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蜂蜜水(第2/3页)
“贺京桐……”
贺京桐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内心满足,发烧也不难受了,沙沙的嗓音里显出得意和愉悦:“你看,以后不许再喝酒,要不然还得劳烦一个病人照顾你。”
他话里不饶人,可是心意不打折。
缪蓝全都接受,喝下一口蜂蜜水,从嘴巴甜进心里,“谢谢你诶。”
“不客气。病号和酒鬼的双向奔赴罢了。”
“我不是……”
算了今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退烧贴起了作用,睡前最后量一遍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八度以下。
贺京桐本身也觉得舒服不少。
担心退烧贴不透气,睡觉的时候缪蓝没再给他贴。
她叮嘱一句:“如果你觉得又烧起来,要喊我知道吗?”
贺京桐:“当然知道,要不然我睡这儿干嘛。”
他可是赖上她了。
缪蓝今天看他看得更多一层,他的少爷脾气仅限口头发作,并没多少养尊处优的少爷作派。
那杯蜂蜜水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半夜烧起来,他大概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等第二天早上再控诉她对他不管不顾。
嘴硬心软得很。
她夜里多上点心好了。
关了灯上床睡觉。
暂时同盖一床被子,两人没一起睡过,不知道睡熟了会不会发生抢被子的状况。
缪蓝在床尾另放了一床被子以防万一。
贺京桐体温高根本不愿意盖,把被子全给她裹着,“不抢你的,我睡相好着呢。”
彼此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夜中清晰可闻。
缪蓝闭上眼睛,内心平静,没有了当初那种别扭。
一时半会儿都没睡着,贺京桐出声:“蓝蓝,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没有故事,抓紧休息。”
“那我给你讲一个。”
“……”
过一会儿——
“你别抱我,你今天是真的热,你不知道吗?”
“不抱着你怎么知道我退没退烧。”
“我非得知道吗?”
“你要照顾我的。”
……
第二天早上,和煦的晨光从窗户探进温暖的室内,随着时间变化,逐渐游移到正中央的大床上。
暖黄色薄被有盖过一夜的凌乱皱痕,随着下方的呼吸产生轻微的起伏,左右两侧频率并不一致。
来自于两个人。
浮光映照下,他们紧密相依,安稳地闭着眼睛,尚在睡梦中。
是这栋别墅里头一次出现的画面。
缪蓝被阳光刺到,眼睫轻颤,渐渐转醒。
可生物钟还没到起床的点,意志抗拒睁眼,本能地把被子拉高抵挡光亮。
脑子里依稀冒出一个念头:昨晚忘记关窗帘了?
她想再睡一会儿,奈何意识揭开清醒的一个缝后,便不由自主地扩大,各种不同寻常的感受席卷上来。
腰上压着一股沉沉的力道,似被什么紧紧箍着。
身旁有不属于她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清晨轻易被捕捉到。
惊醒瞬间后,找到了令一切都说得通的原因:她昨晚跟贺京桐一起睡的。
睡得还挺香,夜里她一下没醒……
他的烧退了吗?
脑子里继而蹦出来这样的念头。
缪蓝动作轻缓侧了侧身,由平躺变成面向他。
仔细观察,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呼吸不疾不徐,脸颊上褪去了过热的红。
手伸向他额头摸一下,比照自己的,是正常体温。
看来烧退了。
总算昨晚没白折腾。
缪蓝既然醒了,便打算起床。
她轻轻地掀开自己那侧的被子,抓着他的手臂试图从自己的腰上挪开。没想到他睡着了还那么大劲儿,根本不为所动。
很沉的他不知道吗,压那么紧。
怪不得她在梦中时不时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腰上的手臂陡然使了力,把她往怀里带。
“别动。”低沉的两个音灌进她的耳廓。
他已经醒了。
而且醒的不止他这个人……
缪蓝明显地感觉到他晨起的反应。
大早上的,睡一张床就是有这种尴尬。
她吸一口气,尽量避免招惹到他,声音温温淡淡:“起床吧,你烧退没?”
“你试试就知道了。”
……要她怎么试?
他翻身压过来,鼻尖蹭她,嗓音沙哑暧昧:“蓝蓝,我想。”
“不,你不想。”
窗帘都没拉呢,明晃晃的太阳光下,她真的要脸。
他作无辜态:“我说我想喝水,你在想什么?”
“……”
他要是这个意思,她名字倒过来写!
缪蓝伸腿踢他一下,“你赶紧起来。”
她在床上的动手动脚被他一律视为情趣,反正不疼不痒的。
他照顾她的面皮,没打算真做什么,只跟她额头相抵,“蓝蓝,我懂了。”
“……你又懂什么了?”
他笑两声,“原来你不是嫌我热,你是嫌我不够热。”
昨晚她说不让抱,但还是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得多熟呢,他因为口渴醒来几次,都没见她有任何反应。
说照顾他,心也是够大的。
缪蓝无言以对。
贺京桐:“我以后天天发烧。”
“……”
能说出这种话,他的脑袋已经烧坏了。
磨蹭了一会儿终于起床,全新的一天从一大早就觉得分外美好。
两人洗漱完换衣服。
贺京桐发现自己的手机没充电关机了,拿着缪蓝的手机去衣帽间里找她。
“我用一下。”
她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解锁了递给他,“你要干嘛?”
贺京桐低头点开通讯录,拇指滑动,边找联系人,边回答她的问题:“我跟嘉树还有你妹妹说一声,元旦别来了,我们俩出去过。”
“……”
当个人吧他。
他的目的意外提前达到,两位工具人失去利用价值,便被他无情地舍弃。
缪蓝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好,一把将手机夺过来,“少爷,有你这么当哥哥、当姐夫的吗?”
贺京桐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我只想当个好老公。”
缪蓝没想到从他嘴里说出“好老公”这三个字。
她震惊刹那,不接这句话茬,低下头继续穿袜子。
“……总之不许让他们不来。”
“反了。”
“啊?”
“我说你袜子,穿反了。”
“……”
缪蓝这才发现自己脚上的袜子不对劲。
同床睡了一晚,没传染他的感冒,倒是患上了他同款嘴硬。
她把袜子错穿到底,“你不懂,就是这么穿的。”
贺京桐抱臂看她。
她早起洗漱把头发都绑成丸子,这会儿耳朵尖尖的浮红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