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反恐训练营(第4/9页)

但在系统内部却干不出什么事。

所以,要干出点事,你就得跳出这一系统。

系统外见鬼的地方。

假如有人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他肯定已经失势了,对不对?

他把第一个小时用在了同几个助手商讨财政事务上,因为这就是亨得利班子解决经济问题的方式。作为一个商人,一个套汇银行家,他几乎从一开始起就处于这条曲线的前端,了解每时每刻的价值区别——他一直管它们叫做“增量”——那是由心理因素引起的,由那些结果可能或不可能是对的感觉引起的。

他所有的生意都通过外国银行匿名交易,那些银行都喜欢现金账户,都不过分挑剔钱的来源,到目前为止,这生意还不是很脏,他认为当然不脏。这不过是保持局外人状态的又一方式。

严格地说,他所做的买卖并非笔笔都合法。有米德堡为他截获情报,这游戏就变得容易得多。实际上,这是非常不合法的,一点儿也够不上道德。但亨得利协会在世界舞台上并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事情也可以反过来,但亨得利协会行事遵行这样一条原则,猪喂肥了是要送去屠宰的,所以他们从国际大饲料槽中只吃了一点点。何况,也没有真正的政府权威认定这种类型、这种程度的生意是有罪的。藏在公司金库保险柜里的是一纸由美国前总统签发的特许令。

汤姆·戴维斯进来了。作为名义上的债券贸易主管,戴维斯的背景同亨得利多少有些相似,他成天和电脑泡在一起,用不着担心安全问题。这幢大楼里所有的墙壁都有阻止电子辐射的金属防护物,所有的电脑都受到强大的保护。

“有何新消息?”亨得利问。

“啊,”戴维斯回答道,“就要来一对新手了。”

“会是谁呢?”

戴维斯把文件夹从亨得利的桌上推了过去。首席执行官拿起文件夹把两个都打了开来。

“兄弟俩?”

“双胞胎。异卵双生。做妈妈的那个月可能是排出了两个卵子。两人给人的印象都不错。布莱恩思维敏捷,身体健康,两者有机结合是个人才,还有语言天赋。特别是西班牙语。”

“这人会讲普什图语Psshtu,阿富汗官方语言之一。?”亨得利抬起头来,一脸的惊讶。

“找到厕所应该不成问题。他在当地待了八周左右,花时间学了那儿的方言。表现得相当好,报告上说的。”

“你认为他们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吗?”亨得利问。这种人不从前门进来,这就是为什么亨得利手下有那么一小帮遍布于政府机构、行事异常谨慎的猎头的原因。

“我们还要再考察一下他们,”戴维斯说,“但他们确实具有我们所欣赏的才干。从表面看,两个人看上去都很可靠,稳重,聪明,完全能够理解我们聚集在这里的原因。所以,得了,我认为他们值得考虑。”

“另一个呢?”

一个无宗教信仰的人

“多米尼克正要调往华盛顿。温纳想要他加入反恐部门。他很可能从办公室工作人员做起。对于联邦调查局人质营救队来说,他略微年轻了些,而且尚未表现出他的分析能力。我觉得温纳是想先看看他的机智程度。布莱恩要飞往海军陆战队基地列尊营,回去与他的同事一起工作。我奇怪海军陆战队怎么没有调派他去搞情报工作。他显然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他们只喜欢自己的神枪手。他在阿富汗干得相当出色,很快就要晋升为少校,假如我的消息来源可靠的话。所以,第一步,我想我要飞过去与他共进午餐,再打探出一些情况来,接着再飞回华盛顿特区,以同样的方式会会多米尼克。温纳对他印象很深。”

“温纳看人很准,”前参议员指出。

“他是这样的,格里,”戴维斯同意。“那么——有什么新消息吗?”

“米德堡又被埋在堆积如山的情报里,和往常一样。”国家安全局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所截获的原始材料如此之多,简直需要一支部队来帮助分类整理。计算机程序通过关键词来协助搜索,但几乎都是些无关痛痒、喋喋不休的东西。程序员们一直在试图改进捕捉程序,但事实证明要给予计算机以人的直觉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依旧在努力。不幸的是,有真才实学的程序员都为游戏公司卖力去了。那儿有钱,人才总是跟着钱走。亨得利对这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从二十岁到三十四岁他也在忙同样的事。所以,他经常在寻觅富有且事业有成、对于他们来说金钱已不是首要问题的程序员。但通常这是在浪费时间。这些讨厌鬼一般都是贪婪的家伙。就像律师一样,但没他们那么愤世嫉俗。“今天我看了半打有意思的情报,虽然……”

“譬如?”戴维斯问。公司的这位主要猎头,同样也是个老练的情报分析员。

“这个。”亨得利递上文件夹。戴维斯打开来浏览了一下。

“嗯。”这就是他的反应。

“假如发展下去,结果是恐怖的。”亨得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错。但我们需要更多。”这还够不上惊天动地。他们总是需要更多。

“眼下我们有什么人在那儿?”他应该知道的,但亨得利也未能摆脱官僚习气:他无法把当前所有的信息都记住。

“眼下?埃德·卡斯蒂兰诺在波哥大,调查哥伦比亚毒枭卡特尔集团,不过他隐蔽得很深。非常深,”戴维斯告诉他的上司。

“你知道,汤姆,这项情报需要花大量的钱。”

“没什么,格里,回报可多得多了——至少对于我们这些下属来说,”他微微一笑,古铜色的皮肤与象牙白的牙齿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啊,做个农民一定非常可怕。”

“至少达特默思大学让我受了教育,学会认自己的名字,不必再种棉花了,否则我的结局会更糟,格里。”亨得利转了转眼珠。戴维斯是在达特默思大学拿的学位,在那里,他对自己黑皮肤的默哀远不及对家乡的。他父亲在内布拉斯加州种玉米,拥护共和党。

“如今那些收割机一台得多少钱?”上司问道。

“你在开玩笑吗?二十万。去年爸爸买了台新的,一直在抱怨。当然了,这台要用到他的孙子辈。收割一英亩的玉米就像一个营的突击队员在搜索坏蛋一样,”戴维斯曾在中央情报局当过外勤,对于跨国犯罪的资金流动很有研究。在亨得利协会他发现自己的才能在生意场上也大有用处,但是,当然了,对于真正的行动他从未丧失过嗅觉。“你知道,这个联邦调查局的家伙,多米尼克,在纽瓦克接手的第一桩任务是金融犯罪,干得很不错。其中一起案子发展成对一家国际银行的调查。他知道对于一个新手应该怎样把事情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