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月下的魔术师

深夜。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停在树下的阴影里。

不远处的高架桥上路灯通明,不时有夜行的车辆经过,但桥下这片绿地就仿佛是光明背后的黑暗,隐藏着深邃的罪恶。

“伏特加,你从哪里淘来的这古董车?”后座的贝尔摩得翘着二郎腿,手机夹着一根女士烟,很有兴趣地问道。

“也没多大事。”伏特加一挺胸,说着“没多大事”,但骄傲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全身闪着“快夸我快夸我”。

“呵。”琴酒一声轻笑,不过看起来心情确实不错。

“但是,琴酒,不过是一个新成员,一下子来三个代号成员,不是太看得起对方了吗?”贝尔摩得带着一丝不屑,试探地问道,“怪盗基德,也不过是个小偷罢了。”

“怎么,怕被新人比下去了?”琴酒挑了挑眉,“毕竟是另一个易容术的专家。”

“啊啦,这么说可就让人伤心了。”贝尔摩得一耸肩,“组织也不能用过就丢吧。”

“和易容术无关。”琴酒还是说了句。

“哦?”贝尔摩得狠狠皱了皱眉。

所以,那小子到底招惹了什么麻烦,才会让组织如此重视?

“银色子弹——”琴酒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贝尔摩得的眼神一缩,差点捏扁手里的烟。

“大哥,你说基德和银色子弹有关?”伏特加震惊。

“不是。”琴酒看起来确实是对新车很满意,难得态度温和地多解释了几句,“基德截胡了某个组织想要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和银色子弹有异曲同工之妙。boss吩咐了,势在必得。”

“那要东西不就行了?”伏特加不解。

“蠢材。”琴酒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潘多拉之心是不是个传说还不知道,但怪盗基德却是组织需要的人。”

“说起来,这几年组织的代号成员损失有点多,尤其是今年……”贝尔摩得幽幽地开口,“波本、卡尔瓦多斯、皮斯科、库拉索……科恩和基安蒂也废了一半。组织需要新血了。”

“差一点点,你也是其中一个。”琴酒冷笑。

“啊啦,说明幸运女神还是眷顾我的。”贝尔摩得并不在意这点嘲讽。

“大哥,时间快到了。”伏特加说道。

琴酒抬腕看了看表,所有的指针都在无限靠近12点。

“基德那家伙,该不会想放我们鸽子吧?”伏特加有点沉不住气。

“时间一到就走。”琴酒冷冷地说道。

“是。”伏特加立刻答应,“居然让大哥等,基德好大的架……”

“等等,那边。”贝尔摩得打断。

伏特加一愣,转头看去,正好看见白影一闪,从高架桥上跳了下来。

指针归零。

“那家伙什么时候在……”伏特加震惊。

因为基德善用滑翔翼,他还格外注意天空。然而,那个人,就像是魔术师一样,突然间就出现在高架桥上。

“哗众取宠。”琴酒冷哼着,开门下车。

黑羽快斗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几个人,没有恐惧和紧张,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兴奋。

“东西呢?”琴酒问道。

“接着。”黑羽快斗随手把一个首饰盒抛过去,“给你们了。”

“这么爽快?”伏特加有点不可置信。

不是说,是和银色子弹有同样价值的东西吗?

“我要它没用。”黑羽快斗抬手压了压帽檐,勾起一丝笑容,“或者说,把它给你们,就是这东西最大的价值。”

“什么意思?”伏特加皱了皱眉。

“那个以动物为代号的组织正为了潘多拉之心追杀你。”琴酒掂了掂盒子,也没打开,只问道,“你既不需要,也不想要,为什么要横插一手,自找麻烦?”

“当然是因为……看他们不爽,不想给。”黑羽快斗一声低笑,“到了你们手里的东西,不会再让出去吧?”

“你想借刀杀人?”伏特加脸色一变,大声喝道。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黑羽快斗一摊手,“不要的话,还给我呗。我们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

“你……”伏特加还想说什么,却见琴酒抬了抬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你和那个组织有仇,所以用潘多拉之心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借我们的手消灭对方。”琴酒说道。

“哇,你好聪明哦,不愧是白头发的,一定是平时就很爱思考!”黑羽快斗夸张地惊叹。

琴酒额头迸出一个井字,举起手枪就是几枪。

“呃……生气了?抱歉?”黑羽快斗从一棵树后探出头来。

“什么时候到那边去的?”伏特加震惊。

“魔术师的小把戏。”琴酒冷笑,吹了吹枪口。

“谢谢夸奖。”黑羽快斗脸上笑眯眯,心里直流泪……

降谷先生说的一点儿都不错,脾气真差,动不动就用枪威胁人,幸亏他的真身早就不在那里,只是个投影。

“Underberg。”琴酒突然吐出一个单词。

黑羽快斗一愣,没反应过来,耳机里已经传来降谷零的声音:“Underberg,安德卜格。产自德国的一款草药酒,44度的烈酒。它有个别称,叫‘小恶魔’,外观看起来和酒完全扯不上关系,却能瞬间把人放倒——那是组织给你的酒名。”

“小恶魔吗?”黑羽快斗不奇怪组织能看出他大概的年纪,毕竟两代基德之间有八年空白。念了一遍,还觉得这个代号挺不错,听起来就很有高级感。

“拿着。”琴酒丢了个手机过去,“很快就有任务,迟到的话,真的杀了你。”

“嗨嗨。”黑羽快斗给他一个飞吻,在他准备发飙的下一秒,脚下腾起一团烟雾,把他整个人包裹进去。

烟雾散尽后,早就没了人影。

从头到尾,他和贝尔摩得都没有半个眼神对视,就像是某种心照不宣。

“大哥,这家伙真的好嚣张。”伏特加愤愤不平。

“有趣。”琴酒却露出一丝狞笑,捏紧了手里的首饰盒。

“这东西就是潘多拉之心?”贝尔摩得走过来。

“东西给我们,除非我们不要——不,就算不要,消息也传出去了,整个里世界都会知道在我们手里。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琴酒开口,“我们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是最了解那个动物园的,在这场冲突中,我们需要他。”

“真是什么都算计好了啊。”贝尔摩得叹了口气,又不禁有些疑惑。

如果她没记错,老师的儿子今年才17岁?作为一个高中生,设定这样的布局,后面是不是有人在教他?难道……老师其实并没有失踪?而是躲在了暗中?

“我们先……”琴酒刚开口,忽的神色一变,警惕地握住了枪口。

“有人。”贝尔摩得慢了一秒也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