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接人

廖爱党双手按在儿子廖武陵肩膀上, 李易安抱着女儿廖如梦,一家四口目不转睛的看着上下轻轻晃动的吊床,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新奇玩意儿。

小王鸾舒服的躺在模拟她爸抱着她晃动的吊床里, 眼看着她的眼皮越眨越慢,缓缓闭上。

解放双手的新手爸妈终于能做些别的事情了,趁着周末休息赶紧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家里卫生。

廖爱党转头看向他们, “这是谁做的?”

廖杉朝王川泽的方向扬了下纤巧的下巴。

廖二哥的眼神顿时就不对了。

“干嘛,出力的虽然是王川泽,但想法和图纸可是我提供的。”廖杉忍不住撇嘴。

正在洗衣服的王川泽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廖杉。

廖杉没好气的解释一句, “二哥老是以为我奴役你,说你是我雇的长工。”

她拿起自己手上的扫帚,“我又不是没干活。”

王川泽失笑,“是我愿意做的。”

廖杉立刻得意的瞥了二哥一眼。

廖爱党摇头, 情深意浓时王川泽愿意这么娇惯着三儿, 但有了孩子、时间一长,感情淡下来,她的不作为说不定将会化为吵架的由头,他只是不想看到有这么一天。

但见两人现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样子, 廖二哥也没法说什么,只又想起来一事,问廖杉, “都过去半个多月了, 罗主任有和你说胜利的事吗?”

“我今天正要和你讲这事, ”廖杉麻利的把垃圾扫到簸箕里, “罗主任昨天下午找到我,说飞机厂子弟小学能空出个数学老师的空位来, 原本学校里的数学和生物课是一个老师来教,那老师也挺累的,很乐意能有新老师来。”

罗主任和廖杉说起的时候还挺难以启齿的,他是觉得好好一个大学毕业的老师,来教小学生数学,实在是屈才了。

廖杉倒是觉得挺好的,小学生好啊,小孩子最好忽悠了,不是,最好哄了。

“好、好、好。”廖爱党激动的连声说道,“那是不是胜利可以过来了?”

廖杉笑着点点头,“走完程序、审核通过,他就能来了。”

廖爱党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手心里,兴奋的踱着步,“太好了,你好些年没见过胜利了,肯定要认不出——”

他一下子停住话头,看了廖杉一眼,心想还是让她到时候认认看,廖爱党低头掩饰住自己憋坏的笑容,三儿肯定认不出来了。

廖杉怅然,没注意到二哥没说完的话,她确实有九年没见过廖胜利了,对那小子的印象还停留在56年过年时他留着头发要卖的那副犀利哥造型。

有了电动哄睡吊床,确实省心省力了不少。晚上,等小鸟睡沉过去,王川泽弯腰,动作轻轻的把她从吊床里抱出来,放到婴儿床里面。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做完了这一切,好在女儿没有醒过来。

王川泽松了口气,他刚转过身来,就见廖杉洗漱好躺到床上,侧身撑着脑袋,眼中含笑看着他。

她穿着一件掐腰绿色长裙,上面竹子花纹王川泽看得眼熟,这还是他去供销社扯的那块浅绿色花布,他喉节动了一下,没想到这种素雅的布料也能被她穿得那么惑人心弦。

玲珑有致的身体仿佛山峦起伏,莹白的手臂完全暴露在外面,领口在锁骨下通过两根布绳绕到脖子后面系住,像是不谙世事又大胆的山野女妖落入凡间。

廖杉朝他眨眨眼,刚想开口问“好看吗?”,可没想到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王川泽用被子包住。

什么S形的曲线美、纯欲感统统荡然无存,只有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粽子”。

“……不好看吗?”廖杉木着一张脸,死鱼眼状盯着王川泽。

她照过镜子,以她现代人的审美来说,这一身挺好看的啊。

“……好看,但太冷了。”王川泽红透的耳尖藏在黑发里,不自在的避开廖杉的视线,克己复礼的真像是遇到女妖跌落在自己床上的书生。

廖杉瞟向屋里一角,费解,“这不是生着炉子吗?”

她被裹得都要开始冒汗了。

本来是想给他看看自己新做的裙子,没想到这人居然是这种反应,廖杉觉得没劲,撇撇嘴,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去把衣服脱了。”

王川泽仿佛受惊般,把她裹得更加紧了,甚至伸手抱住,生怕廖杉真的一出来就脱衣服。

“你忍一忍,”王川泽低声哄着,在她光洁白皙的脸庞上轻吻着,“虽然说是生产两个月后就可以做了,但你再养养身子,这事不着急。”

廖杉先是无语,随即涨红了脸,她是色中饿鬼吗?

她恼羞成怒,喊他的名字,“王川泽——”

尾音被他含入唇舌间,原本只是轻柔缠绵的吻不自觉的越发深入,发出克制又无法自持的纠缠声音。

王川泽有段时间没碰她了,刚刚又被她诱惑到,原本只是制住她动作的拥抱变了味道,他紧紧把人按在怀中,吻得越发用力,随着渴求的吮吸动作,他脖颈上的青筋紧绷突出。

廖杉只能在空隙间溢出一声呜咽,双手被困在被子里也没办法去推他,努力挣扎着把手伸出去,才终于把人推开。

大口喘着气,廖杉不满的看向王川泽,她都要被亲的喘不过来气了,也不知道谁更是色中饿鬼。

王川泽却误会了她的这一眼,他努力平复着自己身体的躁动,脸上表情有些为难,“我怕你现在身体受不住,你要是实在想要的话……我用别的方式帮你……”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就钻进了被子里。

廖杉错愕间,带着炙热温度的指腹已经贴上她的小腿肌肤。

三月中旬,春天才迟迟眷顾这片土地,廖杉特意申请了外出,和二哥一块儿来火车站接人。

熙熙攘攘的人流来来往往,四周人头攒动,廖杉眺望着到站的火车,“胜利是坐的这趟火车吧?他下来了吗?二哥你看到了吗?”

廖爱党故意走在她身后,含糊地说,“应该下来了吧,三儿你再找找看。”

廖杉翘首四处看着,目光略过一张张面孔。她弟弟廖胜利今年是二十五岁,比座舱小组的姜远大两岁,应该是差不多的年轻青年模样。

虽然九年没见,廖杉对弟弟最后的印象还是个半大小子、留着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但她觉得长大应该也差不多,而且总归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长相总是有几分相似的。

可廖杉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相符的人,她不禁纳闷的问旁边的廖爱党,“二哥,你看到人了吗?”

廖爱党瞥到拎着行李从火车上下来的人,却摇了摇头,“三儿你再好好看看。”

他心里憋着坏,廖二哥就是故意的,想看看廖杉能不能认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