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起诉了!

舞蹈教室外响起轻敲门声, 秦星羽立即将被俞笙勾在唇畔的手腕抽了回来。

俞笙应了一句“进来”,似是刚才让王秘书把什么东西拿了过来。

奈何舞蹈教室的隔音太好,门外的人没听见。

俞笙没敢在秦星羽面前大声说话, 怕吓着他,而是给外面的人隔空发了个微信。

王秘书一开始还真没敢推门,谁知道小俞总和小秦总两人在里面干啥呢?

在稍作心理建设后, 王秘书才试着将门悄悄地推开一条缝, 见自家两位老板只是在地板一角并肩坐着, 没干什么特殊的事,才松了口气。

王秘书将怀里抱着的几盒男士珠宝,一股脑地全交给俞笙,而后颇有眼力见地飞速退出来了。

俞笙让送来的那几盒首饰,是J.Y集团今年珠宝业务线的新品, 前天才从瑞士和英国空运过来, 下个星期拍代言用。

一枚戒指、一枚锁骨链,两套精致素雅的手环。

俞笙一边亲自给秦星羽试戴,一边犹豫着, 戒指要是可以给人戴在无名指上就更好了。

“宣传片和广告拍摄,暂定下个星期二下午,可以么?”

边给对方戴着那枚巧夺天工的限量款手环, 俞笙边问。

秦星羽点头, 刚才庄晏晏和他已经确认过时间和流程, 那天没有其他的通告。

他原以为,集团海外高层来闹了这么一回,新代言多半是不要他拍了的, 没想到还是一切照常。

最后俞笙将那枚白金色锁骨链, 也仔细戴在他天鹅般修长的脖颈。

秦星羽的肤色本就属于男生中偏白的一类, 锁骨又精致如工笔画,在解开一颗扣子的领口映衬下,引人无限遐思。

这个系列珠宝的颜色与款式很适合他。

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摆弄着珠宝,秦星羽则是拿起一旁盛放珠宝的盒子,翻来覆去地观察,那上面有几个英文字母。

J.Y集团的包装设计一贯低调素雅,藏蓝色古朴的首饰盒,只有角落里用暗纹刻画的英文字母,是这个品牌的标志。

近来,他习惯了无论什么东西拿在手里,先试着去认读上面的字迹,尽管事实上,他根本读不出来。

少年那修长纤细的指尖,轻轻描画着上面的英文字母,唇畔微动,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来二去,他有点着急了,掩映在刘海之下那若隐若现的眉宇,也微微蹙起。

像是高冷的布偶猫拿了个新玩具,却探索了半天一无所获般,仍旧不服输地用那精致小巧的爪子,轻戳着盒子上的字母。

“乖,不着急。”

俞笙轻揉了揉对方脑后的发梢,低声安慰。

忽然间,他放在地板上的那部工作手机屏幕亮了,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显示国际来电。

仍旧陪秦星羽摆弄着那设计精巧的珠宝盒子,俞笙单手滑动免提接起了电话。

虽然没有备注联系人,但那个号码他认识,是他远在意大利的老父亲打来的。

意料之中,电话另一端传来中气十足的熟悉愠怒男声:

“你小子行啊!这几天把你二伯、五叔,集团的前辈们都得罪了个遍!”

“对这个结果,您该早有预判吧?”

俞笙漫不经心地悠悠开口,同时仔细调整着秦星羽腕上试戴的手环。

秦星羽的手腕细瘦,即便是男士手环中偏小的尺码了,仍旧大了一圈。

调整罢,俞笙终于将目光转向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不容置疑地继续回答:

“更何况您上次回国我就说过,谁也不能碰我的底线。”

他的底线是秦星羽,这件事在老俞总面前,你知我知。

这次他几个叔伯带着高管们前来,虽说起因是秦星羽被造谣私生子事件,但借机抓了国内分公司风控部门的把柄,想要自此插手国内业务。

说白了是想分一块俞笙的蛋糕。

任谁都知道,这事儿肯定是老俞总是默许了的,要不然谁敢到老俞总唯一的继承人面前来闹腾?

俞笙知道,老爷子想给他施压,想了很久了。

从前他专心当艺人,不愿意涉足家族企业,那时候他爸一门心思非要把他搞回来,为此父子冷战了好几年。

而今他妥协了,心甘情愿被搞回家族了,老爷子又开始控制他的权利。

他爸就是这么个拧巴的人。

电话另一端,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教训儿子:

“你现在一手遮天了是不是?不服管教了是不是?天天声色犬马!不思进取!越来越放肆了!”

“别动不动说你儿子声色犬马不思进取,拿业绩说话,上个季度的财报,又不是没给您发过去?”

俞笙不急不忙,慢悠悠地怼自家老爷子。

老俞总让儿子怼得没话说,的确他儿子颇有经商天分,在从未经过这方面的培训与熏陶下,接手公司这一年多以来,利润居然翻了一倍还多。

每念及此,老爷子都十分后悔在儿子十几岁的年月里,没有坚持到底把儿子接到身边来教养。

居然放任在国内当个舞台上蹦蹦跳跳的戏子,连大学都没出国来读。

简直是耽误了他儿子的大好青春。

念及此,老爷子心里格外扭着一股劲儿,说愤怒不全是愤怒,还带着那么一丝复杂难以名状的懊恼、怨忿,以及那打死也不肯承认的小骄傲。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老爷子开始阴阳怪气:

“看来我是用不着教你什么了,翅膀硬了,人情世故也懂了,能跟叔伯们分庭抗礼了……哼!”

俞笙也不接茬,反问着调侃:

“合着您儿子没让您那群老部下给挖个坑埋了,您还觉得挺自豪呗?”

老爷子心态被精准拿捏,更生气了:

“我是后悔!后悔不应该这么早放权给你!我听说瑞士、新西兰、英国、澳大利亚的分公司,都已经有你的所谓的自己人了?”

“您现在才知道,有点晚了。”

俞笙毫不客气地如实回答,的确他早在大半年前,就已经着手在全球范围的集团内部,布局自己的人脉了。

尽管家族企业的未来是他的,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对于包括父亲在内的一众长辈,他仍旧持有百分百的保留和防范。

就像一只刚刚成年的野兽,警惕而谨慎地掌控着自己的领地与江山。

不是他具有多大的野心,而是他必须保证自己领地范围内的财权名利。

这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能力,守护自己内心最在乎的那一片小天地。

“我告诉你,你二伯他们今晚十点半的飞机,你一个小时之内出发去机场,还来得及,给我好言好语地送一送长辈们,态度端正点!”

老爷子掷地有声地命令,不料,自己儿子想也不想就来了两个字:

“没空。”

俞笙明明白白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