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蝴蝶

邵千洲回国后,他手底下和利臻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也将正式开启。这也就是说,裴雪意作为利臻这边的项目负责人,也将开始上班了。

这在邵云重年轻的二十多年的生命中,绝对属于天字一号的失控事件。因为在他的理想中,裴雪意应该被他养在深闺,就像古代阁楼里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安静地做他的妻子,每天等着他回来。

现在这个梦想破灭了,所以他这几天心情很不好。

因为要出去工作了,一向懒散的裴雪意也努力打起精神,让造型师上门为他休整头发。

裴雪意裹在白色的理发围布里,还没来得及跟造型师沟通怎么修,邵云重就叉着腰站在他身后,握住他的发尾,比出来大概一两厘米的长度,跟造型师说只能剪那么多。

结果只是一个电话的功夫,等邵云重回来,裴雪意及肩的头发已经变成彻彻底底的短发。

邵云重看着地上掉落的碎发,然后死死盯住造型师,两只眼睛几乎要喷火,“谁让你给他剪那么短的!”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裴雪意的头发,那是他做爱的时候最喜欢摸的地方,把手指插进裴雪意发间,简直比干进去还要爽。

造型师战战兢兢,吓得不敢回话。

裴雪意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很满意,“是我让他剪的,既然要出去工作,形象就要商务一点。”

邵云重一腔怒火全都泄了,或者说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夸赞道:“真好,很商务。”

其实内心里觉得跟商务压根儿不沾边,这清新的短发,反而更像裴雪意中学的时候。

也好,以后在床上也能忆忆当年。

下午有人送衣服过来,全都是邵云重给裴雪意量身定做的西装。

裴雪意以前的西装,大多是陪邵云重参加各类商务宴会的礼服款,稍微有点华丽精致了,其他的休闲西装又太休闲,不怎么正式,他还真没有什么适合上班穿的衣服。

工作人员将衣服送来,让裴雪意试穿,他们现场记录数据,如果有哪里不合适,立刻送回去修改。

邵云重这下又找到了新乐趣,有了上次剪头发的前例,这回他寸步不离地守着,一件一件地给裴雪意试穿。

“这里宽了一点,再收一收。”邵云重双手掐住裴雪意的腰,这细细的腰身穿西装也别有风味。

他又扯了扯白衬衣的袖子,袖口正好包住那道碍眼的伤痕,满意地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重新量了腰围,低着头记录数据。

邵云重看着镜子里一身银灰色西装的人,这装束衬得裴雪意更加清瘦挺拔,雪白的肤色在冷色调对比下更加秀丽细腻。

“阿季,我真不想你穿着这身衣服,走出去给全公司的人看。”邵云重抚摸着裴雪意的脖子,低声说。

工作人员从进了这个衣帽间,便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到现在,听到这几句话,气氛已经古怪到极点。

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又犹豫是不是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提醒一下这位,这屋子里还有别人在。可他最终,只能把头低的越来越低,几乎要扎到地里去。

这时终于听到一声天籁,邵云重冷声说:“出去。”

屋里的两三个工作人员立刻遁逃。

这下没有别人了,邵云重把裴雪意按在长椅上剥了个精光,周身只剩挂在胳膊上的一件衬衫,但什么都遮不住,跟不挂没什么区别。

银灰色的西装被随意丢弃,黑色的真皮长椅衬托着裴雪意莹白的躯体,如珠如玉。

邵云重狂乱地吻着他的胸膛,“阿季,我早就想在这里干 你了,四面都是镜子,可以看见你的全部。”

“你穿西装真好看 ,我刚刚看见第一眼就硬了。你穿西装比穿睡衣好看,以后也在家里穿白衬衫给我看吧,穿我的。”

“唔…”裴雪意被他咬得吃痛,喉间流泻出一声呻吟。

颈间那枚玉观音吊坠也随着动作晃动,被红绳牵引着起起伏伏,手持莲花的菩萨宝相庄严,低垂着眉眼看这场肉欲情潮。

邵云重一把扯住红绳,将观音像攥进掌心。

裴雪意被红绳拽着,被迫抬起头,仰面的动作犹如献祭,他颤着声音说:“邵云重,你就不怕亵渎神明吗?”

邵云重笑了,“菩萨普渡众生, 一定知道我心中所想,既然如此,那也该渡渡我吧。”

“不,我不要神佛来渡,阿季,你就是我的神佛,你就是我的观音。”

他的音色带上一丝痛苦,又像是欢愉,“菩萨,你渡渡我吧,我快憋不住了。”

挂在手臂上的白衬衫瞬间被扯下来,揉作一团,被邵云重丢在地上。

裴雪意看到那个翻出来的衣领子,用银色的细线绣着“邵云重”的缩写。

“邵云重,你真是个疯子…”他已经不再挣扎,认命般被人固定在身下。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邵云重的脸,彷佛这样精神和肉体就能剥离,受难的肉身在无间地狱,而他的意识却可以暂时逃避。

邵云重说:“我早就疯了,你是今天才知道吗?”

他是很理直气壮的语气。

这个人骨子里的本性就是掠夺、占有、掌控。这一切在他身上都是那么浑然天成。

结束后衣帽间一片狼藉。

裴雪意躺在一堆黑白灰的衣料里,浓重的颜色几乎要将他吞噬,那些刺目的红都是失控的符号。

他已经没有力气起来,几乎连拿一件衬衫蔽体的力气都没有。他侧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因被人过度侵犯,浑身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邵云重捡起那件衬衫,胡乱将他裹上,然后抱起来,一脚踢开卧室的门,丢进大床。

裴雪意蜷缩在被子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凌乱潮湿的头发贴在脸上,还有汗水从鬓角滑落。

他想,今天总该结束了。

这时邵云重打了个电话,不知打给谁,只说了两个字:“进来。”

很快来了一个人,带着白手套,提着一个银白色的箱子。

看到那个银白色手提箱的一瞬间,过往那些痛苦的、屈辱的回忆全部涌来。

裴雪意害怕得发抖,他的腿已经没有力气了,却挣扎着爬下床,甚至顾不上自己赤身裸体的模样。

邵云重轻易便制住他,一言不发,只是温情脉脉地看着他,随手捞起来一条领带,将他的手捆住。

“邵云重,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裴雪意奋力挣扎,嘶吼,就像被捕的野兽一般,“不要 !不要碰我!”

他激烈的反抗太过骇人,声音堪称尖利,让那个人不敢上前。

邵云重吼道:“还愣着干什么? 快过来!”

他掐住裴雪意的双手,很温柔地说:“阿季,你乖一点,我不干别的。”他贴着裴雪意的耳朵,亲了亲,温柔的声音仿佛在说着最美妙的情话,“我只是想做个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