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兄弟

“天下间最爱吹牛之人！”风左君打趣道。

“写我什么？”东方小月问道。

“我说得可都是真的。”东方小月将手中马鞭一丢，落到了谢羽灵的手中，随即伸了个懒腰，“累了累了，你来赶一会儿车。”

风左君接着说道：“他一直说想写本书，记载天下奇人，我觉得他可以写你。”

谢羽灵接过马鞭，坐到前方：“东方兄真的要随我们去天晓云境嘛？”

东方小月点头：“听你说过。”

“不去不去，大泽府万千美景，我为什么要去见那个风流子？再行一段路，就把我放下吧。”东方小月打了个哈欠，随手从马车中拿出一个野果啃了一口。

风左君摇头道：“我有一个新入门的师弟，叫苏白衣。”

“我们先去墨染山庄和师姐他们汇合，说真的，东方兄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特别的人，我想让师姐他们也见你一下。”风左君也拿出了一个野果，和东方小月对坐在一起啃了起来。

“每日沐春风，食野果，喝清泉，赏天下美景，又与你这二位少年英才朝夕相处，过了神仙日，自有回日春。”东方小月似乎心情大好，悠哉悠哉地吹起了口哨。

“墨染山庄，那岂不是墨白他们家？”东方小月眼睛一亮。

谢羽灵微微皱眉：“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几日似乎看着更年轻了些？”

“正是正是，墨白师兄热情好客，他定然也是很欢迎东方兄的。难不成东方兄认识他？”风左君点头道。

东方小月扭过头，笑道：“是吧。”

“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呀。”东方小月感慨道，“也不知他在那墨白山庄过得如何。也罢也罢，应当见一面的。”

“七十三了？”风左君竖起一根大拇指，“那你这容颜保养得不错。”

“不见也没有关系。”谢羽灵微微皱眉，心中对这东方小月仍是颇为忌惮，“我们此行也不会在那里停留太久。”

“人生七十古来稀。我比这古稀还多了三年。”东方小月坦然道。

“啧。”风左君眉头一皱，很是不满。

“东方兄，一直忘了问，您今年贵庚啊？”风左君打趣道。

“这人，太冷漠。”东方小月也撇了撇嘴。

“年轻人啊，还是得出来多走走。江湖偌大，一个天晓云境，太小了。”东方小月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

“不理他。”风左君又递了一个野果给东方小月。

“东方兄，你可真能吹，前几日夸你烤野鸡好吃，你说你在盛京城的羽鹤斋当过厨子，之前说你有文采，你说你中过及第，皇帝都给你递过笔。我说你现在看着也不过和我们差不多大，哪有这么多人生经历？”风左君无奈道，“为啥我年轻时就只在天晓云境当过少宗主呢？”

“童年必定不幸。”东方小月又说道。

“我年轻时家境贫寒，曾跟随一个马车师父做过一年的活，那可是整个盛京城行马最快的师父，我学得快，一年便得了九分精髓，这些年虽然落下了不少，但八分还是有的。如何行得快，如何寻近路，都是有门道的。”东方小月用力一挥马鞭，满面春风。

谢羽灵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

“他们从水路过来，理应是比我们要快个十几日的，只是……”谢羽灵看了一眼那执鞭的年轻人，“东方兄这策马速度实在太快了，就算我们比他们要早几日，我都觉得有可能。”

“你觉得命运对你不公，家族里的人对你不好，那便走出那个不公的小天地。”东方小月将那野果丢到了谢羽灵的头上，“因为他们是错的。所以你要做对的事情。”

“过了方才那道河，咱们现在便算入了大泽府了。”回到故乡，风左君明显有些兴奋，“也不知师姐他们到了没有。”

风左君竖起一个大拇指：“东方兄这话有哲理。”

此时，在刚入大泽府之境的官道上，一名俊美的年轻人正执鞭热情洋溢地赶着马车，在他身后坐着两个年轻人，正是学宫弟子风左君和谢羽灵。

“你又知道什么？”谢羽灵从头上拿下了那个野果，喃喃道。

苏白衣摇头叹道：“总觉得这门武功，真是玄之又玄。”

“你有一兄，名谢兴，江湖人称青衣郎，还有一姐，名谢云燕，乃四大家族第一美人。你十五岁时，谢云燕被迫嫁给王家痴儿，你和你兄长不允，成婚当日持剑拦轿，最后差点被王家的人给打死。之后谢兴便开始闭关练功，而你则来到十里琅珰，拜入学宫，想成为儒圣亲传弟子。你们兄弟二人想把你姐接回谢家，可惜四大家族中谢家最弱，王家最强，家族无法依靠，便只能靠自己。”东方小月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巴。

“这就是剑法之名了。”即墨花雪沉声道。

谢羽灵瞳孔微微缩紧，风左君也面露惊色：“还有这等事？难怪谢羽灵你每天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仙人指路。

“小谢，你可别生气啊。”东方小月拍了拍谢羽灵的背，“我替你问风左君一个问题，若再过三年，谢羽灵你仍旧打不过王家那些人，你如何想？”

苏白衣从剑柄之中拿出了那二十页残卷，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

“我如何想？想什么，提刀上啊。谢羽灵一个人打不过，加上我一个够不够？加上苏白衣够不够？实在不行加上师姐，绝对够！”风左君得意地说道，“我师姐，很强的。”

“我猜也是如此，所有的这些残卷拼起来，便是完整的仙人书，是当年维龙之盟在战天门一役之后的战利品。你练了整整半册，是这个世间最有机会练完全本的人了。”即墨花雪看着那剑柄，“这本书，值得几个江湖之上最大的门派去分而食之，更让上林天宫时隔十多年仍一心想要寻回，其中记载的武功必然不凡。”

“之前你不是说学宫本代，你二人是死对头嘛？”东方小月笑问道。

“谢家有三页，上林天宫有半册，即墨城得了二十页剑谱，难道说……”苏白衣抬起头，微微皱眉，“大泽府三大派，四大家族其他那三家，也都各自拥有残卷？”

“小说话本里不是常说，因为喜欢，所以作对嘛？”风左君走上前一把搂住谢羽灵的肩膀，“咱两其实是好兄弟哩。”

“当年战天门一役之后，父亲将这几页纸带回了城中，一共二十页，上面画着一门剑术，但这门剑术很奇怪，招式诡异至极、不循常理，父亲对着它研究了整整一年，最终一无所获，郁郁而终。父亲被称为当世剑仙，可他说他曾和修炼此剑法的人交过手，在此人手中，他走不过十招。我也曾经研究过这剑谱，可里面的剑招，用不过三式，浑身真气便会逆流而行，我想毕竟这是残谱，只有剑招没有心法，应当是练不成的。”即墨花雪顿了顿，继续说道，“而心法的那部分，应当是被上林天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