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 12月10日星期五(第4/12页)

“对你说实话,我们也非常怀疑这是一次救援行动,”佩尔特说。

“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让我们的年轻人也来干这种工作。”总统呷了一口酒。阿尔巴托夫则大口地喝着。他在当地的鸡尾酒会上常说,比起他本国的伏特加来他更爱喝美国的波旁威士忌,也许这是真的。“我想,我们已经丢失了两艘核舰艇了。你们丢失了几艘,三艘?四艘?”

“我不知道,总统先生。我想,这方面的情报你要比我灵。”总统注意到,这是他今天头一次讲实话。“我当然能同意你的看法,这种任务既危险,要求又严格。”

“艇上有多少人,阿列克谢?”总统问。

“不清楚,估计100来个吧。我从来没有在军舰上呆过。”“可能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就象我们的水乒一样。由于我们之间的相互猜疑就得让我们这么多的优秀青年去冒如此大险,而且我们知道,他们之中有些人是回不来的,这对我们两国来说确实是非常遗憾的。可是——不这样有什么办法呢?”总统停顿了一下,转身向窗外望去。南草坪上的白雪正在融化。该走下一步棋了。

“也许我们能提供些帮助,”总统试探着提议道。“是啊,也许我们能利用这一不幸事件多少减少一些相互之间的猜疑。也许我们能把它变成好事,显示一下我们的关系确实得到了改善。”

佩尔特转过身去摸找他的烟斗。在他们多年的交情中,他总也无法理解总统怎么能老是侥幸成功。佩尔特是在华盛顿大学与总统结识的,当时他在那里主修政治学,而总统则是法科预科学生。当时这位行政首脑曾是戏剧协会的主席。业余的戏剧表演艺术确实有助于他的法律职业。据说,至少有一名黑手党大人物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送进了监狱。总统提到此事时说这是他真诚的行动。

“大使先生,我愿意向你们提供美国的援助和各种资源来搜寻你们失踪的同胞。”

“那太感谢您了,总统先生,但是——”

总统举起一只手。“哪有这么多但是,阿列克谢。要是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能合作,我们还能希望在更重要的事情上进行合作吗?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去年,我们的一架海军巡逻飞机在阿留申群岛外出了事,你们的一艘渔轮”——那是一艘搜集情报的拖网渔船——“打涝起了机上的人员,救了他们的命。阿列克谢,我们欠了你们一笔债,一笔人情债,而美国不愿意让人说成是忘恩负义的。”他停顿了一下,以增强说话的效果。“你知道,他们可能全都死了。我想,一次潜艇事故中的幸存机会,恐怕同一次飞机失事差不多。可至少水兵们的家属将会知道。杰夫,我们有没有什么专门的潜艇救援设备?”

“凭着我们给海军的全部经费,完全应当有。我给福斯特打个电话问问。”

“好。”总统说。“阿列克谢,要是期望通过象这样的小事就能减轻我们之间的相互猜疑,那是过奢了。你我两国在历史上一直是作对的,还是让我们以此来作为一个小小的开端吧。如果我们能在太空中和维也纳的会议桌上握手,那或许我们也可以在这里握手,我们在这儿一谈妥,我就马上向我的指挥官下达必要的指示。”

“谢谢,总统先生。”阿尔巴托夫掩饰着他的心神不安。

“请向纳尔莫诺夫主席转达我的敬意,并向失踪人员的家属致以慰问。我感谢他,也感谢你,把这一消息通知我们。”

“好,总统先生。”阿尔巴托夫站了起来,握手告别后离去了。美国人到底居心何在,他已经警告过莫斯科,将此称作救援行动,他们就会要求提供帮助。现在正是他们愚蠢的圣诞节期间,而美国人都一心向往有个愉快的年终。给这一行动起个什么别的名称不行,偏要叫这个,也真是——让那套外交礼仪见鬼去吧!

同时他也不得不钦佩美国总统,是个奇才,十分坦率,但又非常狡诈。他一般很友好,但又随时可以抓住空子给你来一下。他想起了他祖母讲过的故事,讲吉普赛人如何暗中调换孩子的事。美国总统很有俄国人的特。

“好,”总统等门关上以后说,“现在我们可以非常密切地监视他们了,而他们没得话说。他们在说谎,我们知道——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知道。其实我们也在撒谎,他们肯定也在怀疑,但怀疑的不是我们要撒谎的原因。天啊!今天上午我曾对他说,情况不明是危险的!杰夫,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们有那么多的海军舰艇在我们沿海活动,我很讨厌。瑞安是对的,大西洋是我们的海洋。我要让空军和海军象他妈的盖毯子一样地盯住他们!那是我们的海洋,我非要让他们知道不可。”总统喝干了杯中的酒。“至于那艘潜艇,我要我们的人密切注视着;水兵中不营谁想叛逃,我们都要妥为照料。当然,要悄悄儿的。”

“那当然。实际上弄到那些军官同弄到那艘潜艇一样,也是个极大的成功。”

“可是海军还是想要潜艇。”

“我简直不明白,我们怎么才能既搞到潜艇,又不干掉艇上的人员,我们做不到。”

“做不到。”总统用蜂音器告诉秘书。“把希尔顿将军给我找来。”

五角大楼

空军计算机中心在五角大楼的副地下室。室内温度大大低于华氏7O度,这使得泰勒那条腿在用金属和塑料修补的接头处发痛。不过他已习惯了。

泰勒坐在控制台前。他刚刚对他的程序做完了试验性运行,这个程序命名为“海鳝”,这种动物很凶恶,生活在大洋的礁石间。斯基普?泰勒对目己编制程序的能力感到自豪。他从泰勒实验室的档案中取出了陈旧的“恐龙程序”,把它改编成普通的国防部计算机语言——“艾达”(以拜伦勋爵的女儿艾达.洛夫菜斯夫人的名字命名),然后再固定下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件工作要干一个月。他却只用四天就完成了,他几乎是夜以继日地干,这不仅因为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而且也因为这一项目是业务上的一个挑战。他悄悄地结束了工作,确信他还能从容地应付那个难以办到的最后期限。现在是晚上8点。“海鳝”程序刚刚通过了元值的试验,没有失败。他已准备就绪了。

以前他只是在照片上见过克雷-2型计算机,他现在能有机会使用它,感到很高兴。克雷-2型五组不带任何附件电源的组合装置,每组大致都呈五边形,大约六英尺高、四英尺宽,最大的一组是主机处理程序存储库;其他四组是记忆存储库,呈十字形组合配置在最大的那组周围。泰勒打入指令,输进了他的几套变值。对于“红十月”号的长度、最大宽度和高度,他每项都输入十个互不相连的数值。然后再打入六个差别不大的数值,表示潜艇的体形、舰台与棱镜分析系数。有五套潜函维数,这样就可以组合成3万多个数值排列。然后他输入18个动力度值,包括了各种可能的发动机系统。克雷-2型接收了这些信息,把每一数据都归到其适当位置。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