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图谋(第2/3页)

“不曾!”只见刘备面色不改,叹息说道,“非是备不欲,乃是不得时机罢了,兄可知,国丈府中心腹,亦有曹孟德眼线在,试问在下如何敢去?徒然损命,备不为也!”

很是怪异得,若是换作别人说出此句,马腾当是要大怒,呵斥那人胆小惜命,然如今从刘备口中说出,马腾却是越发觉得此人心中坦荡,乃是可深交之士。

“皇叔说得是……”点点头,马腾黯然叹道,“徒然增添几条性命,若是能成事倒还罢了,若是一事无成,确实可惜,如此,且是折了国丈……”

两人对视叹息数息,随后乃商议如何除贼,足足商议了两个时辰,但却一个计谋也无……

刘备眼前不禁浮现出当日为自己献计的那位白衣儒生……

“若有贤士为我出谋,备何以至此?”刘备喃喃说道。

“唔?”苦苦思索中的马腾忽然听到身边刘备说了一句,但是又听不太清,随即抬头疑惑问道,“皇叔方才说得什么?”

刘备摇摇头,苦笑说道,“若是此间有一贤士为我等出谋,我等何以至此?”

“这个……”马腾脸上有些尴尬,讪讪说道,“不如皇叔将方才那两位再复请入,请教此事,若是他等真有计谋,我便向他二人赔礼致歉,绝无虚言!”

“兄言重了……”刘备摇头苦笑一声,他岂能不知自己麾下简雍、孙乾?两人均是长于内政、辩才亦是不差,但对出谋划策,就有些力所不及了……

半个时辰之后,眼看着天色将暗,马腾乃起身告辞道,“天色已晚,我也该告辞了……”

刘备亦是起身相送,口中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等当是要妥善保密,稍有差池,我等皆损命!”

“唔,我省得!”马腾点点头,随即郑重说道,“如此,我便告辞归去,若是思得良策,定是率先告之皇叔!”

“备亦是如此!”刘备心中大定,抱拳说道。

望着马腾离开的背影,关羽疑惑问道,“兄长当真欲图曹公?”

“欲图?如何图之?”刘备苦笑一声,叹息说道,“我等手中无半点兵权,仅靠我三人,岂能成事?”

“那大哥为何应下此事?”张飞也是心中疑惑,出言问道。

“如此甚为忠义,确实乃可深交之人,此乃其一;其二,此人为凉州刺史,麾下兵马亦有数万,能与他厚交,亦是善举,保不定日后且要靠他相助;即便日后再不相见,善交一人又岂是坏事?”

“兄长高见!”关羽点头附和道。

犹豫得望着关羽张飞,刘备迟疑说道,“虽说曹孟德对我戒心消去大半,然恐怕日后却不会用我,我欲见机遁走,不知……”

“兄长莫要说了!”还不等刘备说完,关羽双目睁开,正色说道,“兄长之心,二弟明白,当初我等是如何起誓来着?同甘共苦、不离不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是兄长欲走,二弟我与翼德自是跟随兄长同去!”

望着关羽决然的眼神,刘备心中一阵感动,随即不由望向张飞。

“若是大哥日后不罚我禁酒,小弟便同去……”张飞嘿嘿笑着说了半句,可惜的是刘备与关羽丝毫不为所动,静静等着他说出下文。

“若是大哥日后还欲罚我,小弟……亦是同往!”张飞无比泄气得说道。

“翼德,”关羽且笑说道,“倘若你不曾犯下过失,兄长何以会罚你?”

回想起自己以往闯下的祸事,张飞讪讪一笑。

手足便是手足!刘备心中大为感动,望着二人心中暗暗说道,“此生,我刘备定不负你二人!”

与此同时,许都之中司马朗之府邸!

自从司马朗投了曹操之后,辅佐荀彧处理政务,兢兢业业不曾有丝毫懈怠,是故曹操心中的疑虑渐渐退去。

天色渐晚,司马朗乃从城中刺史府中归来,却愕然望见书房灯火通明,心下惊异,当即步入书房查看。

“兄长归来何其迟矣,叫小弟好等!”只听书房中桌案之后,传来一声轻笑。

望了一眼那人,司马朗面色大喜,疾步上前唤道,“仲达,近日你乃是去了何处?为何不给兄长我一个音信?”

“音信?”只见司马懿微微一笑,合上手中书本,淡然说道,“曹公最忌讳的乃是何人?小弟便在此人府上……”

“什么?”司马朗面色一惊,急色问道,“仲达,近日你都在董承府上?”

“兄长大才!”司马懿拱手笑说道。

“休要与我嬉皮笑脸!”司马朗轻斥一句,皱眉说道,“你怎得可以待在董承府上?孰为不智,你岂是不知曹公甚恶此人?”

“此事小弟自然知晓,”起身将手中书本放与书柜远处,司马懿轻笑说道,“除去此事,小弟还知道董承欲图曹公,曹公亦是欲图董承,两人均是在等时机罢了……”

“你……”司马朗闻言一愣,皱眉问道,“你出府之际,可曾被人看到?”

“兄长何以如此看轻小弟?”司马懿哂笑说道,“莫说区区董府,便是皇宫,小弟也是来去自如!”

“是是是,”司马朗无奈得摇摇头,随即摊手说道,“如此,你且将陛下赐予兄长的玉牌还来,我找了数日均不见此物,想来必是被你拿去!”

“区区一玉牌,兄长莫要小气,”望着自己兄长无奈的眼神,司马懿轻笑说道,“此物如今对兄长已无甚用处,不如就给了小弟,小弟乃有大用!”

“唔?”司马朗疑惑问道,“此物乃陛下随身佩戴之物,当初乃是陛下对为兄心中有愧,是故相送……仲达,莫非你还欲借此物进皇宫?如今可不比往日,新任卫尉徐公明乃是谨慎之人,若是被他看到,必定通报主公,如此你便有大难了!”

“哈哈哈,”司马懿摇头笑了笑,随即望着司马朗哂笑说道,“此事兄长不必担忧,小弟进皇宫还需此物?禁卫中有一校尉,乃是父亲旧部出身,有他相助,皇宫即便是守卫森严,小弟亦当行如家中后院……”

禁卫有一校尉是父亲旧部?我怎么不知道?司马朗心中有些奇怪,不过倒也不曾多想,疑惑问道,“那你还要玉牌作何用?”

“大用!”司马懿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随即笑着问道,“兄长,如今曹公待你如何?”

“曹公待为兄甚好,为何有此一问?”司马朗很是迷惑得说道。

“甚好?”司马懿摇摇头,哂笑说道,“如今兄长职位,却是与兄长之才甚是不符,小弟犹是为兄长可惜……”

“呵呵,”只见司马朗面上有少许尴尬,讪讪说道,“曹公麾下能人且多,而为兄又不曾为主公做得什么大事,就算主公看重加以提拔,其余人等恐怕亦是心中不服……”