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电锯惊魂与囚徒

【作为一个曾经在90年代爆火的港岛系列电影,《家有喜事2010》彻底断绝了这个系列在大陆的上限!该片不但水准低劣、且毫无诚意、搞笑勉强、生硬、继《未来特警》以后,柯展翅又一部抢钱大烂片!】

在这个世界上,人要么低俗地活着,然后,不再追求任何提升,借着以往的名气,心安理得地恰烂钱。

要么拒绝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潜心雕琢自己的作品,忍着默默无闻、忍着贫穷,然后十年磨一剑,最终一鸣惊人!

但……

很显然,柯展翅既不属于前者,又不属于后者。

然后,他既要钱,又想要口碑……

半个月拍完的电影,能有什么好电影呢?

当回到华夏,看到《家有喜事2010》票房短短几天时间突破八千万的时候,他觉得惊喜。

这是他职业生涯中,周票房最高的一次!

但看到网络上一连串的差评以后,豆瓣上将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

他又觉得痛苦……

当看到【盛世娱乐】的另一部电影《那些花儿》票房厚积薄发,同样也突破八千万,豆瓣评分8.7的时候,他更痛苦了。

《那年盛夏》在青春题材所创造的票房纪录,马上就又被《那些花儿》给超越了。

当初……

他似乎应该跟着张胜,然后,拍那部《七日杀》!

想着【戛纳国际电影节】上,毕飞宇那风光的模样……

他自然是羡慕,然后,不是滋味。

人生……

有时候就是一个个选择。

但往往是一步错,最终便是步步错。

……

酒店里。

毕飞宇跟着很多外国的导演聊着天。

从晚上聊到了凌晨,然后,到上午。

身体有那么一些疲惫感,但整个人却充满着意犹未尽的感觉。

走进【戛纳国际电影节】之前……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电影《七日杀》能获奖,尽管一直提醒自己,自己和在场的所有导演,都是平等的。

不能有资历、知名度、电影票房等方面的自卑感,但心中仍旧缺着些许底气。

隐约间,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的眼花缭乱,只是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微笑、平和、平静,不至于露出乡巴佬一般的丢脸行径。

当然,也因为心中的那股骄傲,觉得自己不能跟着郑少帅那个导演一样,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舔狗行径”。

后来,他获奖了!

紧张,局促不安,难以置信。

但更多的是他站在高台上,俯瞰着下方许许多多没有获奖的导演,看着他们羡慕、不可思议、震惊、却又渴望的目光。

他们是郑少帅口中,所谓高贵的“国际大导演”,但,抛开所谓的“国际光环”以及“出身光环”他们其实也是一群追逐名利的凡人而已。

他走下台,这帮人也簇拥着他。

毕飞宇很兴奋,觉得自己被簇拥着,俨然已经是国际上知名的导演了。

一部作品,在【戛纳国际电影节】获两个奖项!

这特么已经是华夏独一份了,从数量上来说,就算九十年代末,在戛纳获得金棕榈大奖的那部作品都比不了。

光环加身的他,瞬间便感觉到一种由内而发的底气,充斥着全身。

心境也自然有些变化,变得有些膨胀,难免有着气吞万里如虎的感觉。

他今年才25岁,他很年轻,而年轻便是资本,便有更多的可能性,最佳导演,金棕榈奖也是可以想象的。

他心中膨胀,但脸上依旧表现得谦逊。

跟张胜呆久了,你就很容易就学到他身上的某些特质,最显著的特质就是“伪装”。

当走进酒店以后,张胜便将舞台全部交给了他。

他开始学着张胜一样的微笑,露着谦逊的表情,然后装模作样地跟着这些海外导演平等地交流着电影拍摄的心得。

不过,最终他发现自己确确实实学到了很多东西。

包括电影上面的理解、人物、艺术上面的塑造。

张胜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再次进入宾馆的。

他看到导演们已经走了。

毕飞宇一个人呆在酒店里,默默地抽着烟。

但抽烟的模样并不算颓废,反而像一个艺术家一样,在回顾着什么,深思着什么东西。

他很专注,甚至张胜走进来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张胜看到桌上摆着一份份合同,那是【第二届南加州国际电影金像奖】的参展合同。

张胜和毕飞宇大概邀请了接近二十多名没有在【戛纳国际电影节】获奖的导演,最后有大概十五名愿意参加今年十一月份巴西的【南加州国际电影金像奖】……

当然,除了他们以外,在【戛纳国际电影节】获了一些小奖的英国导演瓦莱丽,俄罗斯导演米哈尔科夫也表明了有参加【第二届南加州国际电影金像奖】的意愿。

张胜简单地浏览一下合同以后,便听到了毕飞宇抬头看到了张胜:“张总……”

“你说……”

“昨天跟这些导演聊完天以后,我心中生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渴望感……”

“什么渴望感?”

“对血浆的渴望感,《七日杀》拍完以后,我觉得不太过瘾……”

“你想拍《七日杀2》了?”

“那倒没有……”毕飞宇将烟头掐灭:“我想拍一部密室题材的电影……”

“密室题材?”张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便坐在了毕飞宇的对面。

“对,就是密室题材电影,刚才跟俄罗斯的导演米哈尔科夫聊了聊,他的一句话触动了……”

“什么话?”

“他一直在探索人性,他的电影《紫太阳》企图用战争这个大背景来体现‘人性’的善与恶,探索到极致,就是一门艺术……”

毕飞宇似乎一夜间成熟了不少。

他表情很严肃,同时,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带着一丝莫名的虔诚感。

他本身对电影艺术的理解,就颇具天赋,昨天跟着这些导演聊完天以后,他很快就将“膨胀”的情绪给压下去,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你想拍什么电影?”

“密室中,血浆爆裂!”

“再详细一点?”

“张总,我想用电影,探讨一个人,为了活着,能到底付出怎样的代价……昨天英国的导演瓦莱丽跟我说过一个现实中的案例,大概意思是,一个运动员的脚被卡在一个荒无人烟的丛林中……他身上所拥有的东西,只有一把指甲刀,一瓶水,然后还有一部没有信号的手机……他的脚卡在石头上,企图想挣扎,但怎么都挣扎不出来,一天的时间,他试了无数的方法,饥饿、口渴、孤独、绝望,这些负面感觉和情绪时刻影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