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老老......老师我这就出去!”白锡望反应飞快,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滞后迅速把饭放到了离他最近的沙发上转身就要出去。

“站住。”褚时雨的声音透着尴尬和无语,他把脑子不好胡说八道的闫乱推开,看向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听见”的白锡望。

“不是你想的那样。”褚时雨的语言十分苍白,针对目前这个情形,如果闫乱没说那句话还可以说是安慰抱抱,说了那句话之后整个拥抱的意味就变了。

白锡望努力点头,但他不知道点头就侧面证明了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联想某些莫须有的事了,否则他怎么知道褚时雨口中“你想的那样”是哪样。

褚时雨横了一眼站在一边丝毫不惊慌也没打算解释的闫乱,头疼又无奈地朝他挥了挥手:“你还是拿着药出去吃吧。”

闫乱还沉浸在褚时雨温暖柔软的怀抱中,夏天穿得少,他的身体又贴得紧,几乎能感觉到褚时雨的肌理,他身上有一点点肉,但不多,所以抱起来软却不腻,骨骼很小很细,能被闫乱整个搂进怀里。

“所以......你说的同性,是褚老师?!”白锡望不可置信地看着和他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的闫乱,压低声音问,把在办公室里没能释放的震惊通通释放给了闫乱。

闫乱提着自己的饭,冲白锡望挑了挑眉,不知是在嘚瑟还是在干嘛。

“靠,你......你简直色胆包天!”白锡望的惊愕持续了整个午休时间,拖着病号闫乱躲在排练教室里问他各种细节,闫乱面上故作深沉,边吃饭边听白锡望发表他的各种疑问和好奇,时不时“嗯”一声显得高深莫测,实际上是因为他的素材库一片空白。

“褚老师是不是不喜欢你?”白锡望渐渐琢磨些味道来,揶揄地看着闫乱。

闫乱停下手里的筷子,他抿了抿嘴:“你问得太多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褚老师不想搭理你,把你当小孩儿呢!”白锡望毫不留情地嘲笑闫乱:“白瞎这张脸了,你是不是不会追人啊?”

闫乱看向白锡望:“怎么追?”

“反正你说的那句话特别减分,什么想吃掉他,这个只有在谈恋爱之后才能说,你现在说就是在耍流氓。”白锡望“啧”了一声:“你得投其所好啊,观察他喜欢什么,观察他什么时候的状态最放松,给他营造让他最舒服的环境,懂不懂?”

闫乱没接话,他沉思着,褚时雨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在他身上让闫乱觉得记忆深刻的是他胸口那个沉香木吊坠,褚时雨几乎天天戴着。

闫乱一直到下午的表演课还在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褚时雨对自己放下防备,他站在角落里,看褚时雨走进排练教室,目光毫不掩饰,令褚时雨有些躲闪。

这时白锡望一个闪现,出现在闫乱身边,跟他咬耳朵道:“你蠢啊!你这样明晃晃盯着他会让他有负担的!”

闫乱蹙了蹙眉,心说抱都抱过了为什么盯一下还会有负担,但还是把视线收了回来,站在最后一排开始上课。

闫乱的主题是感觉类命题:“冬雪时在未生火的房间里”。

他和钱小越在一组表演,在讨论了五分钟后两人第一组表演,其他人沿墙坐着观看。

钱小越缩着脖子从外面进来,迈着小碎步不满道:“为什么里面也这么冷?你没有生火?”

闫乱坐在地上,抬头看钱小越:“木头都被雪水浸湿了。”说着闫乱也抖了抖,他尝试着把手塞进衣服口袋,试了两下却发现衣服上没有口袋,只能把手放在面前哈气:“往年都没有这么冷。”

“你站起来跟我运动运动吧,坐着不动更冷。”钱小越走上前去,拉住闫乱的手臂,闫乱不大情愿地被拉了起来,跟着她一边小跑一边发着抖,突然道:“哎,你别动。”

钱小越停下,回过头:“怎么了?”

闫乱突然二话不说一把抱紧钱小越:“这样会不会热一点?”

“哇哦!!!”这时候班级里的围观者们纷纷开始起哄,只有白锡望贼兮兮地看向褚时雨,褚时雨却不动如山,微皱着眉看他们的表演。

“好像是的......”钱小越的牙齿打着颤,她也伸手搂住闫乱:“两个人的热量比一个人多,我们再抱紧一点。”

“好。”闫乱把钱小越整个罩进怀里,表情也不再因为寒冷而发僵,逐渐柔软。

“闫乱你丫耍流氓!”两人表演完后,虞旦气闷地说,钱小越在他眼里是女神般的存在,闫乱居然说抱就抱。

闫乱撇嘴:“你待会儿还能抱白锡望嘛。”虞旦和白锡望是一组,表演一个情景类命题:奔赴前线。

“行了,都安静。”褚时雨走上来:“按组别一个一个表演,待会儿我统一点评。”

“老师,表演得好会有奖励吗?”梅久带着自己的小心思说。

褚时雨看她:“你想要什么奖励?”

梅久眼珠子转了转:“排名第一的褚老师可不可以奖励一个抱抱!”

褚时雨抿了抿嘴,历届学生里都有想吃老师豆腐的,不过大家大部分是口嗨,褚时雨也不当回事儿。

“不行。”没等褚时雨回应,闫乱就一脸不乐意地开口了,语气特别义正言辞:“梅久你别对老师耍流氓。”

“谁耍流氓了?我就是觉得褚老师可爱所以想抱抱,不可以吗?”梅久不服气道。

“可爱”的褚老师感觉头疼,心说说到耍流氓好像是你姓闫的锤比较硬吧,他打断两人的小学鸡式的辩论:“都安静点,下一组,白锡望你们来。”

褚时雨走到一边,没再给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机会,冲两个准备就绪的“大兵”抬了抬下巴:“你俩开始吧。”

......

三组学生表演完,褚时雨针对每一个人的问题做了点评,最后表扬了两个人,一个钱小越、一个白锡望。

“我表演得没有他们好吗?”回家的路上,闫乱闷闷不乐道,褚时雨没作声,其实闫乱表演得不错,所有细致的感觉都到位了,只是看闫乱抱钱小越的时候褚时雨分神了,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两秒,耳边蓦然又响起少年低声呢喃的那句“老师我好想吃掉你”,让褚时雨突然脸热、突然没那么冷静客观了。

“还有上升的空间。”褚时雨应付闫乱道,闫乱只能“嗯”了声,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

“喂。”

“噢,到了,两个?”

“好的,好。”

闫乱这个电话接得很简短,挂了电话之后他看向褚时雨:“老师,我要请你帮个忙。”

“什么?”车快开到小区了,褚时雨正打着转向灯准备进小区。

“我的狗到了,你能不能跟我去拿一下,东西很多,我一个人拿不了。”快递小哥在电话里说他有两个航空箱,还有很多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