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亚洲的问题(第2/5页)

今天,我们必须制定出符合眼下发展的政策,并安排一系列任务。不过这对于马上要去做的事来说是必需的,但对于以后来说就未必同样如此。在充分考虑到现实之后,接下来我们就要考虑对将来发展趋势的把握,这些都跟我们在未来的生活息息相关。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件已经极大地改变了国家之间的关系,对它们的研究会为我们对未来的展望提供正确的方向。虽然这种展望不一定完全正确,而且会随着时间的变化产生种种不一致性,但只要国家的引导是富有远见的、持续不断的,它就能产生重要的意义。进行这种研究要有灵活的头脑和坚韧不拔的毅力,因为美国人已经习惯了对国际形势的漠不关心,除了门罗主义。这不但是我们所处独特地理位置产生的结果,也是我们骨子里刻意要求的产物。这种懒惰是历史遗留的,因为在当时,故步自封有很多充分的理由;还有,这种意愿和华盛顿反对美国加入同盟的警告息息相关。当今世界局势在发生变化,我们没办法置身事外,所以一定要考虑到自身的行动对国家的影响,只有这样才能妥善处理国际关系。对于国际局势的关心不仅能增加我们的知识,也能满足我们对陌生事物的渴求性,这些和我们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也影响着我们的后代。

有了长远的意识,在处理国际中的突发状况的时候就不会显得手足无措,因为这种意识已经帮你做出了选择。对于即将发生的情况我们一定要做充分的了解,这样才能有备无患。充分的准备是指对现状和未来都有足够的了解,美国最近发生的状况很好地表明了这种准备的重要性。对古巴和西班牙的战争使美国攫取了世界强国的地位,由此带来了无数的责任和机会。没有比这个更能让人感觉猝不及防,并能更好地说明眼前的考虑对未来可能产生的影响了。很显然,对现实的种种考虑在一定情况下并非无足轻重。肯定不是一个单独的事件将美国从欧洲国家的争斗中拉出来,并让它重焕生机。和西班牙的战争只是这些事件中的一个,这些事件都促使人们把眼光转移到了东亚,使人们认识到环境的变化要求人们改变以往的政策。处理眼前利益的重要性在下面的事实中得到了充分展现:日本在四个月前还向美国政府表示对我们吞并夏威夷的不满,而现在又十分支持我们占有菲律宾。

东方局势的变化也是有很多预先的事件做铺垫的,这和美国的扩张一样,不过东方发生的事件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所以也没被我们所关注;另一方面,使形势发生根本性变化的事件都集中在一定的时间段内,这样就会使人们感觉很突然,从而让人们丧失对它精准的判断,只有模糊的认识。当然,它们的确客观存在着,在影响国际局势的强国间同样存在,我们一定要避免和这些强国的接触。随着时间的变化,我们占据了菲律宾,关于这件事我们没必要回避,因为它给我们带来了新的希望。然而,机会往往是和责任同时出现的,不管我们有没有能力利用这些机会,我们都必须做出决定,而这种决策的正确或错误只有依靠道义来评判了。

在占领菲律宾后,我们受到了种种指责,有人说我们背弃了门罗主义。这种说法完全是一种偏见。门罗主义虽然包含一定的贬义,但它所包含的内容却没有更多的含义;如果门罗主义所包含的含义是固定的,我们只有拒绝新形势才能奉行它了。门罗主义的主要内容是:抑制欧洲各国对美洲大陆的扩张。所以,我们在干涉欧洲对美洲进行侵占的时候,并没有固定的行为准则和成文规范。只要符合我们的切身利益,我们就去做。

这种相互弥补的力量没有任何的条文或者法律约束,所以我们在一定条件下可以随时放弃其中的一个,也不会招来谴责。如果我们把门罗主义当成一个纯粹的政策来奉行,并接受广泛的建议,那我们在亚洲的权力也就不会被人禁止。门罗主义从一开始就揭示了这样一个规律:两个国家领土上的邻近地区是产生争端的一个根源。而我们国家得益于在地理位置上相对孤立,所以这种情况就能得到有效地避免,结果就是和欧洲国家的争端完全脱离关系。

总而言之,我们要充分运用我们在地理上的优势,尽量保持稳定发展。但是在本土之外,各国的利益会有交集、融合;而在这些地方,门罗主义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们从来没有过占据欧洲领土而获得利益的想法,因为一旦介入欧洲争端,对我们并没有好处,某一个地方局势的稳定依赖于几个世纪以来各民族之间的平安延续;我们在西半球的扩张并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顾虑,最终也没能有效地调整西半球的民族关系。在当下的亚洲,我们遇到了和我们的利益紧密联系的问题。我们需要一如既往地采取有利于我们的行动,就像我们在欧洲和任何国际争端中的表现那样。如果形势发生突变,而某些地方成了权力的真空,我们会以保护自己的体制和抵御外敌为出发点,对这些地方实行军事占领。不过,美国不会得寸进尺,因为这和它的政策是相违背的。但是前面我们提到过的情形极有可能发生,不管最终的结局是怎样,当一个生命死亡之后,尸体除了用于解剖和充当食物之外,别无它用,就像秃鹫喜欢在死尸上空盘旋是由生存法则决定的,一味地抱怨不会产生任何效果。永远不可否认,世界是一路向前发展的,我们只能在这个过程中寻找对我们有利的因素并运用于自身,既不能一味地排斥,也不能对已经发生的事悔恨或者伤心。

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中,门罗主义会一直适用。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门罗主义渐渐变成了一种传统,一个很保守的东西,它所具备的积极意义和消极意义参半。这种传统的观念只能运用在一成不变的事物上,而一个事物是否会发生变化完全是由外部环境决定的。如果一种思想所对应的事物是一成不变的,那么这种思想就永远实用,变成了真理;但是对思想的运用却在不同的条件下有所不同,信念、规则、主义都不是原则本身,只是它的外在表现形式而已。它们没能力摆脱外部条件的影响,在有些条件下暂时的实用也便没有永恒的意义。我们不应该将这些思想神话,而应该在任何情况下对它们进行修改。

不管对一种思想如何迷信,依然有可能对它进行修改。从美国对欧洲事件的观点中我们可以看出来,哪怕是在今天我们也找不到干涉欧洲事务的理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随着欧洲力量发生变化,我们对欧洲的态度再也不能一成不变。哪怕只是出于保护自己安全的考虑。我们被世界的发展拖进了这样一个圈子:一旦有一个欧洲国家衰落,可能会直接损害我们的利益,从而促使我们采取行动,一是为了避免灾难,二是为了减少损失。从这些方面可以看出,关注不同国家的实力和国际地位,对我们自身而言是十分必要的,同样它们对我们的态度也受国民性格和政府政策的影响。所以,美国人的命运和其他国家的命运是相同的,只是现在国家之间的联系更加密切罢了。而且在亚洲,所有的国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处,这一处不是指某个特定的区域,它在未来的发展中还会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