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3页）
陆峥第一次看到赵今今哭，少女红着眼睛，泪水晶莹，一想到这眼泪是因为她的恐惧与失望，陆峥心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灌入，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视线落在地上，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来，他们拉长的黑影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任何交集。
心头有说不明的苦涩难言，他希冀的火光终究是得不到。
陆峥看着赵今今，少女精致漂亮，美好的让人心动，他沉沦在这美好之中。
努力过、挣扎过、沦陷了。
他疯狂的想要得到她。
可他不想她对自己露出憎恶的眼神，哪怕她离开了，余生的自己在回忆里想起她每次对自己露出的微笑，已是毕生的珍宝。
陆峥握紧拳头，唯有她，他决不能伤害。
“你明天转学吧。”陆峥突然开口。
赵今今抬头，声音微颤：“你说什么？”
“你现在还能离开，过了明天，也许我就会后悔了。”陆峥抬起下巴，精致的脸上冰冷的毫无表情。
赵今今对上他的目光。
他眼睛漆黑，瞳孔像猫儿一样亮而凌厉，可此时他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危险与侵略的眸色，让人不寒而栗。
他讽刺的冷笑一声，不再遮掩自己的欲`望，“我发起疯来，连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你不想永远被禁锢在我身边吧。”
赵今今感觉他说这话时带着一股自暴自弃的自厌，他好像是想要她走的远远的，把他丢下一样。
赵今今心脏堵的难受，她怎么舍得不要他呢。
她仰着头问他：“你为什么要我走？”
陆峥手指微微抽动。
此刻，他有种站在悬崖边的失重感，明明知道上前一步是万丈深渊，还是毅然踏了出去。
“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微微笑着，没有了阴戾、冰冷，却含着一股悲戚沉重，仿佛说出这句话之前已经被宣告了死刑。
赵今今呼吸渐紧，肩背不由自主地绷了起来，刚才还冰冷的夜风此刻吹在身上，有一种异样的清爽，因为她血液急促的流动，浑身烧了起来。
她舔了舔嘴唇，“我、我也喜欢你啊。”
陆峥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赵今今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声音软软的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的，陆峥。”
她当然喜欢陆峥。
也许这喜欢比她意识到的时候还要早得多。
他这样好，会给她买旺仔牛奶，会给她补习功课，会站在她面前保护她，哪怕自己在给他不断施加压力，他却选择默默承受，想要努力成为她口中的那种人。
他还是他，善良，温柔，坚强的小可爱。
时间在这一瞬定格，理智一节一节的寸断，一团火从胸腔里升腾开来。
陆峥生出无法压抑的狂喜。
“真的？”陆峥胸口不断起伏，呼吸急促的问。
赵今今感觉自己的脸在不断充血，热意升腾灼烧理智，她努力让自己声音不抖：“嗯。”
陆峥：“那你亲我。”
赵今今本就紧张，听到这话差点腿软的站不住，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知道陆峥是清冷沉默的性子，但一下子这么热情，她着实招架不住……
“那个、有点太快了。”赵今今鹿眼朦胧，脸颊发红的说，“我们还是高中生呢，不能早恋的。”
陆峥有点急切，靠近一步，“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行？”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上，身上炙热的温度似乎感染了周围的气息。
赵今今像是被传染到，浑身跟着发烫，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大约是天气有点冷，陆峥的嘴唇显得有些殷`红。
她蓦的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随即全身的血液沸腾生热，感觉腿更软了。
“起码等我们考上大学的，”赵今今咬着嘴唇，都不敢看他了，“不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的。”
陆峥用了好几秒来消化她这句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知道自己的感情后竟然是这种回应，心里一瞬间涨满了，又酸又甜，像吃了杏干一样。
他哑着嗓子诱惑：“你可以不控制的。”
赵今今摇头，“不行，我怕会吓到你。”
陆峥：“……”
这辈子，他还没被吓到过，她要做什么会吓到自己，倒是有几分期待了。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眼睛里仿佛有勾子：“我胆子很大的，你可以试试。”
赵今今捂着脸，“你别、别这么诱惑我，我会受不了。”
他这种任人采撷的模样简直就像一块甜滋滋的奶油蛋糕放在一个坚持了好久减肥的人的面前，她真的扛不住。
陆峥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眼神挣扎压抑。
“陆峥，”她软软的喊他一声，眼睛从指缝里偷出来一点点，特别害羞的说，“我腿有点软，你先扶我一下好不好。”
陆峥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赵今今脸上更红了。
陆峥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蹲在她面前：“你腿软什么。”
“我紧张嘛，”她人生第一次表白呢，而且还经历了一次大起大落，“你还要赶我走。”
她有点委屈。
陆峥眸色一暗，鸦黑的睫毛微微颤动。
“不会了，”他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盖住，手指捏住她的掌心，今今的包裹住，“你是我的，到死我也不会放手了。”
他的手又大又热，夜里微凉，他传来的温度让她的心跳加速，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的震动。
“只是，我永远成不了你想要的那种人。”
他将额头轻轻磕在她的膝盖上。
姿态脆弱又惹人怜爱。
明明刚才那么凶的一个人，现在却仿佛完全臣服在她面前，乖顺的像一只小猫。
赵今今低眸，温柔的抚了一下他的头。
“你不用为了我而改变，”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已经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人，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了，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啊。”
秋风吹过，可这一次，因为有她，有源源不断的热意袭向心田，他低头看到他们的影子交错叠印在一起，缠`绵相映，从此纠缠。
陆峥闭着眼睛，抬起头，脸颊在她温暖的掌心里轻轻地蹭了一下。
他一直认为卑劣的自己不配得到任何美好的光芒，他只能待在黑暗里，艰难的生存。
在这个世界里，他被歧视、厌恶、憎恨。
可她出现了，对自己信任、温柔、保护。
她不知道，曾经有一度，他有想过，如果她没有出现就好了，自己就不会在夜里反复噩梦，经历患得患失、惊惧后怕，他甚至有一点恨她。
爱而不得，最是痛苦。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好，怕她知道真相，会失望，会害怕，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