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乡下人卡尔(第6/10页)

最后,我们学习了有关巡逻的所有基本技能:各种不同的巡逻(侦察、战斗、袭击、伏击等),对各种形式巡逻的安排,巡逻次序,巡逻路线,在危险地区行动以及到达目标之后的行动等方面。在本宁堡阶段,我们对巡逻技术进行了多次演练。

佛罗里达阶段

10月的一个星期六早晨,我们乘汽车离开本宁堡,前往埃格林空军基地的佛罗里达突击队营地。关于这次将近一天的旅行情况,我们几乎没有人能记得了,因为我们想尽可能地多睡点觉。

快到佛罗里达州州界的时候,一名突击队的干部把我们叫醒,使我们进入正常的思维状态。他对我们说了“总的形势”。他说:“美国正在打仗。我们作为一支接替部队,正进入一个神秘的国家”——我已经忘了它的名字。从这时候起,所有的一切都是对实战的战术模拟——每天24小时不间断的战术模拟。

我们到了佛罗里达州的目的地之后,居住条件非常艰苦——每个帐篷里住24个人,睡的是帆布小床,没有地板,有一个二战式的伙房、一个小兵器室、一个只有一名卫生兵的急救室。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担心。显然我们不会在这儿待很长时间(和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相比,这将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我们才到达半小时,就接到了战备命令,要我们在2小时之内准备外出执行第一次侦察巡逻任务。我们的任务是:对一个可能的敌人导弹发射场进行侦察。我们一出发,就直接进入沼泽地齐腰深的水中。我们将在那里度过三天三夜。

原来这就是整个训练的标准模式——不断巡逻,不断袭击,不断伏击……总是潮湿和寒冷。人们通常以为佛罗里达州没有那么冷。可是,即使是在佛罗里达,如果在10月份你的身上总是湿漉漉的,可能也会感到冷。

在佛罗里达训练阶段,我们得到了有关在野外“生存”的特别指导:如何猎取和准备食物,吃什么和不吃什么(哪些野生植物和野莓可以吃,哪些不能吃),给我们的有鸡、兔、鳄鱼、负鼠、浣熊和蛇,我们必须把它们做成某一天的“美餐”。

我们学到了很多有关蛇的知识。沼泽地里到处都有蛇,特别是银环蛇和水生蝮蛇。有一天,某个干部弄来大概有一车蛇(无毒!)分发给我们(我们都坐在木头上)。开始的时候只拿一两条给我们,可是很快就是一捧一捧的给,一次多达6至8条。我们很快就熟悉了蛇。

另一个挑战是信心课程——悬挂在黑糊糊的水面上方有一根高度达40英尺的绳子,我们要头朝下从绳子顶端往下爬,水面上不断发生着爆炸。我们爬到绳子上的某一段时,他们会命令我们跳进水里,游向大约100英尺以外的干地——水面上仍然在发生爆炸。

在这3个星期中,我们看见营地、帐篷和食堂的时间大约只有四五次。在其他时间,我们吃的都是由“游击队员”提供的食物(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在指定地点和指定时间与他们联系上——我们并不是总能做到这一点);我们拿到的往往是活鸡、活兔子,有时甚至是一只活山羊。

野外以及野外生活的挑战

我们也睡不好觉。我是被指定的“睡眠记录员”之一。这就意味着我要记录下自己能够获得的超过30分钟的睡眠时间。我记得,到第17天晚上,从我的记录上看,总共睡眠时间只有8小时10分钟。

我历来喜欢户外生活。我真的非常喜欢野外以及野外生活的挑战。所以,除了极端的不舒服——长时间的潮湿与寒冷以及睡眠的缺乏——我真的很喜欢佛罗里达阶段的训练。我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真正的大沼泽地,特别是如此险恶、如此具有挑战性的奥克弗诺基沼泽。耶洛河从其中穿过。这条河水深流急,充满危险。你弄不好就会掉进去,尤其是夜里,而你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也就是说,你可能正在沼泽地齐腰深的水里涉水前进,但却突然走进一条从水中穿过的水流湍急、深不可测的河里。确实非常危险!

当3个星期的训练结束时,我们大多数人依然恋恋不舍,期待下一阶段的训练。当然,有些人已被淘汰——由于态度问题,缺乏动力,体能不行或者其他原因;我们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只要看到一位学员背着自己的背包,站在离我们营地不远的七号跑道尽头,等待来自本宁堡的三天一班的飞机,你就知道有人被淘汰了。他独自站在那里等待飞机的到来。我真不敢想象这是多么的丢脸。至少对我来说会是这样。

山地阶段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们结束了在佛罗里达的最后一次巡逻任务,简要汇报了执行巡逻任务的情况,然后开始擦拭武器和装备,并把它们交回营地保管。在食堂里饱餐了一顿之后,已近午夜时分,我们钻进睡袋——在干爽的地方——赶紧补一补觉。

大约星期天凌晨3时,那个突击队的干部跑进营地大声喊道:“10分钟后集合。带上所有的东西,准备出发。”

我们从睡袋里钻出来(我们是穿着迷彩服睡的),赶紧穿上一双干靴子,卷起睡袋(它是铺在小床上的),背起突击队员的网状装具(背包)在指定地点以连的队形集合。营地的指挥官(一名少校)在队伍前面宣布说:“敌人在行动地区北部取得了重大突破。”——佐治亚州北部——“命令你们立即出动,对那个作战地区实施紧急增援。”10分钟之后我们坐上公共汽车,向佐治亚州北部进发。

路上的情况下我已记不大清楚了,因为我们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但是我还记得大约在中午时分,车开进佐治亚州中部一家霍华德?约翰逊连锁汽车餐厅(毫无疑问这是事先安排的),这时候我们被告知“我们将在这里停留一个小时。这是你们到达前线之前的最后一顿饭”。

使我终生难忘的是,当我们这些脸涂伪装油彩、身穿迷彩服的人突然到达时,当地那些显然刚做完礼拜的人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不过,他们很快就认出了我们是些什么人,特别是那位陪伴我们的突击队中尉宣布说:“突击队员们,50分钟以后上车。”

我真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供这么多人吃饭是怎么做到的,可是餐馆的人做到了,而且我们都吃得很好。

回到车上以后,我们又继续睡觉。

大约在下午4时,公共汽车下了公路,开上一条通向森林的卵石路,在那里有几辆载重两吨半的卡车在等候。一位突击队上尉站在道路中央。我们下车后立即在他面前排好队。他说公共汽车再往前开就不安全了,因为这一地区出现了渗透进来的敌人小分队。我们不得不换乘卡车。他说卡车上还铺了沙袋,我们必须准备对付伏击。我们没有带武器,但我们很高兴地看到每辆卡车上都有两名武装警卫。尽管我们随身都没有武器,但我们已多次演练过从卡车上或者车队里进行反伏击,所以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