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夺宝谋反篇 第九章 江湖霸业(第4/5页)

风净漓忽然道:“林小姐,有一件事我好奇死了,若不说出来,只怕会寝食难安……”

到达济南的时候是深夜,凤鸣满脸春风的来接我们,半月不见,他越发开朗活泼了。彼此将别后的情形大概说了。

杜杜鸟猛地又是一个激灵,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来凤鸣和泓玉那日离开我们之后,他去追踪蓝子虚等人的车辆,泓玉则拿了艳少地信,前往峨眉去见雷攸乐,雷攸乐见信当即下山,在镖局挑了十几位镖师前来与凤鸣会合,双方人马在两省交界处一场恶斗,雷攸乐劫下宝藏,交给凤鸣走水路偷偷运至济南,她自己则和几位镖师亲自押运几车石头走陆路往峨眉,引开对方的视线。

静默片刻,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给人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杜杜鸟听说泓玉和雷攸乐一起往峨眉去了,不禁喜得心花怒放,终于没人管束他了。

“自然是你杀了她,得到藏宝图,然后按图索骥寻来的。”

是夜,我问艳少:“你真决定把宝藏给风净漓嘛?”

“容疏狂是楚天遥的夫人,她怎么会把宝藏让给我呢?”

他不答,反问我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嘛?”

林晚词也笑了。“风姑娘怎么忘了,不是还有一个容疏狂吗?”

我两手一摊,撇撇嘴道:“你是知道我的,榆木脑袋一个,能有什么法子。”

风净漓笑了起来,道:“那我这笔宝藏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颇为苦恼地拧紧眉毛:“可是怎么办呢?要不就失信汉王,要不就失信风净漓……”

“风姑娘的美意我心领了。”林晚词打断她:“本庄弟子身在江湖,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不喜约束羁绊,这件事情在殿下面前还是绝口不提的好。”

我双手一拍,叫起来:“干脆将宝藏一分为二,一半给汉王,一半给风净漓。这样两边都不失信。”他沉思一下,展颜笑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风净漓道:“这还要多谢林小姐,若非你的藏宝图,又何来宝藏呢?这件事情我会详细禀告给太子殿下,到时给御驰山庄……”

我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没好气道:“你自己都想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他听见这个声音,整个人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笑着过来搂我,调侃道:“这种浅而易见的办法,正是你的特长啊,不问你问谁呢?”

他脑袋昏沉的胡思乱想,颇有点儿意乱情迷的味道,鼻端隐约闻见一缕淡淡的清香,然后就听见一个天籁般的嗓音笑道:“恭喜风姑娘。”

我抬脚踹他下盘:“你干脆直接说我蠢好了,何必拐弯抹角。”

他目不能视,耳却能听,只听外面颇为吵杂,想起那女子说连夜进京,大概是正在准备——那十几二十箱的东西,怕不得要好几辆马车,倘若把他也装上车带进京师,那真是生不如死,反贼楚天遥的人,焉能有活路可走?真是越想越怕,恍若回光返照一样,不禁想起了往日那些依红偎绿眠花宿柳的快活日子,软玉温香抱满怀,金盏铜杯不离口,心里只记得月下柳梢,胸中只怀着明月小桥……

他地小腿异常灵活,我不但没踹着目标,反而被目标压制住,一路摩挲着爬上来,正是紧要时刻,风净漓就来了。真是大煞风景啊。

杜杜鸟躺在船上,身体虽不能动,神智却还清楚,心知性命堪忧啊,不由得心急如焚。船行了约一柱香的功夫,又换乘马车,他被塞进一个漆黑车厢颠簸了一阵子,终于停了下来,有人用个大口袋将他装了,提进屋里扔在一个角落便不再理会。他蜷在口袋里动弹不得,默默运功冲穴,却无论如何也解不开,此时此境,方才懊悔以前没有认真学武。

凤鸣早在艳少地吩咐下,将宝藏分了两份,一份已然送去了汉王府,另一份就等她来取。好在那批宝藏地数量足够大,风净漓并没有怀疑,待到把她打分走,天已经亮了。

说完,抬手封了他几处大穴,旁边的男人伸手将他的腰带一提,奔行如飞。

大概是因为夏天的缘故,夜晚很短,白天很长,我觉得莫名困倦,一进马车就昏昏欲睡,待到中午打尖时分,才知道马车行驶的方向是四川峨眉山。

“哦?”女子的语气破有些惊讶,沉吟一下道:“先带他上船,稍后交给老邢审问清楚。”

杜杜鸟一路上愁眉苦脸地不愿回去,和凤鸣一付兴奋雀跃的样子形成两个极端。我不禁暗自奇怪,便问道:“凤鸣,你高兴什么?”

这时,有个男人“咦”了一声,道:“这小子是楚天遥的人。”

“好看啊。”他理直气壮答我。

杜杜鸟刚刚见识过她的手段,吓得真哆嗦,嘴巴也不利索了,说不个所以然。

“什么好看?”这孩子莫非是看中泓玉了。

一个清脆却冷酷的声音冷冷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峨眉山啊,听说很好看。”

杜杜鸟眼见她驭人之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此刻见他们搬了东西回去,但艳少也没有交代是否继续跟踪,不觉很是踌躇。他极好奇想跟过去看看那箱子里究竟是什么宝贝,又惧怕这群人武艺高强,手段狠辣……正在犹豫,忽觉脖颈处一凉,一柄寒森森的剑伸出面颊。

我顿时语塞,艳少忍不住笑起来。

众人依照她的吩咐搬起箱子,顺着来路回去。

我道:“你还好意思笑啊,看你都把他虐待成什么样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白衣女子面不改色,敲也不瞧那尸体一眼,若无其事的吩咐属下:“好了,大家把箱子抬到船上去,我们连夜进京。”

我看向凤鸣,柔情泛滥的安慰道:“别担心,我们这一次会在峨眉多住些日子,让你尽情的玩,一次玩个够啊。可怜的孩子。”

那人面如死灰,呆了一下,忽然抽出一支匕首猛地插入腹中,吐血而死。众人纷纷清醒过来,重新恢复之前地冷漠神色。

他只管低头吃饭,也不理我。

女子打断他,冷笑道:“这箱上的图案纹理,你可看仔细了,天下有谁家敢用这样的箱子。哼,今日若是仍由你打开这箱子,我向殿下如何说得清楚?你自己不想活了,也犯不着连累兄弟们。”

艳少似笑非笑看我,握着茶杯把玩。

这时,那人也顾不上断掉地两个手指,连忙讨饶:“属下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那东西,绝对不敢……”

我面上挂不住,敲了敲桌子咳嗽道:“跟你说话呢。”

白衣女子插剑入鞘,目如冷电般扫过众人,冷冷道:“这是献给太子殿下地贺礼,有谁敢动什么歪念头,小心你们地爪子。”顿了顿,又道,“你们既然为殿下办好了这件差事,自然是前途无量,还怕没有荣华富贵可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