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这只是开始

林叶趁着这机会返回金胜往书房那边,此时大火已经从窗口往外冒,他犹豫片刻后还是冲了进去。

以林叶藏东西的粗浅经验,他没有去看书架,没有去看书桌,甚至没在书房里停留片刻。

他直奔里屋,伸手在金胜往的床底下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拉出来一口箱子,颇沉重。

此时他已顾不得这箱子里边是什么东西,搬了再说。

里屋的火还算小一些,林叶一脚踹开后窗跳出去,此时耳边已尽是呼喊声,他也不回头,直接掠出院墙。

这箱子沉重,也比不得之前他扛回家那飞鱼堂的石像,也未见背后有人追来,一路倒是无惊无险。

可林叶还是格外小心的多绕了两个圈子才回家,这一路上都在思考,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们目标就是奔着烧毁金胜往书房去的,也就是说那书房里有什么东西,可能威胁到了他们。

从院墙跳进来,老陈和子奈都睡了,小寒没有。

可这小家伙耳朵贼灵,居然听得出来那是林叶声音,它一声都没吭,甚至还摇着尾巴迎上来。

林叶抱着箱子在客厅坐下来,点了灯火,然后就看到小子奈已经在瞪他了。

她走到林叶近前,仔细看了看,见林叶身上没有一点异样,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林叶把箱子打开,里边的东西立刻就映亮了他的眼睛。

最上边是一层珍珠,每一颗都有鸡蛋那么大,格外圆润。

子奈:“咱们家,是真的没钱了?”

林叶看了她一眼。

子奈道:“爷爷说,咱家养孩子就是再难,也不能走歪门邪道。”

林叶:“一会儿我就扔了。”

他把那一层珍珠搬出来放在一边,下边一层全是银票,这一次,林叶也吃了一大惊。

这些银票中不少是一万两面额,也就是大玉王朝通兑银票的最大面额,更多的则是一千两和五千两的银票,这一层粗粗的估算起来,大概也有数十万两之巨。

金大人在云州十年,也不知道贪了多少银子,只这床底下的东西就已经让人觉得有些离谱了。

银票数十万两,那些鸡蛋大小的珍珠,形状极为规则,晶莹透彻,这么大一颗至少也要值上万两。

林叶打开第三层看了看,里边的东西和珍珠与银票相比,倒是显得平平无奇。

一块铁牌,光秃秃的,没有花纹没有字,只是形状奇怪,看着像是一只张开双翅的鹰。

林叶拿起铁牌仔细看了看,却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第三层,也是这小箱子的最后一层,除了铁牌之外,就只有一层细沙,颜色有些发黑。

林叶用那铁牌戳了戳,在细沙上戳出来一个小坑,可很快,那细沙竟是自动流了回去,小坑平复。

就在这时候,老陈也披着衣服过来,他大概也没睡踏实,听到子奈说话就起来看。

一进客厅就看到了那被灯火映照着发亮的珍珠,老陈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打家劫舍去了!?咱可不能干这种事啊。”

林叶道:“不是,算……捡的。”

老陈:“你自己信么?”

他走过来看了看,这一层珍珠的光华让他双眼都有些迷离。

“这东西,不得好几百两一颗?你能随随便便捡来?”

林叶:“如果是一群坏人去另一个坏人家里做坏事,这一箱东西被他们给丢了,我捡到了,那算不算做坏事?”

老陈:“交公吧,明天一早就交到府衙去。”

林叶:“那……倒也不算交公。”

那应该算物归原主,明面上交回去,原主还未必敢要,大概还会说林叶是栽赃陷害。

他劝慰道:“陈叔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老陈叹了口气,觉得现在的林叶,他好像越来越搞不懂了。

就在他刚要再劝林叶几句的时候,外边忽然传来急促的铜锣声,好像直接敲进了人心里一样。

老陈立刻道:“你们两个快走,我去堵着门。”

他要往外冲,子奈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拉着老陈衣角,老陈就在那跑,可一寸都没挪地方。

子奈道:“不是抓哥哥的。”

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外边:“铜锣声过去了,而且喊的话是各家紧闭门户,不准外出。”

子奈看向林叶:“哥,你说的一群坏人去了另一个坏人家里做坏事,不是一般的坏人吧?”

林叶:“是。”

就在这时候,又听到一阵颇为奇怪的声音,林叶侧耳听了片刻,然后走向院子。

那是天水崖的钟声。

比起不久之前,因为云州城出现匪患时候响起的钟声,还要急促几分。

也就是在这一刻,有人骑马从大街上飞驰而过,一边纵马一边呼喊。

“所有放休的兵甲,立刻归营!”

子奈立刻拉住林叶的衣袖,林叶道:“放心,我还不能动呢。”

第二天一早,师娘雷红柳和师父严洗牛就到了林叶小院,他们昨夜里不能出门,若能,昨夜里就来了。

他们是担心林叶也要赶回契兵营去,见林叶正坐在台阶上发呆,俩人都松了口气。

“嗯?”

雷红柳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休息?”

林叶道:“气力恢复了些,不用总是躺着。”

他暂时也不能把去过府衙的事告诉师娘,若说了,只是让师娘增加几分担心。

严洗牛道:“昨夜里出了大事,府衙被人一把火烧了,虽及时救下来,只损失了几间屋子,可是……大牢被劫了。”

林叶想起昨夜里那黑衣人说过,尽快赶去大牢汇合,他没有跟上去,是因为那黑衣人的实力,他看不清楚。

林叶确实勇,但他不是特别傻。

能瞬息到他身边,速度那么快却脚下极轻,这种修为控制,是林叶见过的人中最强的一个。

若非是昨夜里那人把林叶当成同伴,怕他那会儿就不好脱身。

“城主布孤心失踪,大牢里许多人被杀。”

雷红柳道:“你小姨派人来告诉我们,不要上街走动,这次的事有些离谱。”

这何止是离谱?

从大玉立国以来,这样的事都几乎没有发生过,烧府衙,劫大牢,这是谋逆。

十年前的朝心宗闹的那么凶,也没能在云州城里做这么多乱,甚至都没能在云州城里掀起风浪。

朝心宗叛军和北野军激战,因为兵器粮草都不充足,所以节节败退。

可即便如此,朝心宗都没有大规模的袭扰百姓,零星发生过几起杀人放火的事,远不如云州城里这几日发生的事。

但十年前上奏朝廷的时候,奏折里可不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