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页)

可过不了多久,就又原形毕露,比起从前更是过之而无不及,也就更让人生气!

张敏静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由还是恨得牙痒痒。

那边的万幸正捏着万志高的脸蛋,给他醒神。

农村的晚上太安静,更何况现在是冬天,连个虫子叫声都没有。

所以,饶是张敏静那边声音已经压得够低了,她和万志高这里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想看万金凤的万幸开始蹲下来和万志高讲道理,说道,“小高听见宝姐刚才说话没?”

万志高特别认真一点头,小脸可严肃,“听见了!”

瞧见他这模样,万幸挑眉笑了笑,说,“那听懂没?”

“没听懂!”万志高声音铿锵有力,眨巴着星星眼看他宝姐,“不过宝姐厉害,没听懂宝姐也厉害!”

万幸失笑,穿过腋下抱了抱万志高。

可惜两人岁数差距不大,不然她倒是挺想把这个小团子揣在怀里抱着玩的。

她笑着说,“以后宝姐教你,肯定让你能听懂。”

在一边一直暗暗观察着她们的万金凤,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万幸也不过如此,就是一个装作学问很大的小姑娘,听见什么就是什么。

她一开始,还以为能说出这句话的万幸是不是也带着上一世的记忆,甚至比她知道的东西还要多。

可看这个样子,她还是多虑了。

万金凤暗暗咬牙,摸了摸自己腿上厚厚的棉裤,心想:只要她有机会,绝对不会让这个万幸好过!

让她死了,那简直是太便宜她了。

她就不相信,凭她带着上辈子的记忆,还不能让这个万幸过的更生不如死!

屋内的陈晓白小心翼翼的扒在窗户上,也在眯着眼打量外头。

她看见老太太抱着万志高和万幸出门了,也是因此,才一直在炕上盯着看。

只可惜北方冬天太冷,窗户都是用塑料布、报纸啥的给糊住的,用来挡风,所以只能从小角落里看着外头。

她当然也听见了万幸说的那么一段话。

对于万幸讲的,是从‘老学问’那里听来的消息,陈晓白是深信不疑的。

她对于这个曾在城里教过书,老了之后却想落叶归根的老人也是很尊敬的。

一直看到外头那一大一小在那互相刮鼻沟,陈晓白才笑了笑,回头对旁边的男人说,“宝丫真是个聪明孩子。”

万中华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基本的‘嗯、啊’的声音却可以发出,闻言就低低的‘嗯’了一声。

在这夜里,这一声充满着磁性又沙哑的声音,莫名让陈晓白的耳朵红了一瞬。

她不由又想起了那天,她被邻村几个小流氓调戏,眼见是逃不了,毅然决然跳下了冬天冰冷的河里的时候,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冷寂。

那个时候,旁边有路过的,村里曾经追求过她的小伙子,可他们却装作是没看见一样,走到一边绕过去了。

还有的,看见了,上来也说过两句,没一会儿就被吓跑了。

可只有万忠军,虽然哑巴,却在看见她跳河之后,毫不犹豫的脱了棉袄,把她救了上来。

那些小混混,也是他上岸之后,把人给打走的。

当时上岸的自己几乎没有意识,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捶打、挣扎着,每一拳都能砸在男人的身上,次次到肉。

可那时候的万中华,一言不发,只有被打疼了,才会发出一声闷哼,就是和现在这种很像的‘嗯’声。

也说不上那一刻是怎么想的,那之后,陈晓白就会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起万中华来了。

虽然他不会说话,可却和村里的汉子关系都好,就连赵建国这个大队长,和书记都对他态度不一般,显然是个能干的。

书记都不止一次的感叹过,说如果万中华会说话,他那个书记怕是也坐不久了,毕竟都是民众选举,全部都公开透明的。

她当时想着,左右回不了城,也要在当地结婚生子,与其找那些看着正常,却是个窝囊废的男人,不如找一个疼她、能护着她的顶天立地的汉子。

想起以往的甜蜜,陈晓白脸上红晕更是加深了一瞬。

万中华正起身也要凑近窗户看一眼,却借着月光冷不丁的瞧见了脸色红润的妻子,一时之间有些愣住,过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也有点红了。

“哎,中华。”陈晓白想起了晚上那阵子,和王艳红说的事情,推了推男人。

“嗯。”万中华又是应了一声,随后清了清嗓子,盯着陈晓白多看了几眼。

陈晓白被他看得莫名的顿了顿,脸一红,小声说,“你看我做什么?”

万中华目不转睛的看她,却不说话,只是手却不老实的搂上了陈晓白的腰,闭着眼就亲上了她的嘴。

陈晓白一下子软了,羞涩的闭上眼睛,不好意思的向后倒去。

男人手臂的力量很大,虽然他不能出声,可粗喘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直都没断过,每一声都带着记忆最深处的悸动。

至于刚才要说的事情,早就已经被陈晓白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这阵子,因为忙着万幸的事儿,也、也确实是没咋亲热过了。

加上又是农闲,万中华白天发泄不了的力气,可不就逮着陈晓白,没过一会儿,从陈晓白口中就传出了细细的、琐碎的轻哼声。

万幸及时的捞住要冲进屋里的小炮弹,顺带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往院子里拖。

万志高不明所以,直到被万幸撒开了,才瞪着大眼睛说,“宝姐,你干啥?”

万幸一顿,“咱俩比比,看谁能在奶出来之前不说话,一二三开始!”

最后一句,万幸几乎是一秒钟就念完的,万志高顿时闭紧嘴巴,瞪大眼紧张的看着万幸。

万幸嘴角一抽,好歹是糊弄过去了。

她不由看了一眼关着门的三房,摸了摸鼻子——也确实是,冬天地里也没什么活干,这正值壮年的男人,成天活力满满地跟个活驴似的。

白天没地方使力气,晚上又没有什么娱乐设施,除了努力造人还能有点乐趣之外,还能干啥?

她在屋里睡了这几天都没动静,让她都把这茬给忘记了。

那边张敏静也终于结束了万忠军的对话,回到了院子里面。

她的脚步顿了顿,看着还在门口站着,朝着这边张望的儿子,清清嗓子说,“这次害了宝丫,你得跪两个小时,上次的事情既然被我知道了,那你就继续多跪两个小时。”

万金凤闻言脸色唰白,哭着喊,“奶,我疼,我腿疼,再跪下去,我的腿就不能要了……”

“腿不能要了?”张敏静冷下了脸,“你扯宝丫让那蛇咬的时候,咋不想想,宝丫连命都不能要了?!你胜利哥上山的时候,你咋不想想,他的命也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