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其实不想翻车(第2/3页)

那是在这片夜色灯火中,白木和他发生的第一个真实的身体接触。

纤细微凉的手指就这样压下来,压在太宰衬衫的第二个纽扣上,如蝶翅轻柔覆盖,温柔缠绕。

在绷带消失处,在衣服遮掩的地方下,这个年轻的男人,连腰腹处都有伤疤。他总不能用绷带将自己缠成木乃伊,往日里只用绷带将露出来的伤遮住,再穿上遮挡的衣服,就可以顺利的收拾成体面的模样。

可是有些事情,注定就是难以保持体面的。

一下,又一下点在雪白衬衫的酒渍上,指尖的触碰若即若离,令人心痒。

一颗,又一颗纽扣被玩耍着仔细解开,酒香混同体温如梦似幻,气息惑人。

向下的动作缓慢,让人心中的暗火愈烧愈旺,但这场前奏如一章优雅的小夜曲,过于急躁,就会破坏格调。

太宰耐心的欣赏,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今天的太宰二十三岁,白木不知道太宰像他这般刚成年时,身上是不是也有着少年感。

又或者那个时候的太宰,早就跳过了中间过渡的阶段,他过早的成长,一如白木般早慧通透。

只有适当的放弃清醒,才能获得不纯粹的快乐。

不如及时行乐。

衬衫下太宰的腰身劲瘦,肩是恰到好处的厚度,不会有弱不禁风的感觉,反而充满了令人喜悦的生命力量。

每一处伤疤,都有一段故事。白木并不想听那些故事的来处,只好奇它们以后的模样。

在每一个故事上轻轻压下去的指尖,与过往温柔的纠缠。那些洒在太宰身上的酒,已经逐渐被蒸腾出醇香。

太宰抓住了白木的手,他的呼吸变得比刚才急促,几乎是叹息着在白木的手心轻柔摩挲,那力度让人心里微痒,连身体都变得灼热。

白木没有挣脱,他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解开衬衫下的伤疤。弯下腰靠近,将脸停在太宰的唇前。

没有人轻易跨出那一步,可是在这个距离下,只是呼吸间,都会产生难以分离的纠葛。

“太宰,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回应他的,是腰后蔓延而上的手。这半个月里,太宰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关于他身体的秘密。

“我……唔,停下来……我在想的是,织田作要回来了,他若是看到我们这样……会怎么想呢?”

说完这句话,白木软着腰从椅子扶手上跳了下来,扶着旁边的椅子站直身体,拉开距离,“拉面屋的店庆活动会于八点半结束,十分钟与朋友告别,二十五分钟通勤返家,现在是九点整……他还有五分钟到家。”

慢了一秒才明白白木在搞什么的太宰,露出了措手不及的微愕。

白木像只偷腥得逞的猫般嚣张,他将短得不行的旗袍裙摆整理好,两条漂亮纤长的腿并在一起,光着脚向后退了几步,“我想从今晚开始,我就不需要你的异能戒断了。柜子里的密道我已经移除了,这位姓氏为太宰,但我也不怎么熟悉的先生,晚安。”

太宰稍微定了定神,嘴边慢慢露出的笑容用意微妙,“想法很不错,但是小白木……你少算了一件事。”

白木半侧过神,挑起半边秀气的眉毛看着他,那模样显然是不信。

太宰微微笑了起来,“今天早上,我特地联系了一个熟人,做了些安排,晚上在拉面屋的内部活动结束后,会直接与海滨烟火庆典接轨。拉面店员工为了宣传曝光,都要去表演才艺,因为是刚刚结识还很说得来的朋友,织田作他们就成可能会去捧场。而这场烟火庆典的结束时间……是十二点整。”

“敦会直接回宿舍,累会与店里的朋友过夜,小白木,织田作回家的时间……是十二点半后。”

白木露出了无法置信的神色,然而太宰已经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只要产生身体接触,就会触发“人间失格”的被动异能无效化。无法瞬移的白木用力挣了一下,竟然无法脱身。

事态急转直下,白木的神色终于出现了慌张,“你怎么可能算到今晚的情况?”

“你为我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说实话,我是真没猜到。”太宰微微侧头,注视着他的双眼,轻轻抚上侧脸,“这段时间家里的人太多了,我本来只是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就咱们两个人静静待着……但我也没想到,你既然会先主动。”

十分钟已经过去了,无人归家。

太宰抓着他的手顺着拆劲,成功将人捞进怀里。

而太宰的手,太会摸了。

白木终于意识到了危险。

进入状态,然后被半推半抱上圆桌后,白木脑子已经有些昏了。

旗袍的盘扣被解开,太宰拿起红酒杯,顺着盘扣回了他半杯酒,“……现在距离十二点半,有两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

似乎是不愿意正视现在这样狼狈的自己,白木用手遮住了自己挡眼睛,微微侧头回避道:“那我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太宰明白了他的忧虑。他们这样的人,就算在情浓时给出承诺,在清醒后也不会相信。

太过通透的人,反而不会轻信羁绊。言语契约效力存疑,这一段关系,甚至不如靠利益驱使来得让人信服。

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

太宰站在白木身前,仍然让他穿着那件旗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世事无常。有时候越是深谋远虑、计划周全,就越是容易有意想不到的变数发生。

织田作回来的时间不是九点,也不是十二点半。

谁都没料到,太宰和白木的双重计划同时起作用了,织田作取了一个中间数,在接近十一点时回到了家中。

白木的异能被无效化,他感觉不到身周的物质变化。

而太宰和他……都因为太过专注,没能听到门开的声音。

即使他们曾经想过和织田作坦白说明……那也绝对不是在现在这样被抓了现场的情况下。

他们刚刚做了不止一次,太多的痕迹指向了那个结论,即使是太宰,都一时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来掩饰,亦或者是解释。

太宰以最快的速度拉上裤,然后帮白木整理……整理旗袍。

旗袍有些皱了,堆在腰间的衣料褶皱,几乎连姿势都不打自招了。

刚刚最激烈时,连椅子都被他们踢翻了,太宰想把地上的风衣捡起来递给白木,都避不开织田作。

而在圆桌上的,是连腿都不能第一时间合上的白木。

他像摆在圆桌上的点心,整个身体都在无助的微微抽搐,迷乱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太宰真的笑不出来了,“织田作你听我……你等等!我、我和小白木是恋人的关系,在几个月前就在一起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机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