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弑帝(第2/3页)

“不疼了?”

郑修关心道。

谢洛河脸一红,随后翻了一个白眼:“你试试?”

“很遗憾,我爱莫能助。”

郑修笑着回了一句,谢洛河气得将藏身后的肚兜砸郑修脸上。

打闹了一会,郑修守在门口,听着屋内谢洛河洗澡时的哗啦啦的戏水声。

他们现在算是合法夫妻了。

郑修竖起耳朵,心里头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能不能……”

他本想说节约水源。

里面的谢洛河却仿佛猜到了郑修的想法,大声道:“你想都别想!”

……

自新婚那天后。

二人生活重归平静。

郑修仍是陌河轩的陌老板。

谢洛河则成了真正的老板娘。

郑修发现自从洞房花烛夜后,谢洛河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多了一个奇怪的癖好:总喜欢用手搓他的脸。

第三天,谢洛河将那把简陋的长弓,郑重地挂在墙壁上。

谢洛河笑着说,她要退出江湖,从良了。

郑修想了想,回了一句:挺好。

于是,谢洛河与郑修二人共同打理陌河轩,生意不大,胜在悠闲。

与谢洛河弃弓从良不同,郑修反倒有更多的时间,去钻研画艺。

因为种种理由,郑修没有再提起答应谢洛河的三个愿望。他几乎可以肯定,谢洛河骗了他,但事到如今,郑修上了贼船,他只能想别的办法。

郑修有一次在事后,抱着谢洛河问,要不要履行当初的承诺,好好地挑个良辰吉日,画一副她的画像。

谢洛河背对着郑修沉默了一会,说不必了,留到日后吧。紧接着又缠了上来,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让郑修不再有精气神想起此事。

二人成为了真正的夫妻,同床共枕,面朝大漠。一同上山,笑看云卷云舒,肩并肩,安静地注视着日出日落。

自从谢洛河封了她的弓后,郑修也将洛河笔郑重放入木盒内,藏于床底下。

谢洛河亲自替郑修做了一套正常的画笔,并细细叮嘱郑修,别乱用奇术。

郑修不再画人。

有一天,大漠深处刮起风沙,天地一线,黑乌乌的风沙在远处扭曲盘踞,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恶鬼。

郑修看见这一幕,心中一动,灵感莫名迸发,第一次尝试在画布上画了点……别的。

他推开了第六扇门扉。

时间流逝。

转眼又两年。

平静的大漠再次迎来一位贵客——谢云流。

谢云流仍是那副落魄的装扮,头顶寸草不生,偏偏下巴却长着浓密的胡须。这一次,谢云流入谷时,没有再经历上一回的波折,报上谢洛河的名字后,谢云流在日地哥的热情欢迎下,进入谷内。

“妹夫呀,你们这地方,要来可真不容易呀!你瞧我难得探一回亲,却碰见沙尘暴,差点把老子的命搭进去了。”

酒桌上,谢云流喝着当年嫌弃万分的酒,此时却喝出了一股令他怀念的滋味,一边抱怨道。

“哥,少喝点,上次那几个姑娘还成天叨念着你,别喝多了又把姑娘们给……”

谢洛河盘起妇人髻,坐在郑修身边,笑道。

一年不见,谢云流看着已成他人妇的老妹,眉头一皱。他隐隐感觉到他老妹与往日不同,但具体是哪里不同,谢云流一时却说不上,心道古怪,他用力盘着光秃秃的脑袋,将心中的疑虑暂且抛去。

胳膊都学会往外拐了。

片刻后,谢云流想到了这个解释,心中惆怅,便咬牙切齿多拱了妹夫几杯。

说起上次酒后乱事,谢云流老脸一红,连连摆手:“别!你可饶了你哥我吧!老哥我这次只是特意来见见你们,明天就走!明天就走!”

谢云流这次似乎真的是为了探亲而来。

“公孙妹夫呀……”

再喝多几杯,谢云流勾着郑修的肩膀,说着江湖上的事。

不对,事实上,如今大乾早已没了所谓的“江湖”。谢云流说,那位密厂提督范谣,并没有死在聂公宝库前,而是活了过来。他大肆屠杀着江湖上的侠客,逼侠客们投靠朝廷。

不少江湖侠客迫于密厂权势,入了密厂,当了朝廷的“走狗”。

而不愿加入朝廷的,便卸去兵器,隐世不出,耕织渔牧,天涯各安。

不时聊起当年的往事,谢云流言语间颇为唏嘘。

“不过,这两年民间似乎出了不少怪事,从前听都不曾听过,这两年多了不少离奇的命案,妈了个巴子怕是有些妖魔鬼怪窜出来了,老妹呀,妹夫呀,你们可当心些,没事别夜里往外头跑。对了,老哥我特意给你们求了一枚平安符,据说是……哪路大仙老哥也忘了,反正,你们就挂梁上,保你们平安。”

谢云流神神叨叨地将一枚做工简陋的平安符塞郑修手里,郑修一看便知道是江湖上骗钱的玩意。但正所谓礼轻情意重,谢云流横穿沙漠只为送一枚平安符,郑修当着谢云流的面将平安符贴身收好。

只是,谢云流的话让郑修心中咯噔一下,民间多了许多离奇的命案?

他总觉得谢云流话中的设定,仿佛就是两百年后,夜未央频频出勤的时代。

喝多的谢云流醉醺醺地跑了出去。

郑修与谢洛河本想拦着,谢云流大嚷着“等一等”,让二人停在门槛处。

二人面色古怪,对视一眼。谢洛河扑哧一笑:“算了。”

第二日,谢云流再次不辞而别。又有三位新的姑娘守在谷口,嘤嘤嘤地目送谢云流离去。

谢云流这次探亲并未带来太多的消息。

大漠深处远离争端,平静而安逸。

郑修虽说封了洛河笔,但在推开第六扇门扉后,郑修发现自己能玩出新的花样了。

他特质的“血沙盘”上,两只由细沙构成的“盔甲人”,手持利刃,在沙盘上斗殴,动作灵活,时不时两只小人同时变出一顶巨炮,细沙互喷。

如此又两年过去。

时至六月。

谢云流时隔两年,再次风尘仆仆、横穿沙暴,来到大漠。

谢云流刚坐下,二话不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一次的谢云流,带来一个令郑修无比震惊的消息。

“什么!”

当谢云流神情凝肃地说完,郑修面色一变:“在三月初三魏氏祭祖大典上……老皇帝,被人一刀杀了?谁杀的?”

“这人,你也认识。”

谢云流用牙齿撕着风干的羊腿,吃得津津有味,道:“程嚣。”

郑修与谢洛河对视一眼:“为什么?”

谢云流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程嚣一刀砍下皇帝脑袋,长笑三声,当时听说本是晴空万里,忽然乌云弥漫,雷霆电涌,天一下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