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穿越庄主编 第三章 不羡鸳鸯(第3/4页)

我像个悍妇一样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嘴巴几乎要咬上他的鼻子,“快说,你是不是把他杀了?”

“你不相信我?”他抬起头,感叹道,“想当年,我闯荡江湖的时候……”

他似乎被我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重复道:“你没事吧?”

“行了行了。”我连连摇手,“你说过的,朋友们送你一个外号叫艳少嘛!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一个采花贼。你下次千万别逢人就说,还自以为风雅呢。”

“真不敢相信,我刚刚居然在飞。”我轻呼一口气,抬头看清那人,竟是那名酷似无欢的小谢,顿时热血冲脑,尖叫道,“怎么会是你,林少辞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采花贼?”他眯起双眼,话锋一转,“容疏狂,你知道上一个跟我这样讲话的人,他有什么下场吗?”

忽然,四周的一切静止了,有个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他的面上仍然挂着笑意,可是声音里却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杀气,双目中透出浓浓的威慑之气。

等我从车厢里钻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形势,立刻觉得身子一轻,耳畔风声大作,碧绿青翠的树林以一种想象不到的速度向后倒退,几乎不能睁眼,整个人就像在云端一般眩晕。

我不由得心头一凛,很没骨气的胆怯起来:“他……怎么了?”

马车驶进一片丛林,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再做好断臂骨折的心理准备,正要奋勇跳车的前一秒,马车忽然翻了。我的头结结实实撞在了坚硬的车壁上,疼得我龇牙咧嘴,耳听车外马声悲嘶,劲风穿林,风声中隐隐夹着丝丝锐鸣,好像某种锋利的铁器摩擦空气的声音。

他盯着我,冷冷道:“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只是教训了一顿,然后就放他回家了,不过,他的父母,妻子,儿女,没有一个人认得他了。”

呃——我心头一紧,这潜台词听起来似乎不太妙,难道是仇家?看来唯有跳车逃命了,须得寻个隐秘曲折好藏身的地方。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一股寒意小蛇般顺着脊背直往上爬,呆呆地说不出话。

他的笑容无懈可击:“我只奉命带您走这条路。”

他静静地看着我半晌,忽然爆发一阵大笑:“怎么样?我现在够资格做你的保镖了吧?”

“不知道?”我感觉有股气忍不住要往上冒,冲撞得嗓门都尖了。

“你……”我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在开玩笑吗?”

“不知道。”

“哈哈……”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笑得得意非凡,“没吓着你吧。”

“好名字。”我皮笑肉不笑的赞叹一句,“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兀自有些心惊,呆了半晌,忍不住“哇”的一声,伏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您可以叫我凤鸣。凤凰的凤,鸣叫的鸣。”他在马上弯腰,风度堪称完美。

“这样就吓到了?你的胆子也太小了。”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焦急,“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大家都在看我们了。我以后不吓你就是了……”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摸清对方的底细,知道栽在谁的手里,日后也好报仇雪恨。

听到这里,我立刻抬起头来,指着他叫道:“你说的,以后不准吓我了。”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你没哭啊?”

“确定。”

我笑嘻嘻道:“由于你刚刚表现不错,很有威吓性。我就暂且雇用你做我的保镖吧。”

“你确定没走错吗?”我掀开车帘。

“那么,那个银子……?”

马车疾驰如风,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我已经发现路线完全不对。

我两眼一瞪:“银子?你刚刚吓着我,我没问你要精神损失费,你还敢问我要银子?”

上车就上车,有马车坐,当然比走路爽。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我钻进车厢,道:“去蠡湖!”

他笑道:“你误会了,我是说刚刚那笔‘检验真情的唯一标准’的银子,你觉得多少比较符合标准?”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我奉命办事,其他一概不知,请上车!”

“啊?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我立刻喜笑开颜,这小子还算有良心。他不提,我还真差点忘记了。

我灵光一闪,疑惑道:“那个艳少派你来的?”

“这个嘛?要看你有多少了?假如你只有一两,却愿意全部给我,说明你对我是毫无保留,非常真心的。假如你有一百两,却只给我一两,那么你的真心就等于百分之一。但是,倘若你家的银子多得数不清,有几百几千万,那么就请你按百分之一来证明你的真心吧。我不会怪你的,呵呵……”

他微笑道:“我可以送您,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

他怔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这样看来,只能等我先算清家产,再给你银子了,那至少要等三个月,你介意吗?”

此刻,倘若我心情大好的话,没准会发挥一下想象力:这人是个尊贵的王子,不远千里,来拯救我这个落难的灰姑娘。可惜,我心情很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答复他:“无论他是谁,请转告他,我没空陪他玩无聊的猜谜游戏。”

我两眼发直,这小子不是吹牛吧?难道我遇到了皇帝老儿?不对啊。据说明仁宗是个大胖子啊。

他毕恭毕敬:“奉命来接您的人。”

他见我没反应,便微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一怔。“你是谁?”

我忙道:“不行,我今晚必须回去准备一下。”

我意念刚动,眼前就出现一辆马车,有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径直走到我跟前,微笑道:“容姑娘,请上车。”

他端起茶,微微皱眉,“你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条命了,还要准备什么?”

林少辞这小子太没江湖道义了,不论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也该留个人等我啊,怎么能拍拍屁股走了呢?倘若艳少说的是真的,我还是他们的庄主,有这么对待庄主的吗?唉,现在看来,也只有厚着脸皮,再去找艳少借点银子,至少他看起来不像个吝啬的人。

我也端起茶一饮而尽,道:“我还有几件新衣服要拿。”

当我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在街上时,突然发现这个城市的设计实在太不人道了,没有公园也就算了,连个供人歇脚的椅凳也没有。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武功全失……上天莫非要将大任于我?

话音刚落,脸上就飞来一片雨水。我立刻黑下一张脸,瞪着他。

我一怔,忽然想起身上不但没有半文钱,就连这身衣裳还是人家的。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