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3/13页)

刘可可走到马前,把缰绳从成天的手里接过,不在意地说:“谢谢你把马亲自送来。我正要去找你哪,我这儿需要你帮忙,尤其是在对兰骑兵进行配种时,你与兰骑兵在一起时间久了,它听你的。”

“这……工作方面的问题请与指导员联系,这些他负责。如果没有事,我可以先走了吗?”成天回避开刘可可的眼睛。

“可是刚才王青衣说,他负责协调,但如果要用到你时,他可以派你来我们这儿帮忙,据我了解,你们最近的训练只是基础课目的训练,那种训练一个排长就足够了。你不会不愿意帮助我们吧?”

成天没想到刘可可这么尖锐,这群女孩子一个个厉害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是,王青衣又顺手把这个球踢到了他的手里。他有些喃喃地说:“不,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哦,对了,下午我还有个会,你们先在这儿聊吧?”成天急匆匆地走了。他的心里竟然有着一丝的慌乱。刚才他从训练场回来,本来说让通信员把马送过来,可自己还是下意识地走了过来。他走到马场时,听到那几个女孩子在那儿议论自己,心里竟有些愣怔,许多年了,他还很少有过这样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避着刘可可,但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而她不过是路过的一只小鸟,他只是在这儿居住的一个土著而已。

成天的心里吱吱地跳跃着,他觉得自己离开她们的这几十步一下子变得那样漫长。他的后背上燃烧起一片目光。他觉得自己可能一出她们的视线那些嘴巴就可能把自己嚼烂了。嗨,他下意识地长嘘一口气。转身向前快步走了。

他还没有从她们的目光中消失,那个王妃已经在吱吱地笑着说:“嗨,这就是那个英雄呀,我发现他在女人面前还象个孩子似的,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放,刚才可可说到交配两个字,他的脸都红了呢?”

珍妮打她一下说:“就你这张嘴臭。谁象你那样色,看着人家时眼睛都直了,你看咱们可可,步步紧逼,而那个成天步步后退,那可真是防守有方,处处有感受呀?我可劝你一句话,你别看到个好男人就安奈不住了,咱们是给可可打工,要先给东家挑,剩下了才可以轮到你?”

刘可可看到目标转到自己身上了,故意做一副冷漠状地轻轻地抚着兰骑兵。兰骑兵的眼神一直望着别处,似乎真的在闪躲着她们身上的香水味。她说:“你们净胡说,到了这儿,咱们可得注意点,这可是军营里,你没看到那些战士看到来了三个女的,一个个地就象吃了兴奋剂一样,王妃你可小心些,可别动了凡心呀。扰乱了军营你可担当不起?”

“得了吧,可可,你可别拿那话来吓人,真有让我喜欢的男人,如果这儿有,我肯定不会放过,军人怎么啦,军人也是人嘛?哎,可可,怎么正说着你哪,这目标怎么一下子就转到了我身上,我可给你说,刚才那个成天,我可没看上,这你就放心吧。不过我可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我感到他在躲着你哪?”

“是吗?哦,别再在这里穷开心了。你们俩去看看咱们那个宝贝博士,看他把仪器备好没有,我在这儿把这匹马给拴上,做一下其他准备。”刘可可掩饰地说。

俩个人又逗了几句,才说笑着向前走了。看着她们的背影,刘可可的心里忽然有些恍惚,但仅仅片刻,她使劲地摇摇头,把刚才的那个想法从自己的脑中强行驱走。心里才一下子开阔起来。兰骑兵站在她的身旁。不时地在那里打着响亮的喷鼻,同时还小心地用自己舌头,舔着她的衣襟。刘可可用手轻轻地触抚着兰骑兵的额头,兰骑兵友好的不时地用力地闪躲着,好象是在跟一个熟人在开着什么玩笑。刘可可的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以前兰骑兵一直控制在成天的手里,似乎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敢再动它。它成了一个很多人心中的念头,一个想动一动它的念头相信在很多人的心中存在着,因为它的神秘与野性。刘可可从一开始见到它时,就想动一动它,那怕轻轻地抚摸一下它的毛发。可那会儿它身上的野性还没有退尽,它与所有的人都保持着久远的距离。现在兰骑兵终于到了自己的身边,刘可可下意识地想到刚才那个想法,去骑一骑它,体验一下它的野性。这对任何人都是个诱或,刘可可愿意受到引诱,并且实现它。

刘可可牵着兰骑兵向外走,兰骑兵似乎很顺从,天空兰得如同一种背景,深兰色的背景是最美丽的色泽,在那样的色泽中行走,不由让人没有一种好心情。刘可可走到外面,大草原一下子就开始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远处干净辽阔得看不到边际,世界仿佛只有草丛与一种安静。刘可可把马牵到自己的身边,小心地拍一下马鞍,把脚伸到左蹬上,一个前纵就跃上了马背。兰骑兵似乎没有防备,除了成天外,它可能从来没有负载过第二人。它的头一下子就高高地昂起来了,不断地后退着。刘可可的心里有些慌,她下意识把缰绳勒起,兰骑兵呲开嘴,高高地跳动着。它的身子向左侧不停地闪躲着后退,刘可可有些急了,她使劲地呦喝着,同时按照以往在马术俱乐部骑马时的经验,轻轻地放下了马缰,兰骑兵的头低下了,它的前蹄不住地刨动着,忽然它象受到招唤似地,猛地向前窜了出去。它跑得太突然了,刘可可一下没有抓紧缰绳,从马上摇晃了一下,一下子摔到了马的身后。刘可可的身子重重地掉到了地上,她的眼前一黑,全身如同被针扎似的疼痛起来,她下意识地大声喊叫了起来。疼痛可以使一个人忘记尊严,对于一个女人更是如是。

远处,兰骑兵象受到了惊吓似的,急速地奔驰起来,很快消失在了天际深处的兰色之中。

四十九、味道

最先听到那声呼喊的是成天。成天从这几个女人的身边离开后,独自来到了迷宫般的师部旧营房区,他觉得心情有些不太静,乱得没有道理。一些他看不清楚的事情出现了,如同一堵堵墙似的,竖在他的面前。他无力推倒,也更看不清楚,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每当这时候,他就会一个人来到这片巨大的营房区去瞎转,一个人在寂静的旧房子周围转,好象是在散心。那些房子老得太快了,没有人住的房子都如同失去营养的植物,一下子就会迅速空了,继而又老了,并且快得没有什么道理。他没事时,就顺着那些房子慢慢地转,每个房子里都有着一个别人不清楚的故事存在,猜测房子里的过去是件很怪也很有意思的事儿。他从刘可可她们身边离去,发现时间还早,现在回去好象更无聊,他顺便拐进了旁边的旧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