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党的招待会(第2/5页)

“那么,您们对谈判进展感到满意了?”

情报活动。瑞安耸耸肩,继续看那屋子,“我说为我们已经谈妥日程了。下一步,壁炉那边那些人会把细节弄好的。”他盯着一个巨型小品枝形吊灯;他不知道多少人花多少年才能造好这个东西,不知道把小汽车一样重的东西吊起来该有多么滑稽。

“那么您对核实的问题也感到满意罗?”

确定无疑了。瑞安微微一笑,心里这样想。戈洛甫科是格鲁乌(GRU)的人。“国家的技术工具”’这个名词意味着间谍卫星或其它用以监视外国的手段,在美国是中央情报局(GIA)的范围,在苏联则由格鲁乌即苏联军事情报局管辖。尽管有现场检察的暂行原则性协议,确认是否遵守协议主要还是靠间谍卫星。那该是戈洛甫科的地盘。

杰克为中央情报局工作,并不特别保密。也用不着这样做,因为他不是外勤官员。他参加武器谈判小组是一个逻辑的结果:他最近的任务是追踪苏联境内的某些战略武器系统。为了签定武器条约,双方都首先要说服本国的那些偏执狂人,让他们相信对方不会在他们身上玩弄阴谋诡计。杰克就是按这个路子去劝告谈判首席代表的。杰克提醒自已这位代表是费了很大劲儿才听信他的话的。

“核实,”他停顿一会儿,回答说:“是一个技术性很强、很困难的问题。我恐怕不是真正熟悉这个问题的人。你们的人对我们关于限制地面系统的建议看法如何呢?”

“我们比您们更依赖陆基导弹。”戈洛甫科说。由于讨论到苏联立场的要害,他的声音变得警觉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您们不象我们那样看重潜水艇呢?”

“可靠性。这您是很清楚的。”

“什么?见鬼了!潜艇是很可靠的嘛。”杰克故意引诱他,一面又去看钟。它很精美。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把一把剑交给一个小伙子,要他去战场,杰克心想:我这个主意不算新鲜,就有把青年人骗去送死的屁话了。

“说起来很遗撼,我们出了一些事。”

“是的,那艘A级在百慕大沉没了。”

“还有别的。”

“喂?”瑞安转过身去,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笑出来。

“瑞安博士,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力‘红十月’的事,您跟我一样清楚。”

“那是什么名字呀?哦,是的,你们的人在卡罗米纳外海域搞丢的那艘‘台风’。那时我正在伦敦。我一直没有得到过这方面的报告.”

“我认为这两次事件正好说明我们苏联人面临的问题,我们不能完全信赖我们的导弹潜艇,跟你们不一样。”

“晤。”驾驶员就更别提了,瑞安心想,注意着不让险上露出一点表情来。

戈洛甫科契而不舍:“我可以问一个实质性问题吗?”

“当然可以,只要您不指望得到实质性的回答。”瑞安抿嘴笑了。

“您们的情报界会尽对草约上的建议吗?”

“嗅,我怎么就该知道这个答案呢?”杰克停顿一下,反问道:“您们的人意见如何?”

“我们的国家安全机构都是叫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戈洛甫科向他保证。

瑞安心想:对了。“在我们国家里,如果总统决定要一个武器条约,并认为能得到参议院的通过,就不管中央情报局和五角大楼是怎么想的——”

“可是您们的军—工联合企业……”戈洛甫科打断了杰克。

“天哪,你们这帮人真的喜欢为那事没完没了,是不是?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您应该知道得更清楚。”

可是,戈洛甫科是一个军事情报官员,他可能不知道,瑞安想起来已经太迟了。美国和苏联彼此误解的程度,是既可笑而又极其危险的。杰克不知道,这儿情报界的人是象中央情报局现在经常做的那样,要把真象搞出来呢?还是象以往中央情报局常干过的那样,只是要说些头头们想听的话?他想,可能是后者。俄国情报机关无疑是政治化了的,中央情报局过去也是这样。穆尔法官做的一体好事,就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使这种现象得以结束。他没有想当总统的特殊愿望,这使得他同苏联对手不一样。克格勃的一位领导人在这方面已登峰造极,至少还有一位也想这样做。这样就把克格勃变成了一个政治动物,很影响他的客观性。杰克向酒杯里叹了一口气。如果能消除一切错误认识,两国间的问题虽然不会就此结束,但至少会更好处理一些。

有些可能。瑞安自己也承认,同别的种种办法一样,这也不是什么万应灵丹,但是它毕竞从来没有试过一试啊。

“我可以向您提一个建议吗?”

“当然可以!”戈洛甫科答道。

“让咱停止谈本行。在我欣赏香槟的时候,您给我讲讲这间屋子,好吗?”这可以在明天写接触情况报告时,使我们两人都能节约许多时间。

“我给您添点伏特加好吗?”

“不用了,谢谢。这种起泡的东西妙极了,本地产的?”

“是的,格鲁吉亚产的。”戈洛甫科得意地说,“我觉得它比法国香槟还好一些。”

“我倒想带几瓶回家去呢。”瑞安承认。

戈洛甫科笑了。由于想表示逗乐和他的权力,他大声喊叫了一声:“一定办到。就这样这宫殿建成于1849年,耗资一千一百万卢布,当时可是个大数目啊。这是最后建成的一座大宫殿,同时我认为,—这是最好的……”

瑞安当然不是唯一参观这大厅的人。美国代表团大部分人都不曾见识过。俄国人厌烦了宴会,引他们各处走走看看,边走边讲解。大使馆的一些人紧紧跟在后面,漫不经心地关照着一些事情。

“好了,米沙,你对美国女人印象如何?”国防部长雅佐夫问他的助手。

“往这边走来的那几位相当有魅力,部长同志。”这位上校发表意见。

“可是都那么瘦——哦,对了,我老忘,你那美丽的叶莲娜也是瘦瘦的。她是个出色的女人呢,米沙。”

“谢谢您提到她,德米特里·季莫菲也维奇。”

“哈罗,上校!”一位美国太太用俄语说。

“哦,是的,您是……”

“弗利。咱们是去年十一月在冰球比赛场上认识的。”

“你认识这位夫人?”部长问他的助手。

“我的侄儿——不对,我的侄孙子米哈依尔,—叶莲娜妹妹的孙子——在少年冰球协会玩球,请我去看一场比赛。原来他们让一个帝国主义分子参加了球队。”他扬起一只眉毛;回答说。

“您的儿子打得好吗?”雅佐夫元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