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12月4日星期六(第3/3页)

她把头依偎在父亲的肩上。

“我的小女儿好象不高兴,出什么事了?”

“嗯,爸爸,你看圣诞节快到了,可是……我怕圣诞老人不知道我们的地址,去年我们不在这儿。”

“呵,原来是这样,你担心他不来了?”

“嗯。”

“你怎么不早问我呢?他当然要来的,我保证。”

“你保证了?”

“保证。”

“那好。”她亲了亲父亲,跑出房间,又回到电视机前看动画片去了。他们现在在英国。瑞安很高兴,她来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因为在飞回华盛顿前还得办一些事情。放在哪儿了——哦,对了。他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磁盘,塞进备用磁盘机里,把荧光屏上的文字抹掉,把过圣诞节该买的东西的清单显示出来,然后输入一个简单的指令,相连的印刷器便将印好的单子送出来。瑞安撕下单子,放进钱包里。这个星期六上午他不想工作,决定同孩子们玩一玩。下一周的大部分时间,他毕竟得呆在华盛顿了。

“科诺瓦洛夫”号潜艇

苏联“科诺瓦洛夫”号潜艇,以3节的时速在巴伦支海坚硬的沙质海底潜行着。它正处在54-90坐标方格的西南角上,在过去的十个小时里,她一直沿着南北方向来回漂移,等待“红十月”号到来进行代号为”十月霜”的演习。在这艘小型快速攻击潜艇的操纵室里,二级舰长维克托?阿列克谢维奇.图波列夫在潜望镜基座旁慢慢地踱着步子,他所等待的人是他过去的教官,他希望在他面前露几手,他同这位教官曾一起工作过两年,那两年十分美好。尽管他发现这位前任舰长有点玩世不恭,尤其是对党时有冷嘲热讽,但他仍然坚定地认为拉米乌斯的技艺是超群的。

他对自己的能力也很自信。图波列夫担任舰长已经三年了,以前曾是拉米乌斯的得意门生。现在他指挥的是一艘崭新的A级核潜艇,是迄今为止苏联建造的最快的潜艇,一个月似前,“红十月”号首次试航刚刚结束,拉米乌斯正忙于该艇的装配工作,图波列夫同自己手下的三名军官曾飞去参观过那个试验原型拖动装置的模型潜艇,艇身长32米,是用柴油和电力发动的。这个试验基地设在远离帝国主义间谍触角的里海,潜艇停泊在一个掩蔽的船坞内,就连摄影卫星也发现不了。拉米乌斯在“毛虫”的研制过程中有一份功劳,图波列夫也承认自己教官的这份成绩。要探测出这艘潜艇,虽然绝非不可能,但也相当困难,他们乘电动汽船跟着模型艇在里海北端转了一个星期,用国内制造的最先进的被动声纳基阵进行跟踪,结束时他认为他发现了这艘潜艇的一个缺陷,这个毛病虽然不大,但却完全可以被人利用。

当然,成功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图波列夫的对手不仅仅是一台新式机器,还有指挥这台机器的舰长。图波列夫对这一海域了如指掌,这里的海水几乎元全是等温的,没有潜挺可以藏身的温水层。苏联北海岸的淡水河离他们很远,不用担心声纳搜索会受到含盐量不定的水域或水壁的干扰。“科诺瓦洛夫”号上装有苏联制造的最新式的声纳系统,是严格根据法国DUUV-23型仿制的,但作了一点小小的改进。这是工厂的技术人员说的。

图波列夫准备模仿美国人的缓慢漂移技术,把航速减低到仅能维持航向的程度,静悄悄地等待“红十月”号送上门来。然后他就紧紧地咬住猎物不放,把它的航向和航速的全部变动记录下来;等到几星期以后一起比较航海日记时,他的教官就会发现他以前的学生正是使用了他自己的一套取胜办法。现在应该有人会用这种办法了。

“声纳发现新情况没有?”图波列夫越来越紧张,他有点急章拘诸了。

“没有发现新情况,舰长同志。”副舰长用手指敲着海国上的“X”标记,这是在同一演习海域里的一艘D级导弹潜艇“罗科索夫斯基”号的位置,他们跟踪它已经几个小时了。“我们的朋友仍在慢慢地绕圈子。你是否认为‘罗科索夫斯基’号想迷惑我们?也许是拉米乌斯有意安排到这儿来给我们增添麻烦的?”

图波列夫想到了这些问题。“也许是,但是不大可能。这次演习是科罗夫亲自安排的。我们的行动命令是密封的,马科的也是一样,不过,科罗夫上将是马科的老朋友。”图波列夫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会的。科罗夫是个正直高尚的人。我估计拉米乌斯一定是以尽可能慢的速度向这里驶来,以造成我们心理上的紧张,让我们对自己的判断能力产生怀疑。他知道我们在搜寻他,他会相应地调整自己的计划,可能他会从一个我们难以料到的方向进入这个方块海域,或者是让我们认为他会那样。你没有在拉米乌斯手下工作过,上尉同志。他是一只狐狸,一只毛发灰白的老狐狸。依我看,我们还得在此继续巡逻四个小时。到时候还找不到她,就驶向东南角,从那儿向方格中心搜寻。就这样办。”

图波列夫从来不认为这次任务能轻易完成。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一艘攻击潜艇的舰长占过拉米乌斯的上风。他决心使自己成为第一个;这次任务越艰难,越能证明他的才干。图波列夫打算在一两年内成为一名新潜艇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