

“我所传承之秘法,乃是【量地】。

而这窥人谷……已是我通过【量地】秘法而知的至阴之地。

这至阴之地只差一步,就会变成鬼域……

在这般的地方,我所差的只剩下如何去利用阴气,如何将它们封入我的灵器之中……

我该怎么做?”

共师喃喃着。

他钻研此道百余年,对于铸兵自有心得。

可这一次,他要追寻的乃是铸兵的至高之道————阵道。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有匆匆脚步声,那脚步声似在向这营帐中的镇守五品汇报着什么。

隐约间,共师听到了李师的名字。

他霍然起身,跌跌撞撞地往五品营帐走去,继而掀开帘子,直勾勾地盯着那汇报的剑客道:“李元怎么了?!”

那剑客对共师行了个礼,然后道:“李师铸出了一柄妖刀,殿主看后盛赞不已,说是已经达到了您的巅峰水准。”

“妖刀?”

“我的巅峰水准?”

“不可能!”

“那小子是有才华,但还很嫩,他未来或许能达到这个层次,但绝不是现在!”

共师满脸不信,厉声道。

那剑客不敢多言,行礼又告退。

共师抬头看向上首之人。

此间坐镇的五品有两位,一位是姑系的花家长老,还有一位是景家的另一位五品长老。

这景家五品长老道:“共师,他说的是真的,因为这兵器便是李师给我家家主铸造的……”

说罢,他将他知道的家族传信一一和眼前铸兵师说了遍。

“两鬓生白发……

这是折了阳寿。”

共师喃喃着。

他忽道,“我听过在很古老时候,曾经有过这种流派,李师……糊涂啊。”

他不自觉地喊了“李师”,而非“李元”,又或者“那小子”。

景家五品长老看向共师,看着他此时疯疯癫癫的模样,看着他满脸疲惫,已经红肿骇人的眼睛,轻轻道了声:“李师,我是佩服的,他是个真正的铸兵师……您,也是。”

共师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说的也是。

无论是祝斑小儿,李师,还是我,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啊!”

他如是重新寻到了信心和灵感,双目闪着光,走出了帐篷,口中道:“可不能被这小子拉下!吾辈所求的,可不就是更强的灵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