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哪怕沈语迟是个穿来的,也被他这话气的沉下脸。她也不假人手了,挽起袖子就要给沈南钊个厉害!

沈南钊很有几分小孩的奸诈,见沈语迟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往后躲,一边喊着杀人啦,还一把抄起怀里塞着的手炉,重重向沈语迟砸过来。

手炉的盖子在空中掀开,里面的炭火炉灰乱洒,沈语迟往后退了几步,终究是躲闪不及,眼看着那手炉就要砸在自己脸上!

裴青临一向不插手沈家家事,方才只在一边静静立着,听见沈南钊言语辱及她,他神情骤然阴狠。这时见沈南钊动手,他眸光一沉,旋身挡在她身前,广袖一卷,就把手炉带着炉灰原样卷了回去。

看着手炉飞卷回来,沈南钊吓得哇哇大叫,厚棉衣被烫出几个窟窿,人倒是没什么事,他却嚎的死了娘一般,直喊大姐要杀了他!

他旁边那婆子也是砰砰磕头:“二郎还小,不懂事,求大娘子您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吧!”这一老一小一哭一求,显得沈语迟仗势欺人似的。

沈语迟看着裴青临袖子都被烧破了,她双眼冒火,两巴掌下去,终于打出个清净。她厉声吩咐:“把二郎关在屋里,等大哥回来了处置!”几个侍女堵嘴的堵嘴,抬腿的抬腿,终于把沈南钊拖了下去。

她折返回来,见裴青临小臂处烫出一串燎泡,她额角乱跳:“那可是燃着的炭炉,先生你功夫再好,也不能水火不侵吧!”

裴青临显然没把这点小事放心上,神色淡淡,不以为然:“小伤而已,过几日就能好。”

沈语迟拉着他去她院子,翻了烫伤膏出来,她又取来银针和烈酒,用烈酒和烛火给银针消毒,有些紧张地道:“我给你把燎泡挑开敷药,你可别喊疼啊,不然我容易手抖。”

她絮絮叨叨几句,缓解紧张:“你回去记得别吃酱油盐巴,也别吃的太油腻,不然容易留疤。”这么完美的一双手要是因为她留了疤,她得向裴青临的仰慕者们自杀谢罪了!

他一言不发地伸出手。

沈语迟就给他挑开一个,又用干净的纱布蘸上药粉给他伤处涂匀,抬眸问他:“疼不?”

她一脸小心翼翼,裴青临唇角微翘:“有点。”

沈语迟一脸纠结:“那怎么办?”

他慢慢低下.身,跟她额头相抵,柔缓轻笑:“你亲我一下,便不疼了。”

沈语迟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她仰起头想躲开,他已伸手扣住她的后脑,贴在她软嫩的唇瓣上,轻轻亲了下。

这回不似前两次充满压迫力,反而让人觉着莫名温柔。沈语迟躲闪不得,眼睁睁地看见他微凉的唇瓣贴上来,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只能把嘴闭的死紧。

一触即分,他手指还摩挲着自己的唇瓣,似在回味,神色带了几分愉悦。

很软,又带了甜甜的奶香,味道极好,好的让人能忘记烦恼疼痛。

“现在不疼了。”

沈语迟脸色发绿,他已经拎起裙幅,悠然起身走了。

他走到门边,悠然回首:“大娘子尝起来味道甚美,让我忘忧。”

.......

她心情那叫一个沉重,晚上吃饭的时候,白氏都觉察出不对来了,笑问:“你怎么跟失了魂似的?”

她关切道:“可是因为二郎?公爷平时宠溺惯了,他身边几个下人又不得用,我已是打发了。就是他,我也命人看管起来,等着你大哥回来狠狠罚他!”

沈语迟这才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嫂子看着处置就好。”

她还在纠结裴青临方才亲她的事儿,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缘故,她这回反应远不及上回强烈,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呐!

她拿裴青临是当朋友甚至是长辈看,而且两人性格三观实在差的有点远,她对他是又敬又怕,当朋友也就罢了。哪怕他是个男人,她也不敢喜欢他这样的啊!可她今天为什么没有像上回一样惊慌失措呢?

难道她...也弯了?或许她喜欢的不是裴青临,所以才这么纠结,换成其他女孩子,她没准就同意了?沈语迟想到这种可能,脸色霎时变了。

白氏没看出她丰富的内心戏,她还特贴心地取出一本花名册:“这上面有你大哥的同僚,舅家的表弟,还有师伯家的几个子侄,这些人喜好脾性家世门第,上面都有记载,你大哥还特地绘了他们的肖像在上头,你瞧瞧看有没有顺眼的,到时候咱们约着见一见。”

沈语迟:“...”

她还在脑海里反复回放裴青临亲她的场景,下意识地拒绝:“嫂嫂先不必急,我今年过了年也才十六,沈幼薇跟我同龄的,她不也没定下吗。”

她拒绝完又给自己吓了一跳,她想拒绝相亲就拒绝呗,反正如今楚姜迁居别院,拿捏不了她的婚事,她也没必要急吼吼地成亲了,她想裴青临亲她干嘛?

白氏笑:“这如何能比?夫人和她瞧上了顾小郎,可惜顾小郎没那等意思...”她不好多说二姑子的闲话,又嗔:“十六岁也不早了,这时候找个合适的,再过两年刚好成亲。”

沈语迟吞了口口水,还是拒了:“嫂嫂容我缓缓,经上回蒋家那事,我最近再不想这事了。”

白氏还以为她是被打击的灰了心,她正要再劝几句,外面就有个管事送了一张请帖:“少夫人,大娘子,这是长义郡王府上送来的帖子。”

白氏接过来问:“郡王寿辰就在年底,今年又是他老人家五十整寿,咱们是该去上门道贺,只是不知今年这寿宴在哪儿办?”

管事笑:“东边的猎场七月才建好,郡王是想着,邀咱们府上的公爷和大郎君去猎场狩猎三日。至于女眷...猎场那边也修了别府,别府里种了千朵梅树,女眷可以在府邸里赏花赏雪听戏。”

沈语迟插口:“大冬天的,哪有东西可猎啊?”

白氏笑:“郡王想狩猎,谁还会扫他面子不成?到时候大概就是放些家养的山羊野鸡之类的在猎场里,大家乐呵一番也就是了。”

白氏命人赏了来送帖子的下人,与沈语迟商量着狩猎要带的东西。

......

沈语迟头回参加狩猎,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哩!唯一不大圆满的是,裴青临又一次卧病在床,别说狩猎了,连床都下不了。

他又不愿意见人,沈语迟只得命人拿了些补药给她。

猎场已经是搭好了营帐,因为新猎场修建在近海的地方,场地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咸腥味道,腥味不大,闻着还有些提神。沈语迟一行才进猎场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出来逛逛透风,就见顾星帷带着一队人马,迎面走了过来。

顾星帷不复往日神色飞扬,他薄唇紧抿,神色冷峻,一派肃杀,他也没穿往日那些花里胡哨的衣裳,一身轻裘软甲,比之往日的风流,更多了几分挺拔英武。他似乎在严阵以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