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3页)

比起这激动的小胖子,姜杨的反应都显得平静了很多。

他把姜桃给他买的笔墨和新衣服归拢在处,蹙着眉头道问她这趟又花了多少?

姜桃以为他要说她乱花钱,便解释说没有多少,共花了二两半,还剩下七两半的,足够给他和姜杨包压岁钱,另外还够了他来年的半束脩,等过完年再卖完批,就完全够他的束脩和他们生活了,她都是做好了计划的。

谁知道姜杨听了眉头却没有舒展,反而显得更不高兴了,站起身道:“谁让你给我攒束脩了?爷奶都说了往后爹娘不在了,他们会给我出的。”

姜桃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就说:“爷奶说是那么说,但是他们的银钱也是留着他们养老的,而且爷奶的进项除了田地里有限的,就是其他两房交到公的。真由他们出了,其他两房指不定要怎么想,闹得家宅不宁的,惹人心烦。我是你姐姐,我给你出了他们就没话说了,你也能安心读书,不用矮他们头。”

姜杨不悦地撇着嘴角打了布帘子离开了。

姜桃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姜霖捧着小篮子凑到她身边说:“姐姐别管那个别扭精。”

“又没规矩是不是?”

被轻捏住了胖脸蛋,小姜霖这才改口道:“哥哥本来就别扭嘛,刚我们拆东西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拆着拆着他的脸就越拉越长,嘟囔着什么‘那样辛苦的赚钱,怎么样东西都不给自己买’就黑了脸。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反正那股别扭劲儿就让人烦得很。”

姜桃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姜杨是恼她光记着给他们买东西,却没把银钱花到自己身上,也难怪她说了后头其他的计划,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你哥哥是心疼我呢。”姜桃叹息了声,又和小姜霖解释了番。

小姜霖听完才恍然道:“啊,原来是这样。”接着继续小声嘀咕,“那他有话不能直接说嘛?那脸拉的,像姐姐欠了他的银钱不还样。果然是个别扭精……哎哎,姐姐别捏了,我不讲了。”

姜桃把手松开了,放她去玩,她则去姜杨屋里找人。

姜杨已经在屋里拿起了书,见她进来也没给个好脸。

姜桃干脆就岔开了话题,说他刚在厢房门口撞到姜柏了,他那样子鬼祟的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姜杨倒是对她遇事儿来知道来和他商量的态度很受用,脸上的阴云尽数散去,哼声道:“大堂兄觊觎我们的家当也不是日两日了,而且这家里也不止他个,二房的姜杰开年也要去读书了,估计也在肖想。”

姜桃愣住了,问他什么家当?他们三房有什么家当值得人肖想的?是爹娘给她存在铺子里的那些架子床、桌椅柜子之类不好变卖的嫁妆,还是银匣子里的几十个大钱?

姜杨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从衣服里拿出把贴身存放的钥匙,带她去了厢房。

当看到厢房里整面墙的书架上满满当当全是书的时候,姜桃惊得微微张开了嘴。

她是知道这时候的书很昂贵的,普通的本书就要几钱银子,抵得上个普通城里做工的人个月的月钱。而这厢房里的书架上还有好些是装帧精致、看就价格不菲的。

这样多的书,少说得大几百两,甚至上千两!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原身她爹早早地考了秀才,当了这么些年教书育人的先生,家里的家私摆设看着也不像是贪图享受的,家里却没有什么储蓄了,原来都把钱花在这上头了!

但是也不怪她想不到啊,这书房日常上锁的,在原身记忆里,只有她爹可以自由出入。原身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从来不关心这些的。

“钥匙是爹走了以后爷爷给我的,我见你直没问起,以为你是怕触景伤情,怎么如今瞧着你像不知道似的?”

姜桃赧然地说自己确实不知道,往常也不关心这些。

但是知道了这些后,姜桃对姜柏那反常的行为就更警醒了,她说自己还捡到了个姜柏遗落下来的纸包,已经委托挑夫送到药铺去查验了,眼下先等结果,再做决断。

这天稍晚些的时候,挑夫给他们捎来了消息,那包粉末倒也不是什么毒药,而是包掺了巴豆的强力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