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游戏开始(第2/2页)

放下刚刚才喝了一口的肉汤,杜兵淡淡笑道:“看来安德烈真的只教会了你枪法,别的你是一点都没学会。如果是他在这,就不会说出这样可笑的话了。”

“什么?”

“只要是有人经过的地方,就必然会留下痕迹。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出自己需要的答案,这对于一群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安娜若有所悟:“你是说:你已经在路上留下了线索?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杜兵淡淡答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根本不用刻意留下什么线索,经过的地方自然就会留下痕迹,就算想掩盖都很难。比如,在我们下午经过的那个小镇,他们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不难知道我们所走的方向,然后跟据这个线索大致推断出我们的目的地和下一站可能经过的地区……当然,具体的操作不可能这么简单,追踪目标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学问,如果详细解释起来,怕是一个月都说不完。”

默默用心将杜兵的话记在心里,安娜看着还有一丝余火的野灶问道:“难怪你不肯用先进的炊具,这也是为了给他们留下线索吧?”

“不,这个灶是为了误导他们。”

“误导?一个灶能误导什么?”安娜不解问道。

杜兵将最后一点肉末倒进嘴中,仔细的嚼碎后才一口吞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你父亲应该有教过你怎么挖野战灶吧?”

安娜轻轻点头:“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就你看,我这个灶挖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这种灶虽然也有一定的除烟和隔光功能,但效果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在夜晚,只要稍微留意些,就算隔上几公里都能轻易发现,根本不符合特种作战的要求。”

杜兵赞许点头:“你说的没错,这种灶的设计的确没有过多的考虑隐蔽性,但它胜在简单明了,哪怕是个新手,只要有人指导,也能挖得像模像样。一般来说,使用它的多半是些野战部队,因为他们的任务一般都不会太注重隐蔽性,只有那些更高层次的特种部队,才会使用更加复杂和完美的无烟灶。”

安娜若有所悟:“所以,他们只要看到这个灶,就会把你当成一般的退伍军人,从而错误的估计你的实力。”

“不,真正的战士从来不会低估任何对手,何况我还干掉过他们一名成员,只要他们不是傻瓜不可能再犯下轻敌这种轻级错误。我要的,只是让他们猜不到我是一名狙击手,因为在中国军队的编制里,野战部队是没有狙击手的,而狙击手因为特殊的战术要求而养成的习惯,不可能使用这种极容易暴露目标的行军灶。”

安娜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一个灶居然也能有这么多学问……这似乎跟你们中国古代的一个军事典故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杜兵失笑道:“你说的是兵法大家孙膑所用的增兵减灶的故事,我可不敢跟他比……对了,你好像对中国文化很了解,而且中文还说得这么好,应该在中国待过不少时间吧?”

安娜狡黠的一笑,看着杜兵:“如果我告诉你我这是第一次来中国,你会信吗?”

“为什么不信?很多人从来没有去过德国,不是照样会说德语?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天哪,你竟然会说德语?还说得这么流利?”

安娜不敢置信的望着杜兵,那眼神就像是盯着一个怪物。她再一次被杜兵表现出的能力惊呆了。几天的相处,她是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精通格斗,枪法如神,多智近妖,一草一木在他手中皆可为兵,更是一个一流的军械大师,造出的枪支甚至已经达到了欧美枪械名家的水准。从他阅读的英文资料可以看出,他显然有着极高的英文水平,那些专业的资料没有五级以上的水准根本不可能看懂。而现在,竟然又说出了一口流利的利德语……天知道一个人怎么能学会这么多东西,他的大脑难道是一台超级电脑吗?

“没想到你德语居然说得也这么好……虽然口音有些不准,但很多在德国定住多年的移民也未必能达到这种水准呢,我想你一定去过德国吧?”

“没有,我这基本上都是自学。有时候要上网查些资料,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一些国外的朋友,交流多了,也就会说那么几句。没什么用,也就是平时拿来唬唬人,倒也挺有趣的。”

杜兵说得是轻描淡写,但所有人都知道要掌握一门外语有多难,别看他说得轻松,可其中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又岂是旁人所能体会的?三年来,他每天睡觉的时间从没超过五小时,几乎把所有能挤出来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那种疯狂的劲头简直就是在玩命,可以说,他的每一分成绩都是用自己的汗水换来的。

长长的吁了口气,安娜显得有些感慨:“我妈妈常说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勤劳,最刻苦,最善良,也最聪明的民族,我以前一直觉得这话有些夸张,但看到你,我真的信了。”

杜兵若有所悟:“你妈妈是……”

安娜笑了笑,眼神变得十分温柔:“她是一个德籍华人。”

看了她一眼,杜兵笑道:“你的母亲一定很美,这点从你身上就能看出来。”

安娜自豪的点头:“她是世界上最美丽,最伟大的母亲!”

看了看时间,杜兵站起身来:“好了,时间不早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天亮之前出发,我们还有四个小时。”

安娜从车厢中拿出一架夜视仪和两条厚毛毯,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配枪,对杜兵说道:“你先睡,两个小时后我们再换岗。”

杜兵没有异议,抱着毛毯走到离车百多米外的一个小土丘后面躺下,用毛毯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土黄色的毛毯在昏暗的光线下与大地几乎溶为了一体,哪怕是离着几米远,也很难发现这里躺着个人。

“当心点,有什么情况立刻叫醒我。”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