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太打击人了(上)(第2/3页)

项康无奈,也只好老实承认自己刚才的废话不过是几句戏言,开个玩笑活跃气氛,项伯则是得理不饶人,又搬出了军中无戏言的古人正理呵斥教训,直把项康吼得是头晕脑胀,眼冒金星,也不得不连连请罪,好话说了几箩筐,好不容易才把项伯暂时安抚住,然后项康又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叔父,关于此事,不知你何高见。”

“还不是要等我想一想。”项伯理直气壮的吼叫,道:“我才刚知道你和赵壮军队的情况,又还不能确认东海郡的暴秦军队会不会参战,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就想出主意?”

“那就请叔父多劳些神,快些帮小侄想出办法应对敌人。”项康赔笑说道:“小侄这一次真的是压力太大了,还请叔父多多帮着小侄出谋划策,早些帮小侄想出破敌妙计。”

又发了一通火,又摆足了长辈叔父的架子,嗓子都吼哑了的项伯这才带着张良扬长而去。不过也还别说,一是因为少帅军实际上就是项家的私家军队,项伯也不愿意看到少帅军全军覆没,二是因为项伯急需出风头立威信,方便将来掌握兵权,在离开了少帅军的营地后,项伯还是向张良求教道:“子房,你学过《太公兵法》,这一场仗怎么打,你可有什么主意?”

“不能守,守是等死。”张良答道:“少帅军目前虽然有城池可守,但是外无必救之兵,被动坚守即便能够守住城池,也迟早会被暴秦军队活活耗死。分兵迎战更是自寻死路,伯兄你侄子手里的兵力本来就不占优势,如果再分兵而战,只会给敌人集中局部优势兵力从容击败机会,输得只会更惨。”

“那就没办法了?”项伯担心的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先发制人,各个击破。”张良答道:“抢先动手击破一路敌人,然后再回过头来,集中力量对付另一路敌人。”

“先发制人,各个击破?”项伯很是花了一些力气才琢磨明白张良的战术意图,然后赶紧问道:“那具体怎么做呢?”

“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张良摇头,说道:“我对泗水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尤其是不清楚赵壮的性格脾气,没办法针对他的弱点下手,不知道他这里是否有机可乘,当然也就不知道是应该先向他下手,然后再掉过头去对付东海郡的暴秦军队,还是先对付东海郡的敌人,然后再掉过头收拾他。所以我得先回城里去收集一些关于赵壮的情况,然后才有可能想出办法。”

“那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回城。”项伯催促,又迫不及待的说道:“子房,有件事拜托你,先发制人和各个击破这个策略,你先别急着告诉别人,让我来指点项康那个小畜生。”

知道项伯爱显摆的臭脾气,张良当然没有拒绝,回到城里后,张良又马上在项伯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些曾经和泗水郡守府打过交道的取虑官吏,旁敲侧击的打听了解敌人主帅的性格脾气,也很快就发现赵壮这个人性格有些刚愎自用,不喜欢听旁人的良言劝说;为人贪婪,官声不是很好,做事也只是表面上稳重,平时的许多小事不去细述,就说蕲县和铚县先后失守后,赵壮虽然是等到集结了泗水郡北部的郡兵有了把握才出的兵,可是在发起攻城时,却只是一味的猛攻猛打,既缺少策略,又明显流露出了急切心思;脾气则是典型的残暴好杀,除了屠杀蕲县的陈胜军士卒外,此前还把在铚县抓到的所有战俘全部活埋,手段相当残忍。

针对赵壮的这些性格特点,足智多谋的张良当然很快就有了主意,向项伯说道:“伯兄,赵壮这个匹夫的性格脾气有很多弱点可钻,可以先向他下手,然后再掉过头去对付东海郡的暴秦军队。我觉得,你不妨叫你的侄子利用赵壮性格贪婪和缺乏稳重这些性格弱点,故意示敌以弱,让赵壮觉得他有机可乘,即便不用东海郡的暴秦军队帮忙也可以干掉你侄子,那么他一定会抢先进兵,马上带着军队来打取虑,到时候你侄子的军队以逸待劳,胜算就大得多了。”

“妙计。”项伯想都不想就称赞,然后赶紧问道:“子房,那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张良微笑,附到了项伯的耳边低声细语,项伯则是越听越是喜形于色,然后迫不及待的一把拉起张良,说道:“走,马上去见项康那个小竖子!老夫今天要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奇谋妙计!”

“天已经黑了。”张良微笑着指指外面的天色,说道:“明天吧,明天早上我们再去。”

看了看外面已经满是繁星的夜空,项伯也只好悻然作罢,不过第二天的天才刚亮,项伯连饭都没吃,马上就拉上了正在吃饭的张良出城来见项康,张良无奈,也只好在项伯的拉扯下一起出城,急匆匆来到了少帅军主力位于城外的营地,帮项伯显摆威风和教训侄子。

项伯和张良进得中军大帐后,收到消息的项康也只好乖乖的拉着周曾过来给项伯行礼,然而项伯却临时改了主意,向项康吩咐道:“康儿,把我们在军队里的项家子弟全部叫来,我有事要告诉你们。”

“叔父,什么事这么重要?要把兄弟们全都叫来?”项康心中警惕,下意识的想到了历史上的种种兵变和政变。不过还好,项康赶紧悄悄观察周围情况时,发现帐中全都是从侍岭亭起兵时就跟着自己的亲兵,除了文弱的张良外没有其他外人,不象是项伯准备动手强夺兵权的模样。

“不要问,到时候你就知道。”项伯粗暴的回答,也迫不及待的幻想起了自己说出破敌方略后,项家子弟看向自己的种种崇拜和服气的目光。

拗不过项伯这个既无能又爱臭摆架子的三叔,项康也只好赶紧派人去通知项庄和项悍等人,叫他们赶紧来中军大帐集合。然后不一刻,收到消息的项庄、项悍和项猷等人先后到来,见项伯在场后,也只好无可奈何的向项伯屈膝行礼,满腹狐疑的等待项康开口说话。

让项家子弟意外的是,项家子弟都到齐后,首先开口的竟然是坐在右列首席的项伯,慢条斯理的向项康问道:“康儿,眼下泗水郡的暴秦军队屯兵符离,距此仅有区区百余里,东海郡的暴秦军队也在集结兵马,随时可能从郯城南下,在背后捅我们一刀,你身为全军主将,如何应对,怎么还没有拿出一个方略?”

“怎么一上来就兴师问罪?难道真要逼宫,想借口我统兵无能,逼着我把兵权交给他?”

其实性格相当贪生怕死的项康心中益发警惕,对项伯的来意也更加猜疑,还先环视了一圈在场的项家子弟,直到确认包括最靠不住的项猷都是神情疑惑,不象是时刻准备帮着项伯逼宫的模样,项康这才稍微安心。然而当着项家子弟的面,项康却也不能一味退让自坠威风,很快就微笑说道:“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小侄当然早有主意,只不过事关机密,不便公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