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淮东 第四十八章 雨中欢情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停,十多天来,还没有见过天晴的时候。

顾盈袖走到窗前,拿着木棍子将窗户支起来,雨滴打在窗台上,雨星子溅进来,落在皓如白雪的手腕上,一片沁凉,让人想着到庭院里淋一阵雨透透气。只是下面的盯着呢,她也不能这么疯。

顾盈袖便如此半怨半忧地看着从屋檐挂下来的雨帘子,眼眸子如盈盈秋水,秀丽的脸庞白皙而有着瓷器一般的光泽,穿着红绿绣金丝的襦衫,依户而立,仿佛仕女图里走出来的绝色美人。

听着院子外有脚步声,顾盈袖探头看过去,心里想,谁没事大雨天过来串门?前院也没有透报一声,就放人进来了?

顾盈袖的视野给窗户挡着,不能看到月门,但能看到走廊里伺候的丫鬟都紧张的敛身施礼,暗地里啐了一口,大白天,闯寡妇门来,也不怕给别人看到嚼舌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赶紧跑到梳妆桌前拿镏金琉璃镜照了照,稍理了鬓发。

刚转身,看到林缚低头径直走进来,嗔道:“大白天就往这边宅子里闯,你也不怕给别人看到?”

“我是找你说正事的,怕别人看到怎的?”林缚嘴角一歪,笑起来有些邪气。

顾盈袖看着心里却是迷恋,也不怪林缚肆无忌惮。为了相见方面,她搬到西麓的一栋独院子里去,便是减少给外人撞见的机会。

顾盈袖探头看到外面伺候的婆子、丫鬟,都退到外面的院子来,心里也想着林缚过来,女人便是如此,不想那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想到那事,心就给点了火似的,自己倒先烧了起来。抿着嘴唇,眼眸子带着水意,取笑林缚道:“大白天闯进来,你还能有什么正事?”

倒是这句话,把自己的心火也给点燃了起来。顾盈袖贝齿似的细牙咬着嫣红的嘴唇,那盈盈如秋水的眼神似乎将林缚的歪心思看透。

林缚给盈袖的风情一迷,心想正事还真不急着说,将她揽入怀里,笑道:“给你这一打岔,我倒把正事给忘了,不过又想起另一桩正事来。好些日子没跟盈袖姐亲近,心里念得慌……”

“从海东带回来的三个小妮子算怎么回事,你还有心思跟时间念着我?”顾盈袖笑问道,身子给林缚搂到怀里,就觉得他的气息扑来,仿佛浓烈的海潮涌来将自己淹没,挨着近了,气息就要喘起来,贴到他怀里,倒是拿别的事情打趣,要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那是宋姑娘从海东带回来伺候的丫鬟,人家前些天不是还要送一个给你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林缚不含糊的将责任都推宋佳的头上去,早就知道从海东带三个女孩子回来有些不明不白的。

“我才不要她献殷勤。”顾盈袖说道。她总觉得宋佳是个厉害的角色,即使她将来可能会拿这三个女孩子在林缚面前争宠,只要心向着淮东的,也就没有必要点明了。抬头看了林缚一眼,轻声问道:“她把身子给你了?”

林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跟宋姑娘之间,没你想的那么乱七八糟……”

“那我跟你之间,就乱七八糟了?”顾盈袖抬头剐了林缚一眼,眼珠子黑白分明,轻轻地在林缚腰间掐了一记,取笑他道:“你要能忍住不吃那一口,我就服了你!自古没有不偷腥的猫,宋姑娘在别人眼里,身子给不给你,还有什么区别?”

想到宋佳风情万端的美脸跟多情的美丽眸子,林缚心魂一荡,手隔着襦裙抚摸着顾盈袖的丰满顶翘的臀,心里想,宋佳的身子也有如此丰满吧,心里的念想就跟一团火似的烧了起来。

顾盈袖能感觉到林缚的反应,见他略有些走神,手摸着他如刀斧削成的英俊脸颊,嗔道:“可不许在这时候想着别人!”

林缚回过神来,专注着看着顾盈袖,凑上她的红唇,香舌吮吻,要解她的裙裳做好事。

顾盈袖红着脸挡了挡他猴急的手,说道:“要是有人过来,穿不及!”暗示林缚将她的亵裤脱去即可。

婆子、丫鬟都不会在外多嘴多舌,但是大白天的,顾盈袖怕有别的人过来找她。林缚难得能抽出时间,她又不能错过欢爱的机会,又怕给别人撞到,便要林缚将亵裤解下,将襦裙捞在腰上做其好事。

天气也热,女子在内院里不出去走动,倒也有好些襦裙里不穿亵裤的,等会儿要是有人过来,将能遮到鞋面的襦裙放下来,总比仓仓惶惶,衣衫不整的好。

顾盈袖扶桌翘臀而立,林缚将绿罗裙捞起来,叠在她纤细的腰上,丰硕肥美的白臀整个的露出来,耀得人眼睛迷乱,大腿丰腴白嫩,中间蹊径如三月桃红芳菲,还有萋萋芳草遮掩,叫林缚站在后面看得真切,看得如痴如醉,看得血脉贲张,在边缘处拿手指尖撩着,轻赞道:“真美!”

顾盈袖敏感处给轻撩着,跟往日调情似的感觉不同,似痒非痒,似麻非麻,浑身透着软劲,大腿上一凉,竟是有冰冷的东西挂流下来。顾盈袖本就不信林缚没有沾宋佳的身子,这时候心里暗骂,还不是从那狐狸精身上学来的下流手段?那痒劲直叫人有一种要夹股蠕臀的冲动,顾盈袖强忍着,回头望了林缚一眼,见他倒似真等着看自己熬不住痒劲的样子,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块肉拉过来,给那硬杵子似的物什刺进来,才觉得给吊起的心落到实处!又给刮出一片水来。

这欢爱真叫人心美。

……

顾盈袖洗掉秽物,又过来伺候林缚,跟他说道:“你赶紧回去吧,不要真给别人撞见了!”

林缚理了理犀角腰带,迈步就往外走,刚要出内外院之间的月门,拍了拍额头,跟身后送他的盈袖说道:“我找你真是有正事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顾盈袖扑哧一笑,红着脸说道:“谁让你这么猴急来着的?”

“谁叫盈袖姐这么迷人,一迷就忘了正事。”林缚涎脸而笑,怜爱地摸着盈袖丰腴秀美的脸颊,牵她的手在廊檐的扶手上坐下,跟她说钱庄的事情。

离乱之世,民众生活穷困,倒非米粮绝对产出不足,问题出在分配严重不均之上。

当世土地兼并严重,一户田主早要占了几百几千亩地,雇上几十、几百人帮着耕作,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最终的收成,几十、几百户佃农仅分得三四成,还要承担田赋、丁税,一户田主倒要占去五六成之多。这些谷物要么给田主换成银钱,要么换成奢侈物,更多的则积存在粮仓里。穷困者吃不上饭,富裕家里米烂在粮仓里,也是常态,跟所谓“一边将牛奶倒入河里,一边路有饿死骨”的现象并没有本质区别。

林缚在崇州,在淮东,他还不能将田主、富户都得罪干净了,只能采取一些缓和的手段,将这个死结慢慢地给解开。清查公田,安置流户耕种,减租减赋,都是林缚一直都在采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