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希腊人和拉丁人的宗教分裂 穆拉德二世的治术和风格 匈牙利国王拉底斯劳斯的十字军运动 战败被杀 斯坎德贝格 东(第2/2页)

等到教长约瑟逝世以后,赫拉克利亚和特拉布宗的总主教鼓起勇气拒绝空下的职位,红衣主教贝萨里翁情愿在梵蒂冈获得温暖而又舒适的庇护。皇帝和教士的选择都是库济库斯的梅特罗法尼斯,他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举行授圣职仪式,但是参加典礼的人员寥寥无几,连执十字架的护卫者都放弃了他们的职责。这种状况就像传染病一样从城市蔓延到乡村,梅特罗法尼斯发出教会的雷霆之声,对一个分裂论盛行的民族丝毫不能发挥效用。希腊人的眼光投向以弗所的马可,把他看成护卫国家的勇士,告解神父受苦所获得的回报是赞美和称誉的颂辞。马可的典范和著作散布宗教争论的熊熊烈火,衰老和病痛很快使他离开尘世,然而马可的福音书并非宽恕的法律,他在临终时提出要求,不得有罗马的追随者参加他的葬礼或为他的灵魂祈祷。

分裂主义者不限于拜占庭帝国狭窄的领域,在马穆鲁克权杖的保护之下,亚历山大里亚、安条克和耶路撒冷3位教长召集人数众多的宗教会议,否认参加费拉拉和佛罗伦萨大公会议的代表,谴责拉丁人的信条和会议,以联合抵制东部教会来威胁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希腊宗教团体的信徒当中,俄罗斯人最为强势、无知和迷信。他们的大主教也就是红衣主教伊希多尔,匆忙从佛罗伦萨赶回莫斯科,[160]将独立的民族降格置于罗马的束缚和控制之下。但是这些俄罗斯主教都在阿索斯山接受教育,君王和人民赞同教士的神学理论。他们对教皇特使的头衔、排场和拉丁十字架大为反感,这些不敬的人都刮光胡须,在举行神圣的礼拜仪式时还戴着手套和指环。伊希多尔在宗教会议上受到定罪的宣判,他本人被监禁在修道院,红衣主教从一个凶狠和狂热民族的手里逃脱,可说是极端困难的工作。[161]罗马传教士渴望越过塔内斯河使异教徒皈依[162],俄罗斯人拒绝让他们通过国境。根据教规,这种否决是正当的行为,偶像崇拜的罪行没有像宗教分裂那样可恶。波希米亚人憎恨教皇,所以过错可以被原谅,一个由希腊教士组成的代表团要与这些乐观的狂热分子建立友谊。[163]当尤金尼乌斯四世对希腊人的联合决议和正教信仰感到扬扬得意时,支持他的党派只限于君士坦丁堡的城墙甚或皇宫之内。帕拉罗古斯的宗教热诚完全基于利害关系,受到反对以后很快冷却下来。企图背离民族共同的信仰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和帝位,虔诚的叛徒高举起义的旗帜,并不缺乏国外和国内的援助。他的兄弟德米特里乌斯为了宗教的事业准备动用武力,在意大利保持戒慎恐惧和深得民心的沉默态度。土耳其苏丹穆拉德看到希腊人和拉丁人建立友谊,表现出不悦的神色而且提高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