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亲爱的我25(第2/2页)

路小满咬咬牙:“那都睡床!”

宋年心头一跳,看着她。

路小满红了脸,故作凶恶地瞪着他:“都在一个屋檐下,你想干什么睡哪都一样!分什么分,生病了怎么办!”

宋年脸也红了,但是别人局促了他反而淡定了,眼里带笑:“嗯,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啧,怎么这么正人君子的保证听着这么别有意味呢?路小满瞥了瞥,嘀咕。

恋爱好几个月,一起同居却是第一次,宋年找了自己的长袖长裤睡衣给她,又给她准备洗漱用品,看到洗手间的东西变成了双份,他站在原地不自禁唇角上扬。等抬头看到镜子里眉眼温柔的自己,愣了愣,直接笑开来。

“一个人对着镜子傻笑什么?”路小满换好了睡衣,挽着偏长的袖子过来。

宋年把漱口杯和挤了牙膏的牙刷递过去,邀请她一起刷牙。路小满接过,看着镜子里并肩的人,突然感受到了他想笑的心情,跟着一起笑了。笑完,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漱口。

洗漱完,宋年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低头给了她一个薄荷味的吻。

路小满觉得今天的宋年跟蜜罐似的,一个劲儿往外撒蜜糖,偏偏还特引人喜欢。

晚上躺在床上,两人一人一床被,宋年盖了薄的,上面压了一件长款羽绒服,勉强够用。两人一人一个枕头,靠在一起说话,说着说着慢慢睡了过去。

后半夜,路小满不忍心,趁着他睡觉,把自己的被子给了他一半。

早上,宋年醒来,还未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抱着一个温软的身体,他一惊,想躲开,腰却被她牢牢抱着。

路小满已经醒了,只是腻在被窝里不肯动。

宋年结巴:“我……我半夜睡着了……我……”

路小满笑,头一回看到他这么手足无措的模样:“是我给你盖的,羽绒服太滑了,半夜掉下床,我怕你冻着,直接把被子分给你了。”

宋年心跳得飞快,脸上火烧,放在路小满腰上的手用力也不是松开也不是,好一会儿,憋在胸腔的那口气才缓缓吐出来,太紧张了,忘了呼吸了……

路小满是真的对他放心,换个人,她可能自己就去睡沙发了,绝不会同意同床。但宋年的人品性格她观察了半年,成熟有责任心,此去武汉一切未卜,他绝不会对她做什么。

事实也的确如此,哪怕清早醒来,宋年努力平静了很久,最终也只是抱着她躺了十多分钟,然后急急忙忙起床跑了出去。

路小满躺在床上笑,笑着笑着,想起今天是最后一天,他明天就要走了,笑容又渐渐消失。

这一天,路小满把冰箱里能卤的菜都尽量卤了,鸡肉鸭肉猪蹄,鸡蛋香干甚至土豆,把便当盒塞得满满当当,然后装进他的行李箱。

她拿出自己从家拿来的口罩:“那边肯定缺口罩,这些虽然不是医用外科口罩,但聊胜于无,我联系了国外的同学,看能不能寄一些口罩过来,你去了那边了解一下寄送的办法,一有货我就让她们直接寄到你手上。湖北现在是战役状态,物资少需求大,管理部门人手肯定不足,保证大局没问题,却没法照顾到每个个体,咱们能自己解决的自己解决,不给国家添麻烦。”

宋年摸摸她的脸:“路同志思想觉悟真高。”

路小满故意仰起脸骄傲状:“那当然,咱们党员同志要起带头作用!”

宋年轻笑,本想拒绝口罩的,最后都留了下来。一是他们的确缺口罩,武汉那边情况肯定很严峻,能拿一点物资过去都是好事;另一个是,收下这些口罩啊卤肉啊,小满能安心。

这天,两人包了饺子,昨天吃剩的大虾剥了壳包了虾仁馅儿的,宋年知道路小满喜欢吃芹菜猪肉馅儿,没有芹菜,单独拌了一份白菜猪肉做替代。

晚上,两人没折腾,直接盖了一床被子,路小满躺在宋年怀里,离别在前,即使姿势暧昧,却谁都没有旖旎的心思。

路小满满脑子想着:还有什么漏带的没?

宋年则一再保证,自己一定注意防护,平安归来。

第二天清早,宋年吃了路小满煮饺子,拖着行李箱出发。

路小满和其他家属一起,在医院门口送行。医疗队里,姑娘们都剃了十分简单的短发,站在人群里差点分不出男女。

她不顾家里反对赶来陪宋年,最终目的就是这一刻,出发去前线,别人都有亲人送行、关怀,她不希望宋年是孤零零一个人。他看上去冷清,却不是真的冷情,让他一个人去往战场,想想都觉得心酸。

临上车前,宋年俯下身抱了抱她。

路小满用力回抱。

“在家好好的,我们很快会回来。”

“别担心我,空了常联系。”

隔着口罩,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从彼此的眼里看到牵挂与不舍。

出发的时间到了,医生护士们开始排队上车,路小满拉住宋年,踮起脚隔着口罩亲了他一下:“我等你回来做炸酱面。”

宋年原本只是牵挂,不舍分别,这句话一入耳,突然心酸了,用力抱了抱她,大步离去。

大巴车缓缓启动,车里的医疗队员向着家人挥手告别。宋年没有那么激动,只是侧着身望着路小满。

路小满冲他做加油的手势,眼睛弯成月牙,与在家属队伍里特别醒目。

口罩下,宋年笑了。他想,路小满就是这样,越是这样的情况,越会笑着面对,她不会哭不会求自保,她会拉着他的手支持他,和他并肩迎难而上。他喜欢这样的伴侣,不只是有爱情,还有心灵共振的默契。

大巴车没了影儿,路小满身边的一个家属呜咽了一声。她看过去,发现对方眼睛通红,泪水滑进口罩,是个看上去才二十来岁的女孩。她似乎是强忍着情绪,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挺直了背恍若无事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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