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会用到的

过去,在中国单板滑雪项目上,收到过XGames邀请的选手就只有女子单板U型池的两位实力老将,从来没有过男选手。

杞无忧由此成为中国男子单板滑雪史上第一个收到Xgames赛事邀请的运动员。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集训队,教练和队友纷纷向他表示祝贺,冬运中心的领导也专门打了通电话过来,表示鼓励与期许云云。

没过多久,这个消息逐渐在雪圈蔓延开,XGames官方也正式对外公布了邀请名单,引发了更多人的关注。

对于出现在邀请名单上的这位中国选手,大多数人都是陌生的,更有甚者发出灵魂拷问:名单上最后这个中国人他妈的是谁?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显然不怎么看比赛或者近两个赛季不怎么看比赛,对于单板圈的了解还停留在两年前。

还有一些有着多年雪龄、自诩为“雪圈资深人士”的网友直呼看不懂官方的骚操作。他们认为,以杞无忧目前的实力和知名度,还不够资格参加XGames,不理解XGames为什么会邀请他,是这个雪季其他滑手都太拉了吗?

国内的网友不管内部怎么撕,这次倒是很团结地一致对外,列出一二三点反驳雪圈“懂王”。

杞无忧当然有资格参加XGames。

毕竟2160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跳出来的。

毕竟世界杯分站赛冠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的。

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坡面障碍技巧决赛上自创新动作的。

以上三个条件叠加,全部都满足的人,除了杞无忧,就只有……徐槐。

巧了,杞无忧就是徐槐一手教出来的。

徐槐是在XGames赛史上拿到奖牌和金牌总数最多的运动员,他参加XGames从来没有空手而归过,最差的也是银牌,同时他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在正式比赛中成功跳出过2340的滑手。

2015年的XGames单板大跳台比赛在美国阿斯本举行,徐槐曾在比赛的第五轮中做出举世瞩目的反脚外转2340,许多人认为这似乎就是人类的极限了,此后多年,再也没人能成功完成这个动作,包括徐槐自己。

这也是他被称为雪坛传奇的原因之一。

一月底的XGames也是在阿斯本举行,这个地方有徐槐的好运加持,他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好运气都分给杞无忧。

网上纷纷扰扰吵翻了天,徐槐看到了一些网上的评论,但没有过多关注,杞无忧对此浑然不知,每天按部就班地去雪场和大跳台训练。

XGames的比赛只比一个晚上,但每位选手要跳5-6轮,这对于滑手的体力与心态都是巨大的考验。

杞无忧以前比赛从来没有比过这么多轮,缺乏相关经验,需要加强体能和专项训练,制定全新的比赛策略、调整滑行节奏来应对。

与此同时,杞无忧还在练习换手抓板和双手抓板。这两种抓板都是很能展现出滑手风格的动作,如果有足够高的完成度,在比赛中会令人眼前一亮。

裁判和观众都希望能够在比赛中看到创新,看到与众不同。杞无忧脑子里装了很多想法,在徐槐的帮助下逐渐把这些想法落地。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徐槐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把要带的衣服分门别类装好,又打开床头柜抽屉找证件。

杞无忧的证件都放在他这里保管,两人杂七杂八的证件都放在一起,这样拿的时候比较方便。

打开抽屉,映入眼帘却不是证件,而是两个连包装都没拆的小盒子,一黑一白。

包装并不陌生,黑色的那盒是避孕套,另外一盒白色的是润滑剂。

徐槐看着这两样东西,愣了半天,才有些好笑地拿起床边的手机,给杞无忧打电话。

“槐哥?”杞无忧就在隔壁房间收拾自己的行李。

“小杞,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没有,还在收拾。”

徐槐顿了顿,“先过来一下。”

“好。”杞无忧没有犹豫。

房间门没关,几秒钟后,脚步声就响起,杞无忧走了进来。

“槐哥,怎么了?”

他走到徐槐旁边,视线不经意间从床头柜上的那两样东西上掠过,神色未变。

徐槐抬了抬下巴,问:“什么时候放这儿的?”

“就上次,”杞无忧回答得无比坦荡,仿佛吃饭喝水那样自然,“我来你房间看比赛的时候。”

两人现在还是各睡各的房间,因为他们的床都是单人床。当初装修的时候,徐槐只是把这里当作一个临时的住所,所有的家居都是按照独居的标准定制的。

上次他喝完酒,和杞无忧睡一张床,床太窄,再加上杞无忧搂着他睡觉,导致他做噩梦梦到被人勒住脖子捆住手脚。

从特罗姆瑟回来的当天晚上,他们又尝试过睡一张床,但徐槐半夜有好几次都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还好被杞无忧长臂一捞捞进了怀里。

两人都是个高腿长的成年男性,睡一张单人床实在挤得不行。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徐槐痛定思痛,决定换一张双人床,但由于疫情,家居店暂时无法提供配送服务。

徐槐就想自己去家居店把床拉回家。

最后杞无忧阻止了他,颇费周折地拉一张双人床回家,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反正他们在奥斯陆待不了多久,很快就要去美国了。参加完Xgames,还有两场坡面障碍技巧和大跳台的积分赛,分别在不同的城市。等本赛季的所有积分赛结束后,他们也许会回中国。

那天之后,杞无忧就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比起赖在徐槐房间,和他挤一张床,他更想让徐槐睡得舒服一点。

不过有时候还是会和徐槐一起窝在床上看比赛。两天前的比赛是世界杯坡面障碍技巧决赛。

这个赛季坡障世界杯共有六站,已经有一站取消,下一站在日本,两周后,不过那里的疫情形势似乎不太明朗,可能也面临延期或取消的风险。毕竟连东京奥运会都要延期举办,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分站赛了。

“槐哥,我也没有很想……”杞无忧有些苍白地解释道,“就是先买了备用。”不想让徐槐觉得他急不可耐,脑子里只有这件事,毕竟眼下比赛的事才应该放在第一位。

可他还是有些不理解,徐槐为什么不想和他做爱。

杞无忧喜欢徐槐,就是时刻都想和徐槐待在一起,对他抱有各种各样的性幻想。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爱人之间有这些想法都很正常吧。

可徐槐似乎不是这样,即使两人都在一起了,他好像还是有所保留,在某些事上甚至算得上冷淡。

偶尔会觉得有点挫败。

“我知道。”

徐槐摸了摸杞无忧的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那两样东西放进了行李箱的夹层,拉上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