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乌尔汗征服比提尼亚和建立奥斯曼帝国(1310—1523A.D.)(第2/2页)

比提尼亚的土耳其君王期望签订更为有利的条约,撤销对萨伏伊的安妮所做的保证。自负的乌尔汗提出最严正的声明,要是他能娶坎塔库泽努斯的女儿为妻,就会永远履行身为臣民和儿子的责任(1346 A.D.)。满足野心的需要使父爱之情的诉求噤若寒蝉,希腊教士对基督教公主与穆罕默德信徒的婚事抱着默许的态度。狄奥多拉的父亲带着羞愧的满意神色,描述有辱紫袍尊严的事件。使臣在一队土耳其骑兵的伴随之下,到达塞利布里亚,然后在30艘船组成的船队的陪伴下登岸,位置正在乌尔汗的营地前面。一座富丽堂皇的天幕搭建起来,艾琳皇后和她的女儿在此处过夜。到了早晨,狄奥多拉登上宝座,四周围绕着丝质和黄金的帷幕。部队全副武装,只有皇帝骑在马背上。信号一发出,帷幕突然全部被撤除,显露出新娘,也可以说是政治的牺牲品,她身边环绕着跪下的宦官和婚礼的火炬。长笛和喇叭的音乐宣告喜悦的时刻已经来临,合卺之歌的主题是她那虚假的幸福,被那个时代所有的诗人歌颂。没有举行教堂的仪式,狄奥多拉被交付给蛮族出身的丈夫,但是已经有约在先,她在布尔萨的闺房可以保留原来的宗教信仰,她的父亲称许她在这种暧昧的情况下能够保持慈善和虔诚。在他为君士坦丁堡的统治打下和平的基础以后,希腊皇帝拜访他的土耳其盟友,乌尔汗带着不同妻妾生的4个儿子在亚洲海岸的斯库塔利与他见面。两位君主带着诚挚的态度享受宴会和狩猎的娱乐。狄奥多拉得到同意可以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与她的母亲在一起相处几天。但是乌尔汗的友谊只是为了自己的宗教和利益,在热那亚战争期间,他加入坎塔库泽努斯敌人的阵营,并没有丝毫羞愧之感。

奥斯曼君王与安妮女皇签订的条约中加入了一项特别的条件,他可以在君士坦丁堡合法出售俘虏,或是转运到亚洲。一群赤身裸体不分男女老幼的基督徒,不论是教士还是僧侣,是贵妇还是处女,全都被陈列在公开的奴隶市场,经常被皮鞭抽打,让人产生不忍之心,很快付出赎款。贫穷的希腊人为他们的同胞遭遇这种下场而悲伤不已,这些人无论在世俗还是精神方面,都陷入极其悲惨的奴役生活。[416]坎塔库泽努斯被迫签署同样性质的条款,这方面的执行工作对帝国带来更不利的影响:一支由1万土耳其人组成的队伍被派来协助安妮女皇,但是乌尔汗的全部力量都用来为他的岳父效劳。然而这些灾难是暂时现象,暴风雨一旦过去,流亡在外的人员会回到他们的家乡。等到内战和国外战争结束以后,亚洲的穆斯林全部从欧洲撤离。坎塔库泽努斯在最后一次争执中,对他的被监护人施以深刻而致命的伤害,他的继承人根本没有能力平息这种仇恨。后来他用神学对话来攻击先知穆罕默德,这只能算是轻微的赎罪行为。

现代土耳其人不清楚本国的历史,混淆最初和最后渡过赫勒斯滂海峡的状况,把乌尔汗的儿子描述为夜间行动的强盗,基于策略的需要带着80位同伴,前去探勘充满敌意的未知海岸。事实上索利曼率领1万人马,使用希腊皇帝提供的船只运过去,并且被皇帝当成朋友。在罗马尼亚的内战中,他执行军队的勤务,也犯下很多的过失。切森尼苏斯逐渐布满土耳其人,拜占庭宫廷要求归还色雷斯的堡垒,但没有产生效果。奥斯曼的君王和他的儿子用欺诈的手段经过一番拖延以后,要求的赎金是6万克朗。在缴纳第一次付款时发生地震,给行省的边墙和城市带来灾害,土耳其人占领遭到摧毁的地点。加利波利是控制赫勒斯滂海峡的门户,索利曼的政策是要重建并且移殖人口。坎塔库泽努斯的逊位解除了联姻产生的权利义务关系,何况这种关系的拘束力极其薄弱。他在最后向同胞提出警告,必须明了自己在军队的数量、作战的士气、训练的程度和宗教的狂热等方面的弱点,不要与穆斯林发生无谓的冲突和斗争。这种逆耳的忠言被任性和自负的年轻人嗤之以鼻,奥斯曼的胜利很快证实他所言不虚。然而索利曼在教练场操练战斗动作时,不慎坠马身亡,年迈的乌尔汗为英勇的儿子的早逝而痛哭流涕,竟然在他入葬前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