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斩首行动(第2/3页)

故意放慢了速度后,西进越过丰邑才只有五六里路,甘机率领的七千多西楚军追兵果然就追了上来,同时雍齿也带着他那八百来人出城追来,见敌人落入陷阱,雍齿也依照要求行事,彭越咬了咬牙,大吼道:“传令,全军掉头,排列战阵,和西楚贼军决一死战!”

命令下达,已经扩大到一万八千余人的彭越军立即掉头,迅速排列起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步骑混合战阵,远处追来的看到西楚军上下看到无不大喜,甘机更是哈哈大笑,狂笑道:“汉贼军队终于走投无路,只能是狗急跳墙了!快,冲上去布阵,和汉贼决一死战,一定要把汉贼彻底歼灭!”

命令传达,早就对彭越军恨之入骨的西楚军上下无一不是大声欢声,争先恐后的加快脚步,飞奔至彭越军阵前飞快排列阵式,这个时候,出城追来的雍齿军也靠着体力的优势,追到了甘机军的背后,还主动派人与甘机联系,说是要帮着甘机攻打彭越军,甘机虽然瞧不起雍齿手里的七八百县兵,却又没有拒绝,立即点头同意,还让雍齿军在自军阵后列队,等自军先打败了彭越的乌合之众再帮着打总攻拣漏,同时按照兵家正理,把自己的指挥旗阵也建立在了西楚军阵后的丘陵上。

这时候,乘着西楚军还在排列阵式的机会,彭越军那边已经抢先动手,果断派遣两翼之军冲锋上前,妄图利用西楚军列队不齐的机会争取近战机会,发挥自军人多势众的优势。甘机见了再度大笑,立即命令自军采取守势,打算先挡住彭越军的狗急跳墙,然后再发起反击。

“咚咚咚咚咚咚!”

让甘机意外,彭越军两翼冲锋上前,顶着西楚军士卒匆忙施放的羽箭,才刚勉强争取到近战机会,彭越军阵后就已经是战鼓齐鸣,发出了总攻信号,彭越军立即大举冲锋,呐喊着如同潮水一般直接冲向他的中军阵地。见此情景,甘机当然先是一楞,然后又马上大笑出声,“汉贼到底会不会打仗?才刚开战就发起进攻?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和甘机预料的一样,人数虽多,彭越军总攻杀到他的阵前后,果然如同潮水撞上了堤坝一样,势头顿时一阻,几乎没能撼动西楚军阵脚就被迫展开近身战,西楚军则靠着训练和装备的优势从容作战,牢牢挡住了彭越军的攻势,就象大海中的砥石海礁一样,在海浪的冲击下屹然不动,游刃有余的把接连冲锋上前的彭越军士卒杀得人仰马翻,倒地不断。

看到这样的情况,对自己统兵能力有着绝对自信的甘机当然更是得意,深知自军只要挡住彭越军的这波狗急跳墙,马上就能一个反击把彭越军杀得土崩瓦解,溃不成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亲兵却提醒道:“郡尊,情况有些不对,丰邑的县兵怎么在向我们的旗阵靠近?”

有些惊奇的扭头一看,见雍齿率领的丰邑县兵确实在小跑着向自己的指挥旗阵靠近,甘机难免更是奇怪,道:“没有命令,丰邑的兵过来干什么?过去一个人,叫他们站住,顺便问问什么情况?”

依照命令,一个甘机的亲兵立即打马上前,冲到近前要求雍齿军停止前进,还有询问雍齿军靠近西楚军旗阵的原因,雍齿亲自出面,大声回答说自己是准备保护甘机,并拒绝停止前进,依然带着他的军队小跑接近甘机的旗阵,转眼间就已经距离甘机的旗阵不到两百步。甘机的亲兵无奈,只能是打马回去禀报情况。

事情到了这一步,甘机竟然还是没有生出半点疑心,还道土包子雍齿是不懂阵战,害怕汉军迂回奇袭自己的旗阵,并没有采取任何应对措施,仅仅只是向自己的亲兵吩咐道:“去告诉他们,本郡尊不用他们保护,叫他们就地列队,没有命令,不得轻举妄动,如有违抗,军法从事!”

亲兵领命,再度冲到距离旗阵已经只有一百多步的雍齿军面前传令,结果雍齿这次不再客气,假装上前与甘机的亲兵说话,突然一把拔出项康当初亲手送给自己的侍岭亭钢刀,一刀把甘机的亲兵砍翻在地,然后用刀指着甘机的旗阵大吼道:“大丈夫立功名,取富贵,就在这一刻!杀!”

“杀啊——!”

呐喊冲锋间,雍齿军还突然亮出一面军旗,赤红色的汉军军旗!高举着汉军军旗直接冲向甘机旗阵,甘机在一百多步外看到难以置信,还忍不住用手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失声惨叫道:“本官不是在做梦吧?丰邑的县兵,居然是汉贼的军队?!”

可怜的甘郡守确实不是在做梦,呐喊着,雍齿军立即转眼就冲到了近处,正在与彭越军交战的西楚军主力几乎都没察觉,就更别说立即分兵过来接应了,只有保护旗阵的五百士兵匆匆上来阻拦,然而却根本来不及排列什么圆阵保护甘机,被体力充沛的雍齿军一个冲锋就打乱,雍齿一马当先,带着士卒直冲甘机的帅位所在,甘机大惊失色,也来不及上马逃命,只能是匆匆拔出自己的腰间宝剑,亲自率领与雍齿拼杀。

铛铛铛铛接连几声巨响,又矮又壮的雍齿舞刀如风,只攻不守刀刀直取甘机要害,甘机只能是接连挥剑招架,然而刀剑几次相交撞击之后,甘机手里的青铜长剑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竟然硬生生被雍齿的钢刀劈成了两截——青铜性脆,最怕撞击。甘机大惊,脱口问道:“你的是什么刀?”

“汉王亲手打造的侍岭亭神刀!”

大吼了一声,雍齿双手握刀,冲着甘机的肩膀斜劈斩下,项康亲手打造的侍岭亭钢刀也一刀劈中甘机的脖颈,在雍齿的蛮力之下,竟然将甘机连头带肩一起斩下,鲜血飞溅,顿时溅满了雍齿的肥胖黑脸。

“郡尊!郡尊!”

甘机的亲兵连声叫喊,还有想冲上来为甘机报仇的,然而雍齿身后的士卒却接连涌上,很快就把他们杀得连连后退,雍齿乘机又亲手砍断了甘机的帅旗旗杆,旗杆一断,甘机的帅旗立即应声倒地,正在与西楚军士卒厮杀的雍齿军士卒也立即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事还没完,八字克着刘老三的雍齿坏起来简直就不是人,又在士卒的保护下,迅速冲到了西楚军旗阵的金鼓旁,亲自抡锤接连敲响金钲,向西楚军发出撤退信号。结果听到鸣金声音,正在与彭越军激战的西楚军士卒当然是晕头转向,不少人下意识的拔足就走,彭越军乘机大肆冲杀,瞬间就杀乱了原本坚如磐石的西楚军战阵。

这个时候,也终于有后队的西楚军将士发现旗阵巨变,赶紧掉头冲了过来接应旗阵,雍齿则是立即率军就走,连滚带爬的逃向自己的丰邑老巢时,临走时还十分恶毒的把西楚军的牛皮大鼓全部捅破,让西楚军无法靠着战鼓指挥军队反击冲锋。西楚军将士大怒,立即发足紧追,西楚军的战阵也更是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