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有道理

还真是,仔细一算,齐天林和这位最年轻的国家元首居然是同岁,摸摸自己的胡须,齐天林就笑起来:“阿拉伯风情,还是习惯留点胡须的……”感觉对方对他反复打量的目光的确是太多了点,但这种目光显然跟大多数人的眼神有截然不同。

白面无须的年轻元首不掩饰自己非常感兴趣的态度:“能给我讲讲你过去几年惊心动魄的战斗生涯么?”英语很熟练,单词中规中矩,但听起来一个询问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要求,搭配他虽然笑得很随和,却往后倾仰的上半身肢体语言中的傲慢,俨然一个上位者对下属的命令。

齐天林还是笑笑,不计较,他自己都在跟北非几国的元首经常交流为君之道,更是接触过大把世界各国的国家领导人,见证过赫拉里、黑格尔、特里等人从一介政客跃身为美国总统的变化,有种气势或者架势有时候是必须要有的,所以他反而很谦逊:“如果单看某一个事件,也许会有点特工或者作战专家的习以为常,拉通了看这几年的生活……其实跟你过去几年,也差不多,只不过我是在世界范围内折腾。”

朝鲜元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流露,但肯定对齐天林居然娴熟的把话题反击带回到他的身上感到有点吃惊,刚才还有的一点笑意被掩藏起来,略带傲慢的目光变成专注的威严:“你在质疑我的权威?”

齐天林看看周围还有几名虎视眈眈的警卫,恍若未闻的定定站在那里,就跟自己那些僧兵差不多:“不需要质疑……你应该清楚我在整个非洲地区具有的控制力,不比你目前的局面小,而且那还是我自己打下来的……”眼瞅着年轻元首真的有点变色,看来是说到禁忌上面了,对方对这种继承国家权力的话题果然很敏感,摇摇头阻挡一下对方开口:“会面是你邀请的,我只是来看看,当然能和你沟通一下,对我的东亚之行也非常重要。”

这下原本兴致盎然年轻的脸上已经彻底趋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沟通?”

齐天林不意外:“我不否认,你现在是一国元首,但在这个国家,外人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其实更多是如履薄冰,这块地方更是个夹缝中求生存的环节,既不想被南方跟美国吞并,又不想成为中国或者俄罗斯的傀儡,还得保证这个政权的稳定性,套用一句中国的俗语就是螺蛳壳里做道场,还真是难为你和你的前辈了。”

年轻元首已经冷若冰霜,小眼睛眯着看齐天林不说话,看那架势是随时可以掷杯为号,进来一群人把齐天林拖出去枪毙了!

齐天林不怕:“人人都以为你是躺在前人功绩上坐享其成的幸运儿,殊不知你坐到这个座位上有多少艰难,经历多少隐忍危险,就算坐上来也是烫手山芋,做得好,是前人给你留下的国家,最多一句守成而已,做得不好就是败家子,我能给你一个新的方案,原本是没兴趣跟你说这个的,但既然你邀请,我们有缘坐下来谈,我就顺便说说,毕竟保持朝鲜半岛的安全形势,是我这一次东亚之行的主要目的。”

元首的表情没变化,但眼神在闪烁,齐天林有些话还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对,他是世袭得到的国家权力,可他几乎是顺着排除了两个哥哥依次有可能接班之后,才登上了这个座位,更不用说他的母亲也并不是父亲最青睐和其他老前辈最支持的那个,所以能坐到这个座位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比齐天林那些事情经历得轻松,更何况齐天林还是在一个开放的环境,或多或少有些资源支撑,说到底这位就是逐渐靠一己之力慢慢翻身的,能到这一步,其实还真不是人人都以为的那么坐享其成。

还是那句老话,老卡、拉胡子、奥独眼、丁瑞包括齐天林用政变手段推翻的任何一位元首,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在自己那一片错综复杂的荆棘之中杀出来的佼佼者,眼前这位也同样。

齐天林不需要回应,开始摆资格:“卡菲扎当年比你的局面好得多,最终什么结局你清楚,现在利比亚是我的掌控区域,我刚协助缅甸的丁瑞前往北非养老,你还年轻,我们都有大把的抱负要实现,这片土地,不一定非要用核威慑,跟个孩子地上打滚嚷嚷要糖吃的方式才能生存下去,俄罗斯刚刚在跟乌克兰的博弈中退让,连带退出了北海道,中国也在缅甸摆脱他们控制的民主运动中吃了苦头,这些都是我策划的,我同样能给你这个协助,经济上解决民生问题,军事上提供保护,摆脱庞大军费开支的负担,这都是在联合国名义下为你提供的帮助……”

年轻人之间似乎有些话真的要好沟通一些,比齐天林矮一点,但胖不少的年轻元首陷入了长考,思考的重点不知道是在辨别真伪还是盘算得失。

朝鲜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意识形态上带来的结果,这是个大国博弈下的怪胎,一个又具备极强自主心态的怪胎,最简单的做法当然是清除掉这种国家领导人,然后顺应南方相对更好的民生生活,这片土地上就和平而生活幸福了……但这从来都不是对中国最有利的结局。

这里永远都是中国抵御整个东北方向无论美国还是日本甚至远东俄罗斯的滩头隔离带!

齐天林注意到周围的几名近卫和穿着便装的人员中,有个别人似乎在关听谈话,他也不觉得意外。

年轻元首同样是察言观色的好手,思考中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才沉声:“你代表哪一方?你有什么意图或者说你想得到什么?”

齐天林可以傲然了:“我代表我这一方!”还是坦承一下自己的实力:“我掌控北非七个国家的实际政府,担任美国总统顾问,直布罗陀总督和欧洲多国职务,日本临时政府委员,联合国特使,我这样的情况还不足以成为独立的一方?”

同龄人的反应不是惊讶却是皱起眉头来:“你倾向西方世界?”

齐天林笑着摇头:“和意识形态无关,我只是给你输入筹码,军事方面可以援助你抗击任何一方,明确的说,就是无论中国、俄罗斯还是韩国,我都能协助你抵御,也能帮助你对内治安,这样你才能把大量微薄的国家财政从庞大军费开支中挪出来,投入民生,当然,我明白,生活好了,老百姓想得就多了,问题也多,但你现在这样只能依靠外部援助的模式是个死循环。”

年轻元首远比他外表来得敏锐:“你这不算援助?”

齐天林点头:“天上不会掉馅饼,有几种模式可以作为我们之间交换的形式,我有庞大的商业投资,可以在朝鲜建厂生产加工,以此提高朝鲜的经济收入能力,另外单一的投资方也能保证不扰乱你的思想格局,而且我没有韩国在朝鲜建厂的政治企图,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平静的朝鲜,对世界无害,不需要用嚷嚷来恐吓世界的朝鲜,我想你们嚷嚷这么多年,自己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